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年史 第2章 :異象
    太陽系第三顆星球——地球歷2012年12月29日。

    世界末日沒有如期而至,新年卻快到來。

    鄰近渤海灣的城市——煙台。

    這是個北方的海濱城市。擁有著絕美、秀麗的風景。但是目前已被冰雪封存。人們總是在說地球不斷變熱,天氣卻猶如「小冰河時期」。

    北風在大街小巷裡肆虐,人們冷的躲在家裡守著暖氣不願出門。

    夜幕已經降臨。天空中依然飄著雪花兒。燈光映在雪地上越發明亮。大街小巷中瀰漫著炊煙的香氣。

    下班回家的人們,匆匆忙忙往家裡趕。

    作為小區的派出所協警,林宇辰推著自行車在指定崗位巡邏。雪不斷落在林宇辰的協警制服上。

    「真是個鬼天氣。早知如此,就不騎自行車出來了。這麼滑的路連推著車子都會摔跤。」

    「哎呦!」林宇辰真的摔了一跤。

    林宇辰26歲,畢業於警校。

    林宇辰身高一米七六,標準的體重。單眼皮,小眼睛。因唱歌兒找不著調兒而聞名於警校。是警校中唱歌兒最具殺傷力的歌兒神。

    由於不包分配,這個被比喻成「歌兒神」的小伙子,畢業後在家待業兩年。

    林宇辰自知「警校畢業證」不能當飯吃,只要能找到相關的活兒,哪怕是保安或者門衛都干。

    後來由自己的摯友「孫彭」幫忙打點關係,硬塞到地方派出所當了一名協警。

    「協警也是警察。」林宇辰經常這樣安慰自己,「說不定哪天立了功,沒準兒真能轉正。」

    風輕了一些,雪卻下的更厲害。

    迎面走來一個少女。少女身材矮小,看起來頂多十五六歲。少女上身裹著一件風衣,下半身卻沒穿褲子。腳上穿著一雙奇怪的靴子。雪白的大腿上沾滿了雪花兒。

    林宇辰打了一個激靈:「這麼冷的天,卻穿這麼少。難不成窮的買不起衣服?」

    林宇辰轉念一想:「不會呀!好歹是社會主義國家,連靠社會救助吃飯的也不至於窮成這樣。」

    「或許,是被壞人搶劫了。又或許這小妮子有精神玻」

    林宇辰正在充滿想像,少女已經擦肩而過。

    「等一下!」

    林宇辰叫住少女,少女轉過身來,瞪著漫畫裡才有的美少女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林宇辰。

    「這麼冷的天氣,你怎麼穿這麼少在外面?你家在哪裡?把身份證給我看下可以嗎?」

    少女一臉迷惑的看著林宇辰警服上的警徽。

    林宇辰心裡嘀咕:「該不會是個『精神帛吧?」

    「小姑娘你沒事吧?」林宇辰走到少女身邊,少女依舊迷惑的搖搖頭。

    「不管怎麼說,先給她弄條褲子什麼的穿上。」雖然林宇辰剛來派出所,可是對於警察解救「落水人員」和「精神病患者」的事跡瞭解的相當清楚。也在網絡上經常看到,警察們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給街頭的裸女穿上。

    在林宇辰眼裡,他們就是英雄!自己索性也做一回英雄吧!林宇辰打量了一下少女的身材,絕對可以穿上自己的褲子,就怕型號還大些呢!於是,林宇辰將自己的褲子脫下,準備給少女穿上。

    致命的錯誤!

    如果林宇辰將自己的衣服遞給少女,或者用衣服給少女包裹起來,那他真誠了英雄。

    可林宇辰為人實在,偏偏脫下了褲子。

    這時,被林宇辰當做精神病的少女可一點兒都不傻。只見她壞壞一笑,突然坐在地上哭起來:「救命啊,救命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林宇辰頓時傻了眼,心想:「我這不是在救你嗎?」

    聽到喊救命聲,四周的路人竟都走了過來。本來無視少女的冷漠路人也都突然變得熱心。跑過來圍觀。

    少女一見人多,哭的更厲害了:「你怎麼可以對我耍流氓呢?這麼冷的天氣裡,就在大街上對我耍流氓,嗚嗚——」少女說著哭了起來。

    這一哭,引來周圍好幾個路人。

    「耍流氓?天哪!」林宇辰心想,「這都叫什麼事兒呀!」

    可圍觀的眾人看見一個少女「衣衫不整」的坐在雪地裡哭,一個男人又剛巧脫掉了自己的褲子。即便是警察也讓人懷疑,更何況自己是個協警。

    「你看這人,該不是個狂吧?」

    「怎麼以前沒見過他呀?」

    「瞧瞧這小女孩兒多可憐呀,都被扒光了!」

    「該不是假冒的警察吧?」

    面對眾人的猜疑,林宇辰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時,突然聽見人群裡有一個「白髮蒼蒼、體態微福」的大爺「嫉惡如仇」的喊道:「把它抓起來,送派出所!」

    「對!送派出所!」一個大嫂跟著喊。

    群眾們一擁而上,將林宇辰摁倒在地。不知是誰找來麻繩,大家利落的將林宇辰捆縛起來。見那熟悉的捆縛動作,就像抗戰時期,民眾們正在捆綁一個「特務」。而在此刻,那個所謂的「特務」就是自己!

