結果出了很大的偏差,李穆剛上了樓要敲門,手提就響了,拿出電話一看,原來是王凌打過來的,這電話李穆又不能不接,只好按下通話鍵:「喂?王主席嗎?」
「小穆啊,」王凌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聽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你明天就要走了,怎麼都沒和我說一聲?還是老馬和我說了我才知道的呢。」其實李穆自己也是不久之前才剛剛知道的啊!而且都忙的亂七八糟,根本就沒空去和王凌寒暄。而且李穆已經給王顯兒打了電話又發了短信,可是王顯兒都沒回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機被收了。
「其實我那個……那個正想打電話過去給王主席來著。」李穆只好睜眼說瞎話,總不能說我一忙起來就把你給忘記了吧?「我也是剛剛得到的通知,馬老師說那個要我趕緊回去山南省給他辦事情,還給我買好了機票。」
「別找借口了,」王凌說,「趕緊過來吧,我給你擺個送行宴……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於是李穆只好下樓,開著車擠上擁擠的道路,走走停停的就到了王凌家。裡面依然是人聲鼎沸院子中間擺了一個大桌子,上面十幾個人大吃大喝。看見了李穆,王凌就拉著他大聲嚷嚷:「諸位,這個就是李穆李老闆!」於是整桌人轟然叫好,一個一個輪流上來給李穆灌酒。李穆勉強擋了一會兒,還是沒法子被灌了十幾杯,然後王凌就拉著李穆進了內室。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沒能第一時間通知王主席。」李穆搖頭晃腦地說,「今天吃飯的都是什麼人啊?」怎麼剛才王凌都沒給他介紹?只說了這個是黃局長,那個是李大哥,這個是洪秘書,那個是張書記。速度快又沒有詳細資料,結果李穆一個都沒記住。
「不過是些幫閒罷了,嘴上天下無敵,幹活閃閃爍爍那種,凡是有人發達了任職了,這些幫閒就會貼上來。可是不認識幾個又不行,很多事情得靠著他們去辦呢。你現在還不忙認識這種人物。」王凌說,「我聽老馬說了,你要去山南省自己找抓,這事情太危險了!你別聽老馬忽悠,監獄裡面的事情誰說得準,什麼躲貓貓啊抓迷藏啊,萬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以後他能給你報仇,那又有什麼用?」
「應該不會這樣吧?」李穆覺得沒這麼危險吧?就算是政法委書記,也不能夠隨隨便便就搞死一個有關係有背景的人啊,沒搞死人只不過是權力之爭,搞死人了那就是你死我活了,他只不過是政法委書記,還沒資格配警衛呢,還真的以為自己刀槍不入不成?
「你以為呢,剛抓進去的時候可能沒事,到馬千竹動手要魚死網破了,人家說不定就要殺人滅口了。到時候你怎麼辦呢?」王凌說,「君子不立危牆下,幹嗎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啊?又不是說對付不了何林然,你就不行了一樣,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現在何林然根本就不敢明著對付你,只能遮遮掩掩的。只要你別主動惹上門,怕他什麼啊。」
「王主席,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李穆說,人家是省政法委書記,現在不趕緊趁著中紀委有興致把他給扳倒了,萬一哪天他找到什麼絕好的借口,把李穆抓進去了怎麼辦?現在被抓進去了有人救,那時候被抓進去了可不一定有這麼高等級的救兵啊。與其等到人家準備好,不如趁現在把事情給解決了。
「那你把生意搬到京城來啊。」王凌說,「以後我要依仗你的地方多著呢,在這邊賺錢絕對不會比省城少的。而且這邊層次高,大家都忙著斗天斗地斗人,只要有利益就能走到一塊,沒有誰會無端端的對付誰,比地方上面好多了。當然了,馬千竹的面子也不能不給。你就先回到省城去,敷衍一下,注意安全,不要給別人機會把你抓起來。過一段時間之後就去和馬千竹說實在沒法子,然後安排一個你的親信手下或者紅顏知己什麼的被抓進去,就算是交差了。」
