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黃老闆說的那些演員們就來了,首先來的是一大群的伴舞,個個都穿著最廉價的宮女服,她們一進門幾個圍著一個人,大發嬌聲,「老闆,等一下給我買支花吧,只要20塊錢呢~只要你給我買花,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一邊說還一邊動手動腳的,用胸部和大腿在別人身上磨來磨去,有些甚至直接使出撩陰腳和虎爪絕護手等等絕學。李穆眼見情勢不妙,連忙用出凌波微步的高超輕功,轉出了房間,抓著黃老闆問:「怎麼這些伴舞的都來了?她們不可能拿花魁的吧?」
「花魁是沒希望,可是買花的錢還是可以分的嘛。」黃老闆說,「我們東海龍宮做事,一向都是很有規矩的,這些玫瑰花20塊錢一朵,成本是3塊錢,然後公司要分10塊,剩下的7塊錢,那就是誰拿到手算誰的。童叟無欺,最公平不過。要是嫌一朵一朵的買不過癮,還可以一捆一捆的買,一捆就是100支,一共是2000塊錢,現金支票轉賬一任歡迎,就算是沒有現錢,房產股票車輛抵押也沒問題。」
「有誰會拿房產股票車輛來抵押啊?」李穆很是納悶,這種無聊的票選遊戲,哪一個人嫌自己錢多了可能會拿出幾萬塊錢來捧捧場,可是拿房產什麼的來抵押?除非這些龍女龍王蝦兵蟹將什麼的會催眠術。以前民國的時候倒是聽說過有人傾家蕩產來捧角兒,現在都新社會了,有誰還會這麼腦子進水?
「當然有了!」黃老闆很正經地說,「這可是花魁啊!花魁不但能夠拿到10萬塊錢獎金,而且在我新開的廣寒宮成為嫦娥宮主,在營業利潤裡面分得百分之五的干股!為了這個賞格,姑娘們全都發瘋了,把自己相好的全都叫了來,三P四P五P六P鞭打捆綁冰火毒龍鑽什麼都答應,就為了今天多拿一點玫瑰。」
「什麼廣寒宮?」李穆問。
「就是我要開的新場子啊,你這兒又要搞陽光健康的娛樂,那麼多公主少爺金魚木魚,總不能不吃飯啊。要投靠別的場子,那不是任人宰割?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都說不如我們另外找個地方,照樣做這一門生意。」黃老闆說。
「你不是說要退休的嗎?」李穆忍不住問。
「本來是想著要退休了,不過轉念一想,退休回家要是真的什麼活都不幹,那好像又太無聊了。剛好東海龍宮這麼多人都支持我創業,我就想著不如就順著大家的意思,也算是對得起大伙賓主一場。」黃老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
「我操,這也太發瘋了吧。」李穆說,「那萬一有人作弊怎麼辦呢?」玫瑰這種東西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平時也就算了,牽涉到這麼多錢,肯定就有人會動歪腦筋了啊。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這玫瑰絕對沒有法子仿製。」黃老闆說,手一揮,叫了一個小弟過來,「那一把玫瑰來給李老闆瞧瞧。」那個小弟趕緊跑去拿玫瑰,不一會兒就拿出一把玫瑰來,只見這些玫瑰黃不黃紅不紅的,顏色十分的難看。「你看看,這樣顏色的玫瑰,除了我們這兒還有哪裡有啊?」
「這個是什麼東西啊?」李穆看得十分新奇,「顏色好像屎一樣。」
黃老闆給李穆解釋說,原來這是混種玫瑰——植物和人一樣,混種有時候固然會混得十分好看,但有時候卻又會混得很醜。這就是兩種混丑了的玫瑰本來人家要銷毀掉的,可是又覺得很可惜,除了顏色之外難看之外,其實香味形狀什麼的都一點問題都沒有,就這麼扔掉,好像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覺。於是那家人就拿出來賣,理所當然賣不掉。黃老闆正好碰見了,於是就便宜買下來。要說作弊,那肯定是沒得做的,這樣顏色的玫瑰就只有這麼一批,就連培養出這批玫瑰的花場都沒有多的了。
不過有多沒多,和李穆一點關係都沒有,反正差不多時間吃晚飯了,李穆打算先去綠寶準備準備,當然要先和田處長說一聲。回到房間一看,李穆嚇了一大跳,情景真是不堪入目,這兒陪唱的都把衣服脫得差不多了,多的還穿著內衣,少的乾脆裸體。有的在萬骰子,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
「這是怎麼搞的啊。」李穆好不容易才把田處長從三個女人手中搶了出來,這三個女的高矮不一,兩個胖一個受,身上都是沒半點衣服,卻穿著高跟鞋,還帶著貓耳耳套,屁股中間夾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她們三個演貓精嘛。」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田處長已經喝了不少,不怎麼清醒了,「我還說龍宮裡面哪裡來的貓精啊?貓又不會游水,狐狸精還差不多。她們就硬說是被龍王抓去做奴隸的。你說這算是什麼事啊,真是亂來,龍王抓貓做奴隸幹什麼啊,難道龍宮裡面還鬧老鼠不成?」