    群眾們將林宇辰捆好時,那個小女孩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這樣,林宇辰被五花大綁提到了派出所。所長「老劉」今晚正好值班,一見林宇辰被五花大綁送來派出所,當場就懵了。問明緣由後,老劉搞得哭笑不得,費了很長時間才給大家解釋清楚。

    老大爺瞭解原委後,握著林宇辰的手:「對不起呀!同志。是我衝動了!你看你,也不給大夥兒解釋清楚!」

    林宇辰心想「你們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嗎?」卻只能滿臉堆笑:「大爺,沒關係。咱們片區的居民積極性很高,是個好事兒!」

    「我說『小林子』,你以後做事學機靈點兒,你脫件衣服給她裹著就可以啦,幹嘛當街拖褲子?真是影響咱們警察的形象。」送走大爺、大嫂子,老劉眼裡批評了林宇辰一頓。

    林宇辰耷拉個腦袋,一副含冤莫白的樣子。

    老劉看了看手錶:「你也到下班的鐘點兒了,早些回家歇著吧!」

    林宇辰和所長打過招呼,推著自行車「垂頭喪氣」的往家裡走。除了派出所的門才發現,自己的呆著警徽的錢包不見了。錢包裡除了錢,還有自己的銀行卡和身份證。

    林宇辰忽然想起,剛才那少女似乎朝自己腰間摸了一把。

    「唉,遇見高手了!」林宇辰自嘲。

    林宇辰父母在外做些小生意,一年之中難得回家幾次。大多時間,林宇辰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

    長時間的獨居讓林宇辰早熟老練,可是今天卻「老練」不起來了!身上的錢被和銀行卡都沒了,連菜都沒法子買了。

    「嗐,糗大了!還是找孫彭哪裡借些錢救急吧!」

    孫彭小林宇辰兩歲,家就在林宇辰隔壁。算是林宇辰的「發斜,在刑警隊工作了兩年之久,是刑警隊出色的刑偵員。

    這裡是舊屋區。

    林宇辰的家是一棟五層高的舊樓。因為樓房年久失修,水管經常漏水,下水道也容易堵塞。

    只要是經濟允許的,這裡的大多住戶都搬走了。很多房子都閒置著,也有的住房臨時租了出去。

    孫彭貸款在海邊買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兩層別墅。目前正在裝修,準備年後和女友搬過去。

    林宇辰父母生意虧損,自己微薄的收入根本不夠支付首期,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

    同林宇的家同孫彭家同在三樓。孫彭就在林宇辰的隔壁單位,兩家的陽台緊挨著。

    小時候,頑皮的孫彭經常爬陽台到林宇辰家裡玩遊戲機。那個時候,兩個人捧著「小霸王」就能興高采烈的玩上一整天。

    時光如梭,轉眼兩人都長大了。孫彭的爺爺是離休老幹部,父母也都在事業單位。而林宇辰的爺爺奶奶在農村,父母靠批發販賣水果維持生計。

    兩人一同進了警校(雖然年齡差距兩歲,但是在警校裡可以讀同級!)一同畢業。畢業後孫彭直接進了公安局上班。林宇辰卻在家裡待業,最後還是多虧了孫彭才有了這個「不算鐵」的飯碗。雖然工作和生活環境都有了一定差距,但是兩人的感情卻情同手足。

    「咚——咚——咚——」正在家裡和女友趙穎吃飯的孫彭聽見敲門聲:「這個時候是誰來了?」

    「聽這焦急的敲門聲,活像要把門砸碎似的!」穿著睡衣的趙穎站起身來去開門,「除了你那好兄弟,還能是那個熊孩子?」

    趙穎打開門,果然是林宇辰。

    趙穎是職業模特兒,一米八六的個頭兒比林宇辰還要高。與孫彭一米六九的身材相比,身高的差距簡直就像「大姐姐領著小弟弟」。林宇辰一直不明白,這兩人怎麼可能處對象。看來那句話「年齡不是距離,身高不是問題。」是對的。

