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7日,農曆臘月二十七。後天就是除夕!
某種意義上來說,中國還處於2012年之中。過了後天,2012年世界毀滅的說法將不復存在。即便如此,相信著末日輪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濃厚的烏雲覆蓋了整個海濱城市。雖然是早晨七點,可外面仍然黑乎乎一片,如同深夜。
寒風在盡情的肆虐,室外的氣溫達到了零下七度。嚴寒造成了海面的結冰,大多公司和工廠都開始放假。
這兩天,林宇辰已經不在做夢了!只是林宇辰發著高燒。
昨天何曉晴代林宇辰打電話到派出所請了假。
所長老劉歎了口氣:「哎!雨辰這小子真會病,現在正是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倒發起燒來。」
十點左右,孫彭打來電話:「現在外面到處都有犯罪發生,很多市民在自己家中被肢解。目前疑犯還未找到,估計是某個團體做的案,你一定讓家裡人小心些,不要輕易給陌生人開門。」
「謝謝你的關心,相信罪犯還不敢對警察下手吧?」林宇辰喘息著說。
孫彭壞笑道:「別忘記你只是個協警。而且是個生病且手無縛雞之力的協警。」
「夠啦!你到底是打電話探望病情的,還是趁機挖苦人吶?」
「呵呵呵,不說了,要出警了。總之你多保重!」孫彭掛斷了電話。
天色似要打算一直暗下去,依然如同黑夜般。家家戶戶都開了電燈。
林正業與鍾秀坐在客廳的電視機前,看本市新聞。新聞正在播報當地發生的「入室肢解案」。
被肢解的市民無不是身首異處,身體被大卸八塊兒。
鍾秀嘴裡不斷發出嘖嘖聲:「手法太殘忍了,兇手真不是人!」
吃過藥後林宇辰依舊臥在床上,但覺得身體明顯好轉了些:「曉晴,你猜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沒聽伯母說過嗎?兇手不是人!」何曉晴一本正經的說,「肯定是惡魔干的。」
「你這孩子!」林宇辰歎了口氣。
林宇辰的手機再次響起,手機屏顯示出翟紅艷的號碼:「哎,?我只是感冒了而已,怎麼大家排著來電話慰問吶?又不是不治之症……」
林宇辰接起電話,對面傳來翟紅艷急促的聲音:「雨辰,快來救我!」
從聲音聽得出翟紅艷不似開玩笑,林宇辰的額頭頓時冒出冷汗:「怎麼回事?你在哪裡?」
「我、我在自己家裡。我藏在換衣間內。」翟紅艷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要哭出來。「我家有東西進來了,殺了我公公和婆婆。」
「你家住址給我,我馬上過去。」林宇辰的感冒症狀一下子也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好!我記下來了,你在原地等我,別亂活動。」
林宇辰抓起制服就向外跑。林宇辰心理很清楚,真是碰到肢解罪犯了,至少警服能唬一唬罪犯。
何曉晴緊跟林宇辰身後:「我和你一起去。」
林宇辰心理晚班焦急,既怕去晚了翟紅艷有危險,又擔心何曉晴跟來會讓何曉晴犯險。情急之下大吼:「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這不是遊戲!」
說罷,轉身跑了出去。
林宇辰邊跑邊撥打「110」,「110」竟然一直占線。
街上的路燈全都亮了。外面卻不見行人。計程車伺機的生意好得要命,街道上竟然攔不住一輛「TAXI」。
林宇辰怕耽擱久了翟紅艷會有危險,趕緊打電話給孫彭。
孫彭接起電話:「有什麼事嗎?我這邊正忙……」
「肢解犯在翟紅艷家!」
「你說什麼?」孫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肢解犯在翟紅艷家,李峰的爹媽可能都被殺了。翟紅艷剛給我電話……」不等林宇辰把話說完,對方已經掛了線。
林宇辰繼續往翟紅艷家跑去。跑到路口處,正好遇見一個中年胖男人攔住一輛計程車。林宇辰看到了直截了當跑過去,一把將胖子拽下車。
「警察辦案。朝陽街112號,快開車!」計程車伺機愣了一下,看見林宇辰穿著警服,一腳油門兒衝了出去。
這是一輛牌照不合法的出租車。說明白點就是一輛黑計程車。趁著新年將近,運管處監察的不嚴。開車出來混倆「外快」的。
這是一輛三系「馬自達轎跑」,速度不亞於一輛跑車。伺機是前些時間制服了犯罪重犯的優秀賽車手——宋雷。
宋雷為人敢作敢為,嫉惡如仇。若是梁山結義的時期,定是一條好漢。可是現代社會,也是一個混蛋。整天游手好閒,靠開開黑計程車混倆錢兒。
上次碰上了南勇,差點兒把命都交代了。這次一聽警察辦案,二話不說就驅車疾駛。
「警官你是辦什麼案子走這麼急呀?辦案不都是又警車的嗎?你是協警吧?該不是想曾計程車不給錢吧?」宋雷一連串兒的疑問,讓林宇辰不知作何回答,只得實話實說。
