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藥桶裡面,淡綠色的液體在在翻滾沸騰著,林然躺在藥桶裡面,舒服得快要呻吟出來。一開始的時候,那個古怪中年人把他丟到藥桶裡面的時候,看那神秘的藥水,還有那藥桶下面燃燒的柴火,可是把他嚇得肝膽俱裂,只是當時的他根本沒有反抗和拒絕的能力。
這些天下來,他也習慣了這藥桶的高溫,再細細感受這種感覺,體會著那種灼熱中帶著絲絲清涼的感覺,兩種截然不同的極端,冰火兩重天的刺激,慢慢的覺得舒爽無比。
而這種藥水,正是他身體快速恢復的關鍵,有時候他甚至在想,若是這種藥水拿到後世,不知道會不會引起軒然大波,引發一次醫學革命?
除了傷口快速癒合,他還發現自己的身體慢慢變得結實了許多,身體的皮膚也變得很有韌性,難道這樣下去會讓自己變得刀槍不入?
「你別妄想了,這只是調理你身體的機能,刺激你身體的潛能,讓你身子恢復得更快而已,若是這樣便能刀槍不入,那我也不至於……」
中年人一句話就打碎了他的幻想,只是林然更好奇的是他後面沒有說出來的話,這個古怪的師傅,到底是怎樣的背景,有著什麼故事?
這一日,中年人沒有讓他再繼續泡藥浴,而是讓他沐浴齋戒,最後,中年人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邊捧出一個用錦帛包著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打開,最後露出的是一塊黑色的靈牌,上書,大道五德天衍真人之尊位。
林然疑惑的問:「這是本門祖師的牌位麼?」
中年人並沒有立刻解答,而是等把拜師儀式做完,才道:「本門名為天衍道門,祖師尊鄒,諱衍,本門所學,為五行陰陽學,為師姓侯,名師古,乃門中十四代弟子,而你則是十五代弟子。
「天衍道門?鄒衍?」林然呆了呆,鄒衍他知道,戰國時期著名的神棍,看過尋秦記的都知道他是紀嫣然的乾爹,至於天衍道門,聽都沒聽說過。
「我們天衍道門有多少門人?」
「這個你以後會知道。」侯師古沒有直接告訴他,只是說道:「或許你以前未曾聽過本門,那是因為本門歷來都是隱世居多,入世者甚少,直到本朝,兩位祖師入世,世人方有知本門者。」
「袁天罡?李淳風?」林然一聽他說起這兩個名字,頓時嚇了一跳,這兩人也是大唐大名鼎鼎的兩個神棍,甚至對後世的影響也很大,這兩人竟然是天衍道門十三代和十四代門主?
其實這兩個人如果單純說是神棍,那也不盡然,因為都是術學大師,為中國的天文學,數學等方面做了很大貢獻,在很多史書上都有兩人的記載,但這還不至於讓林然印象深刻,最讓林然印象深刻的是兩人合著的《推背圖》,這個被稱為中國最神奇的預言書。後人解析中,從唐至後世數千年,歷朝歷代的大事都在其中。
當初也是因為2012瑪雅預言的末世傳說引起舉世爭論,這本《推背圖》也隨之讓人翻了出來,很多人才知道,一千多年前,中國就有兩人大預言師的造詣,比瑪雅人的預言還要精準,而推背圖因為它預言的準確,使歷朝歷代的統治者心驚,一直被列為禁書,直到林然穿越過來的時期,依然沒能逃脫禁書的黑名單。林然當初也是因為給2012的傳說給勾起好奇心,翻閱這些預言書,才從一些資料中找到此書,一看之下,即便是他這個無神論者,也要驚得目瞪口呆。
「師傅,那我要跟你學習這五行之術麼?」林然心有兮兮焉,不會真讓自己去學什麼五行卜卦之術吧?就算真有那麼神奇,可這前後數千年的時間自己大概都知道,要去做個神棍足夠了,還要學習這些麼?而且一想到自己日後要做一個道士招搖撞騙,他就直冒冷汗。
「五行之學,博大無比,可未止卜卦之術,即便你要學,也未必有那悟性,若只習卜卦之術,你學不學得了都未可知,我何必費心收你為徒?」
林然方才放下心來,只要不學著這算命之術,其他都好說。而接下來的侯師古的傳授,也沒有讓他失望,他最期待的武功,也在學習日程之中。
侯師古好像真是無所不通,醫術,毒術,輕功和內功,乃至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讓他大開眼界。
每日要讀書習字三個時辰,練功習武三個時辰,學習兵法與仕治世謀略兩個時辰。
一聽這時間安排,林然眉頭挑了挑,自己一天時間就去了八個時辰之多,剩下的四個時辰就是吃喝拉撒時間,這不是生不如死麼?於是連連搖頭反對。
侯師古還是一副古波不驚的表情,淡淡地道:「不學也罷,只是若你無法達到我的期望,那就一直在這山中呆在吧,出去了也是丟師門的顏面。」
林然內牛滿面,這是什麼狀況啊?自己在後世讀了十幾二十年書,到了這個時代還不得安寧,難道自己天生就是一副當學子的命?
待到練功的時候,林然才知道後世讀那麼多年的書是多麼幸福的事,因為這份苦確實讓他痛不欲生。比如連身法,也不知道侯師古哪裡想來的叟主意,給他腿上綁了重重的鐵塊,讓他在樹林裡奔跑。不跑不行啊——他在後面放著幾條惡狗追著。前面幾天,他都給咬得遍體鱗傷,要不是那藥水的功效,他都不知道怎麼撐下去了,至於會不會因此得狂犬病,雖然侯師古說沒事,但是誰知道,反正林然心裡是沒有底的。
又比如學飛刀,也是讓他苦不堪言,真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師傅。才學了點皮毛,侯師古便讓他到山崖邊去打山崖對面的木耙,射中了的話好說,侯師古用輕功跳過對面去揀把飛刀撿回來,射不中的話林然就得跑下山去,再爬上對面山崖上去撿,後面還放狗追,要是飛刀掉到山谷裡那就得去找,找不到晚上沒飯吃。這就是侯師古所說的——飛刀要例無虛發,出刀則要見血,要不決不能出刀,否則見血的就是你自己。
每天除了練功就是吃飯睡覺。日子過得緊湊卻又無趣,而最幸福的時間,就是每天讀書習字和侯師古給他講習兵法謀略的時間。
侯師古藏書之地在屋子後面的一個山洞裡,山洞很深,洞口烏漆抹黑的,七拐八拐走了許久才到了最裡面,而裡面竟是亮如白晝,林然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都眼睛發直,這洞裡的裝飾可以說是奢侈到了極點。
洞壁上鑲嵌著一顆顆夜明珠,洞裡有一長桌子和幾張凳子,竟都是白玉砌成的,一排排書架金碧輝煌,一看就知道是金製的!
侯師古的藏書,五花八門,從天文地理到算術卜卦,從醫術毒術到律法兵書,從武功秘籍到佛道典藏都有,還有不少詩詞集作儒學巨著。林然暗想,要是自己要學完這些,這輩子也就交代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