    「這麼敲門你手不疼啊?」趙穎白了林宇辰一眼。

    「啊?」林宇辰一拍腦門兒,「說的也是,下次我帶把錘子來好了!」

    孫彭起身從餐廳走出來:「是宇辰哪,吃了沒?」

    「沒,就是來蹭飯票的!」

    趙穎將林宇辰讓進餐廳:「我去開瓶酒,你們哥兒倆好好喝一杯。」趙穎真是太瞭解孫彭和林宇辰了。

    林宇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講給孫彭聽,孫彭聽了哈哈大笑:「你小子最近都挺『黑』的,等過了元旦,我陪你去竹林寺拜拜神!」

    2012年12月30日,天氣晴朗。久違的太陽終於是又上崗了。林宇辰也又上崗了。

    上午,協同所裡的警察出了趟警,下午林宇辰休息。

    今天的林宇辰心情老么的好,就像晴空中的太陽一樣,暖洋洋的。

    地上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林宇辰推著自行車經過昨天遇見少女的路口,看見一個又瘦又高的小伙子站在事發地點。

    看上去,小伙子的年齡和林宇辰差不多,高而纖瘦的身材和趙穎有的一拼。一頭披肩的長髮下,是一張佈滿胡茬的尖瘦的臉。

    小伙子身上背著個高檔相機。這種相機只有職業攝影師才會有。

    小伙子似乎在等什麼人,一看見到林宇辰趕緊贏了上來。

    「你好,你就是昨天那個冒失的警察吧?」

    本來心情好好的林宇辰,被人這麼一說心裡老大個不高興:「準確的說是冒失的協警,請問你有何見教?」

    小伙子才發覺自己這麼問很失禮,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叫莫雲是個職業攝影師。」

    林宇辰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林宇辰。你叫我雨辰就好了,我就在片區派出所上班!」

    「宇辰,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到我住處去一趟,我有東西給你看。」

    林宇辰以為莫雲是要報案,趕緊解釋道:「出什麼事了?我只是個協警,如果出事了我陪你回所裡報案。」

    「不,你誤會了!是有些東西非要給你看不可!」

    見林宇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雲趕緊解釋:「是昨天的照片。昨天你和那少女的照片。」

    林宇辰一聽立即興奮起來:「好,我去你那裡看照片。我正想看看這小妮子是如何偷走我錢包的。幸好你拍到照片,這下子有證據了!」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恐怕你看了後會吃驚的!」莫雲表情卻相當沉重。

    莫雲的住處就在臨街樓房的三樓。準確來說,是莫雲租借的房子。

    房內鋪了地瓷磚,經過簡單的裝修。沒有什麼傢俱,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床邊的電腦桌上,放置著一台高配置電腦。

    內屋是一個沖印室。從門縫中傳出暗紅色的光線。雖然莫雲有著最好的立即成像相機。但是沖印室是每個攝像師必備的工作室。

    昨天莫雲想拍攝幾張「暮色下的雪景」。正巧看見樓下幾個人在爭吵,一個少女半裸著坐在雪地上。一個男警察提著自己的制服褲子,穿著保暖褲被幾個人圍著。

    莫雲覺得很戲劇性,打開「三秒鐘連拍功能」將整個過程記錄了下來。

    莫雲將一疊兒照片交給林宇辰:「我要事先告訴你,看了照片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林宇辰興奮的接過照片:「對,就是這小妮子,我倒要看看她是怎麼偷掉我錢包的。」

    照片一張一張貫連起來。

    第一張照片是林宇辰提著褲子被眾人圍著,一副無奈的表情。少女坐在地上哭著。

    第二張是一個老大爺準備揪住林宇辰,少女仍然坐在地上哭。

    第三張照片,少女的手已經接近林宇辰的褲兜兒。

    第四張照片上,少女成功偷取了錢包那早手裡,大家都沒有察覺。

    「就是這個,這小妮子!」林宇辰憤憤的說:「莫雲你一定要將這照片提供給咱們派出所,作為盜竊的證據。」

    莫雲歎了口氣:「我想沒這個必要了,你還是繼續看下去吧!」

    林宇辰疑惑的翻到第五張,第五張照片上,老大爺已經揪住了林宇辰,大嫂子和周圍幾個路人也都在指責林宇辰的樣子。少女將林宇辰的錢包往風衣下掖。

    第六張照片,大家的動作和第五張的差不多,只是照片上沒有少女。

    「咦,她這麼快就走了?」林宇辰疑惑的問,「莫雲你沒有拍下她是往哪裡走的嗎?」

    「她哪裡都沒去!」

    林宇辰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莫雲。

    「我說過我的相機是在連拍。」莫雲陰沉的看著林宇辰:「這個少女哪裡都沒去,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怎麼可能?」林宇辰突然感覺有些冷,打了個激靈:「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看著莫雲陰沉的點了點頭,林宇辰一臉愕然:「難道是我遇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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