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藝興那件事後,老師把Angel從我身旁邊調走了,老師把Angel的座位調到了和嘉明一起。看得出來嘉明也是一直喜歡著Angel的。但是,Angel卻沒有感覺到。
這段時間我看著嘉明和Angel很友好的樣子,心微微地收縮著,如同被針隱隱紮著。我在吃醋嗎?
這該怎麼辦啊?一個是我最愛的女孩,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這左右為難的心理下,我兩個都非常不捨。
做了幾天的思想鬥爭後,我決定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放棄自己最愛的女孩。但是,這只是某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是我父親。我父親是我一直擔心也在害怕的事,與其被父親硬生生地拆散,還不如我現在瀟瀟灑灑地成全自己最好的朋友。
晚上我打了個電話給嘉明。
「喂,嘉明,你現在馬上去籃球場等我吧!」我語氣低調地說,「我去買些吃的和啤酒就過來。」還沒等嘉明回答我,我已掛斷了電話。
我趕到籃球場時,嘉明已在那裡等我了,我們在球場旁邊的那個亭子裡坐下來喝酒。
嘉明看得出我有心事才叫他出來喝酒的,他想問我卻沒有開口。
兩人喝了好一陣悶酒我才開口說話:「嘉明,我們已經很久沒像這樣子坐在一起邊喝酒邊談心事了。對吧?」
「是的,很久都沒這樣了。」嘉明回答我,「從你和Angel談戀愛起吧?」
「好像是的。」我說,「我很懷念我們以前的日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Cool。」嘉明不解地問我。
「以前小時候沒有煩惱的日子不是很好嗎?」我抬起頭看著他,「現在長大了,煩惱也跟著來了。」
「你遇上什麼麻煩了嗎?Cool。」嘉明放下手中的啤酒,「告訴我吧!我想我可以幫你的。」
「嘉明,我以前遇到什麼困難都是你幫我解決的。」我大口大口地喝酒,「小的時候我們在馬路上踢球,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你把我推開,然後自己被汽車撞倒在地,替我在醫院裡躺了半年;有一次我爬上樹枝上抓知了,結果摔了下來,是你把我送進了醫院;小時候每當我犯了錯誤被媽媽打時,我都會逃到你家,然後你和伯母就會把我留在家裡直到我媽媽來接我;還有一次我被綁架了,也是你即時報了警,我才被救了出來。那次如果沒有你,可能已經沒有現在的我了。」
「為什麼提起這些往事呢?Cool。」嘉明更加疑惑著問我。
「呵呵!」我笑了笑說,「不為什麼,只是突然想起就和你講了。」
「Cool,你有心事對不對?」不愧是嘉明,他的確很瞭解我,一句就道破了我的心思。
「嘉明,你一直都喜歡Angel,對不對?」我的話題直接轉入了今天我約他出來的目的。
「像Angel那麼活潑、熱情的女孩,沒有一個男孩子可以抗拒的。」
嘉明沒有直接承認,臉色也突然變得有些蒼白。
「你一直都喜歡Angel,對不對?」我再一次問嘉明。
「是的,Cool。對不起,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嘉明連忙向我道歉,「你放心吧,Cool,我不是那種會做對不起自己兄弟的事的人。」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笑,「在Angel沒有結婚之前每個男人都有權利追求她的,對不對,嘉明?」
「Cool,你放心,不管誰追求Angel,我一不定會替你擺平他的。」嘉明激動地對我說道。
這時,我臉上充滿了哀傷,說出了今晚最重要而又是我最不願意說出來的一句話:「嘉明請你好好對待Angel吧!」
「什麼?Cool,你在說什麼?」嘉明驚訝地問我,「Cool,我不是說過嗎,我是絕對不會做那種對不起你的事的。你不相信我?」他以為我不信任他,「你這麼愛Angel,她也這麼愛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我是自願的,請你好好照顧Angel。」我把頭低得很低。
這時,嘉明一拳揮到我臉上,「你喝醉了,Cool,快給我清醒過來吧!」
嘉明這一拳把我打到了地上。
「我很清醒,嘉明。」我一邊爬起來一邊說道,「從小到大無論什麼東西我們都可以一起分享,現在唯獨Angel不可以。」
「對啊。Cool,那你把她讓給我是什麼意思?」嘉明的情緒還是非常激動。
他從小就很瞭解我,明白我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的人。今天我的反常,令他感到很詫異,但是令他感到比詫異更疑惑的是我的懦弱。
「嘉明,你先冷靜下來。」我說,「你仔細想想,如果,我的父親回來了,我和Angel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嘉明這時愣住了,站在原地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我。他也很明白,我父親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和Angel這樣家境一般的女孩子結婚的。到時候,Angel是百分之兩百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嘉明,答應我吧!」我以一種哀求的語氣說著,「我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你都會幫我的,請你再幫我最後一次好嗎?嘉明,求求你好好照顧Angel。」
「那你怎麼辦?」嘉明沉沒了良久後問我。
「我還是我啊!」我很勉強地擠出了個笑容,這是個連我自己都會覺得虛假的笑容。
「那你怎麼跟Angel說呢?照實說?」嘉明臉上閃出一抹哀傷,「Angel那麼愛你,她能接受?」
「是的,一定得照實說,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我說,「不管她接不接受,這是唯一的辦法。對她對我對你都好。」
這時,我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來,突然,嘉明「啪」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說:「Cool,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地照顧Angel的,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她的,你放心吧,Cool。」接著,嘉明也哭了起來。
「謝謝你,嘉明,我相信你,也只有你才能好好地照顧Angel。我終於可以放心了,真的很感謝你,嘉明。」
然後,我們第一次兩個大男生抱在一起大哭了起來。
我們哭了一段時間後,又回到了座位上喝起酒。
這段時間我和嘉明沒有任何對話,只是喝,也只有喝酒。
當買來的啤酒都被我們喝完了之後,我對嘉明說:「嘉明,想不想打籃球?我們很久都沒有較量過了。來啊,單挑。看看你的技術怎麼樣了。」
「好啊!誰怕誰。」
後來,我們那天在籃球場打了很久的籃球。直到深夜我們都沒有分出勝負。是我讓了他呢?還是他在讓我呢?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