「是我朋友,遇見肢解犯了。她隨時有危險,拜託你開快車了!」
宋雷掛上跑車車檔,路上的其他車輛立即像靜止了一樣,馬自達飛一般的衝出去。
不出五分鐘,馬自達停在了朝陽街112號樓。
112號樓總共四十層高,翟紅艷家住在三十八樓。電梯停在一樓,林宇辰直接衝進電梯。宋雷提著一支撬槓也跟了進來,我和你一起去,兩人總有個照應。
「謝謝你,兄弟。」林宇辰激動的握住宋雷的手,「我叫林宇辰,還沒請教你貴姓。」
「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叫我宋雷好了。」
電梯停在三十八樓。兩人衝出了電梯。樓道內的感應燈亮了起來,周圍異常安靜。三十八樓唯一一扇防盜門緊緊關著。這裡的樓都是一層一戶。四周圍並沒有可疑現象。
林宇辰拚命敲打著翟紅艷的家門:「紅艷,紅艷你在嗎?快開門!」
「如果裡面真有肢解犯,你認為翟紅艷有能力出來開門嗎?」宋雷問林宇辰。
林宇辰咬牙切齒:「說得也是,那該怎麼辦才好?」
宋雷歎了口氣:「我有辦法進去,但你可千萬別當我小偷才好。」
林宇辰疑惑的看著宋雷從口袋裡逃出一串兒奇怪的鑰匙。其中有一根類似「耳勺」的東西。林宇辰見過被逮捕的小偷有拿過這種東西。
「你該不會是兼職小偷兒吧?」林宇辰嘀咕道。
「不用就算了。」宋雷白了一眼:「都這節骨眼兒了,你心思還真不少?」
林宇辰趕緊做了個作揖的姿勢:「快些吧,宋大爺!裡面有人等你救命哪!」
宋雷嗤嗤一笑,只用了幾分鐘就打開了堅固的防盜門。房屋內黢黑一片。林宇辰率先摸進屋內。用手機的光線打量四周。宋雷背靠著林宇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林宇辰推開了客廳電燈開關,房屋瞬間亮了起來。
兩人正處在客廳角落。
這無疑是個奢華的居室。客廳內佈置著一套「貝克斯特真皮沙發」和「坎佩樂尼」組合櫃。一台「夏普54英吋壁掛式液晶電視」的屏幕已經被打碎。看來這李剛也不是什麼好鳥兒,平時也沒少撈。
沙發上到處是血手櫻沙發前的玻璃茶几已經破裂。李剛倒在一地碎玻璃上,胳膊和腿都被卸了下來,血紅的眼睛向外暴突。
「哇!」宋雷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剛屍體,「這是什麼人,死得這麼慘?」
林宇辰的心早就懸了起來:「這是檢察長李剛,我在翟紅艷的婚禮上見過他。」
話音剛落,林宇辰腳下被絆了一腳,向前傾了一個踉蹌。宋雷低頭一看是李剛的胳膊,使勁嚥了嚥唾沫。
洗手間內有一具裸屍。裸屍被開膛剝肚,內臟流了一地。胳膊和腿也被利器齊刷刷砍下來,胡亂拋在地上。
「這不是你那朋友吧?」宋雷聲音顫抖起來。
林宇辰壓低聲音:「這個人,哦,不對!應該說這具屍體體態微胖,從年齡上來看,是我朋友的婆婆,也就是李剛的老婆。」
「你觀察的還真夠細緻。」宋雷小聲嘀咕了一句。
林宇辰推開翟紅艷臥室的門,房間內依然是黑乎乎一片。兩人躡手躡腳進入翟紅艷的臥室。
林宇辰接著手機的光找到電燈開關。推了一下,電燈沒有反應。林宇辰隱約間能分辨出臥室裡擺設著化妝台電視櫃。電視櫃上架設著一台高級組合音響。牆上掛著一台32寸的液晶電視,也是夏普的。一張雙人床正對著電視機和電視櫃。
「小心,肢解犯隨時會出現。」林宇辰警告宋雷,「你多注意身後。」
宋雷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
翟紅艷的臥室內還有兩扇門,理論上應該是廁所和更衣室。
林宇辰推開其中一扇,是廁所。推開廁所裡的電燈開關,燈亮了起來,同時也照亮了臥室。廁所裡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搏鬥過的痕跡。
林宇辰鬆了口氣,走到另一扇門前。宋雷拉住了林宇辰的胳膊,林宇辰轉過頭來。宋雷指了指手中的撬槓,又指了指門。
林宇辰領會到宋雷的意思,貼著牆躡手躡腳轉動了門把手,一把將門推開。宋雷掄起撬槓衝了進去,林宇辰轉身也跟了進去。
這裡就是更衣室無疑。宋雷找到電燈開關,點亮了電燈。更衣室內到處是血手印,卻不見翟紅艷的蹤影。
宋雷仔細打量了血手印:「這手印又長又細,感覺不似人類的手櫻」
「不是人難道是怪物?」林宇辰只是隨口一說,卻讓兩個人同事打了一個寒顫。
兩人摸出更衣室,宋雷活動了一下緊握著撬槓的手腕:「你說肢解犯去哪裡了?」
「我想肯定是走了,犯案後誰還會呆在現場瞪著別人逮捕?」林宇辰肯定的說,「我現在只擔心翟紅艷去哪裡了?」
「該不是被肢解犯給綁架了吧?」宋雷眼睛來回打量著四周,「據說的性慾都旺盛於常人,說不定會先姦後殺……」
「住口,不要胡說八道!」林宇辰的聲音夾雜著憤怒。
「雨辰,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