「這個……好吧。」李穆瞬間就想到了謝端,他被抓了李穆是一點都不會心痛的。可以不夠親信啊。所以李穆決定讓李思思來扮演這一個角色。李思思是他的堂姐,足夠親近,而且有足夠的理由被抓,然後徐明光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去把李思思營救出來,修復父女關係,順便給中紀委告狀,中紀委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介入。當然了,李穆也不會讓李思思吃虧,被抓了立即就收買看守什麼的,出來還會有很多的補償……
「你自己小心啊,可千萬不要為了這麼一點事情就給自己的人生造成無可挽回的錯誤。」王凌說,「對了,顯兒那邊有事,一個很重要的犯人要押送進去服刑,監獄裡面上到監獄長下到普通獄警統統都要交出手機來值班,她今天晚上是不能來了。不過也沒關係,到時候空閒下來,她會去省城看你的。年輕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重要犯人?他們監獄關的不都是輕罪犯人嗎?」李穆隨口問。
「真沒見識,輕罪的犯人也有很重要的啊。」王凌說,「這個可是上頭一個副國的親戚!能不重要嗎?」聽到這裡李穆瞪大了眼睛,副國的親戚還被人弄到監獄裡面?王凌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以為呢,這裡可是京城!別說副國了,天時地利人和湊起來,九常委的親戚也不是進去過。再說了,省部級在地方是一方諸侯,在中央是一部主管,是上頭的得力助手,大家都要客客氣氣得給面子。至於副國,權力人脈都大了很多,可是有機會窺視大柄,傾軋得更加厲害,他們的親戚朋友白手套什麼的,反而更加危險。」
「原來是這樣啊。」李穆恍然大悟。這個層次太高了,就算是穿越回來,李穆也是比不上王凌這樣的老油條。
「打個比方來說,在國家官場的層面,省部級算是棋子,不過是最重要的棋子,在棋盤上可以橫衝直撞。副國級已經算是棋手了,不過是最弱的棋手。雖然自身安全是沒問題,可是下棋的時候經常會被人殺棋子。」王凌說,「經常輸得灰頭土臉的,所以有些人有機會也不升副國,寧願去肥一點權大一點的省部。」
王凌還要出去應付客人,和李穆閒談了一會兒,就拉著李穆出去了。李穆生怕又被灌酒,借口還要收拾行李告辭了。在車流中掙扎了好半天,終於又到了李思思的樓下。結果還是沒有車位,李穆轉悠了兩圈,只好停在路邊,然後蹭蹭蹭的上了樓,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也不知道她們吃了飯沒有,要是吃完了的話,得趕緊說完話然後找個地方吃飯。
到了地方,李穆一敲們就開了,郭玉竄出來把他給抱住了,然後使勁的咬了李穆一口,「啊!啊!!啊!!!我及格了!最難的科目都及格了!以後要畢業……只要再考過三門這樣難的就行了!」說完又咬了李穆一口,她就是有這個習慣,興奮了就喜歡咬人。想當年李穆給她破掉那一層薄膜的時候,可吃了好大的苦頭。後來和郭玉交往,身上也經常都有咬傷。
「行了行了,」李思思連忙把郭玉拉開,「不過是一個小考試罷了,也值得這麼興奮?今後還有更加困難的呢。」然後她和李穆說,「你怎麼才來啊?兩個多小時之前打的電話……郭玉這一次是運氣好,這幾天複習的內容,押中了好幾條大題。可就是這樣,郭玉才勉強及格。要是再考一次,出別的題目,郭玉肯定還是不及格。這次算是僥倖過關了,下次怎麼辦呢?」
「管他呢,六十分萬歲!過關萬歲!」郭玉高聲叫嚷,「過了海就是神仙,誰管他怎麼過的。」說著郭玉就抓住李穆的肩膀,「今天總算是沒事了,來戰個痛快!」
「痛快你個頭!」李穆拉開郭玉說,「以後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別整天想著男人……女人也不行!」然後他對李思思說,「有正經事情要告訴你的,你先做一下心理準備。」然後讓李思思坐下,泡了茶,先喝一杯,才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我準備好了,」李思思喝了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是得了什麼病?」
李穆頓時就囧了,「我為什麼會得病啊?」這是什麼思維模式?
「你這種人經常在外面胡混,自己都不記得搞過多少女人了吧?」李思思說,「說不定還搞過男人呢!平時還記得帶套,可是喝醉了酒呢?有時候動作太激烈了呢?上次和我們做的時候就弄掉了好幾次,後來乾脆就不帶了!你這麼幹,要是只有我們的話還沒問題,可是你只有我們嗎?肯定不是的吧,一定是弄上什麼病了。說吧,究竟是什麼?是不是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