一聽這話那三個貓精就打發嬌嗔,一個說:「人家是貓精嘛,又不是貓,抓了去當然是做那種事情的。」一個說:「龍宮裡面當然有老鼠,還是老鼠精呢,田老闆要不要也一起要了啊?」還有一個就說:「田老闆一定要給我們買玫瑰啊,一人一百隻,可不要食言。」一邊說一邊還貼著田處長扭來扭去。
田處長連忙討饒:「好好,一人一百支玫瑰算什麼啊,我到外面給你們買去。」
「不行啦,一定要東海龍宮的玫瑰才行。」那三個貓精一起說。
「那有什麼用啊,顏色多難看。還是在外面買吧,你們不就是貪圖一支玫瑰能分七塊錢嗎?一百支不就是七百塊,何必讓你們老闆賺錢呢?我直接給你們不好嗎?」田處長從口袋裡面一摸,拿出一疊錢來。
「不行啦,要是平時當然是拿了自己這一份就好。」那三個一起說,「可是現在不同啊,大家都在搶玫瑰花,我們平時也算是小有艷名,要是一朵玫瑰花都沒有,那多丟臉啊。以後在姐妹中還怎麼做人。到了新的場子,那也抬不起頭來做人啊。」
「好吧好吧,就依你們。」田處長說,「一人……兩百支!」那三個貓精就圍著田處長又叫又跳,掀起一陣陣的波浪。田處長好不容易才掙脫開,對李穆說:「平時去卡拉OK玩,都是想法子吃豆腐,沒想到今天是豆腐一陣一陣的湧進來。真是受不了……李兄弟你怎麼沒挑幾個來玩啊?難道是有老相好?」
「當然沒有。」李穆連忙說,「是這樣的,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不如我先去綠寶那兒準備一下。你們玩完了以後來吃晚飯也好,宵夜也好,總之我先把菜備下來。」
「李兄弟你別這麼掃興嘛。我們也不知道要玩到什麼時候,聽說投票都要到九點了。」田處長說,「李兄弟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玩呢?」他死都不放李穆走,李穆好說歹說,最後不得已借了10萬塊錢給田處長當買花費,才脫得身來——說的好聽是借,可是要還,那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出了門李穆就回到了綠寶,這兒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商業模式也穩定下來了。主要業務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做套餐外賣,一部分是堂食。套餐外賣做得很便宜,從4塊錢到6塊錢不等,適合了廣大工人階級的需求。當然也有十幾塊的,那就是給管理人員準備的。堂食的話,那就和外面的酒樓沒有什麼大區別了。現在做套餐的和做堂食的兩幫人已經分了開來,不但人員不同,連鍋碗瓢盆味精醬油都不是一套。
李穆吩咐準備好飯菜之後,就在辦公室裡面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手機鈴聲吵醒。他們瘋完了?李穆還以為他們會樂不思蜀顧不得來吃飯了呢,一看手機,誰知道打電話來的居然不是田處長他們,而是楊局長,李穆接了電話:「喂?楊局長啊?這麼晚……」他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原來現在才九點多,「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啊?」
「小李啊?」楊局長那邊聲音很是嘈雜,大聲嚷嚷也聽不清楚,「我是老楊啊!你那邊有多少現金啊?」
「什麼?」李穆有點驚奇,楊局長要現金做什麼?他一向都自詡身上沒多少現金的,出去吃飯喝酒卡拉OK桑拿洗浴都是別人請客,除了付給姑娘的幾百塊小費,其他的錢一分都不用出。所以他身上只有幾千塊現錢,帶的卡上面也只有幾萬塊,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丟了包什麼的,也找不出對他不利的證據。
「現金啊!你那裡有多少現金!」楊局長說,「趕緊借幾十萬給我!我這邊告急啊!趕緊的,找幾十萬現金來給我,一定要現金啊!快點送過來給我,我過兩天想法子還給你。」
告急?難道他在賭錢?不過他們賭錢又不堵現金的,那也太扎眼了。李穆也參加過楊局長他們的牌局,一張牌是2000塊到5000塊,一晚上輸贏幾十萬倒是經常的。不過輸了也就輸了,不過是在賬上記個數字而已,身上有錢給錢,沒現錢的話從來都沒見過會催的。今天怎麼還要李穆送過去?難道楊局長……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