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興高采烈地跑到薛聖寧面前,瞇著那雙能塞得進針的眼睛諂媚地笑著,清了下喉嚨後,緩緩地向薛聖寧底氣十足地說道:「報告老大,我已經非常仔細地檢查這車子了,果然有漏洞在!」
「什麼漏洞?」薛聖寧問著。
「在這賽車的右踏板裡有一根不粗不細的釘子,雖然它被這猩猩藏的極其隱蔽,但我那比任何動物都靈敏的嗅覺,比任何一隻長頸鹿都深邃的視覺,讓這只猩猩逃脫不了老大的手掌心!」
「親愛的,那你打算怎麼收拾這隻小醜八怪啊?不要手軟哦,有時候女人是需要給她點顏色瞧瞧的。」那隻小妖精還時不時地在薛聖寧耳畔挑釁。
薛聖寧摸了摸那小妖精的臉,隨後輕輕地將她推到一邊,雙手插著褲兜不緊不慢地走到欣欣的面前,欣欣睜著雙眼緊張地望著薛聖寧,雖然心裡很怕但是卻要強地撐著。
「臭丫頭,不要以為我前幾次對你客氣了點你就當成是福氣了,我告訴你,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跟我硬著來,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所以我勸你學乖點,不要到時候我更加對你不客氣!」一向被寵慣了的薛聖寧狠狠地罵了欣欣一通。
「你這臭豬頭,吊死鬼,打死我也不會卑鄙到放根針來陷害人,這肯定是個意外,你以為每個人都會像你一樣處處欺負人,處處取樂啊,有權有勢又怎樣,那還不是你父親得來的,你有的只是身為他兒子所得到的物質上的東西,如果你真的無聊到跟我這樣的小人物較勁,我隨時奉陪!」欣欣平常最看不順眼的就是有事沒事專門欺負人的人,所以她想都沒想就直衝沖地說了那些話。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校園的上空,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言論議論不休,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關於欣欣以後會如何慘的這些話,有嘲笑的、有看熱鬧的,當然也有可憐她的。
小妖精見周圍佈滿了同學,拉了拉薛聖寧的衣角,示意他點到為止,下次再收拾欣欣也來的及。
薛聖寧似乎跟這小妖精心靈相通似的,對捂著臉的欣欣滿不在乎地說著:「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以後更有你好看的,讓你知道冒犯本少爺是要付出代價的!走!兄弟們!」那幫所謂的兄弟聽了老大的命令後,一個個都跟在他的屁股後邊,趾高氣揚地走過讓道的人群,當然最後一個是推著賽車的。
人群已經漸漸散去,留下的只是欣欣那孤單、落魄的身影,她不明白自己根本不想去傷害別人,辱罵別人,可是別人為何總是要來使自己難堪,讓自己受盡屈辱。
倔強的欣欣拚命地擦了擦還在不住往下流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急急地往教室跑去,因為她不想因為遲到又受老師的批。
教室的門緊緊地關著,欣欣感到非常的奇怪,平常教室的門都是大開著的啊,今天怎麼會關著呢?疑慮歸疑慮,欣欣還是緩緩地伸手推開緊閉的門,忽然一隻能和幼貓相大小的老鼠忽的從門的上方懸掛下來,正好落在欣欣的眼前,還時不時地發出「吱吱」的怪叫聲。
欣欣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傻傻地愣在那裡,轉而像明白什麼似的,大聲尖叫起來,在同學們的哄笑聲中急急地跑到位置上坐下,臉色卻極其驚恐,儘管Emma在旁邊不停地勸慰她,但還是難以安撫欣欣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在教室的一角,薛聖寧用眼神暗示班裡的一名男生去把老鼠給取下來,只見那男生走到教室門口打開門上面一隻鉤在鉤子上的繩子,那隻老鼠便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引來全班女生的「呀呀」大叫!
薛聖寧滿意地點了下頭,似乎對這次惡作劇非常的欣喜。而此時的欣欣因為害怕而無暇顧及這些,她沒想到還有令她更加難堪的惡作劇在等著她呢。
「鈴,鈴,鈴……」預備鈴響過之後。
數學老師右手捧著一本數學書,左手拿著一隻茶杯。神情非常嚴肅地走到講台邊,只聽她「啪!」的一聲放下書本,「通!」的一下放下茶杯,很顯然今天她的心情非常暴躁,像是月經來潮的跡象,亦或是她的老公又跟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了。
所以在下面的同學也緊張地端正坐好,身怕那「老巫婆」會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到時候怕連哭都來不及了。
整個教室都籠罩在沉悶的氣氛中,唯獨那兩個人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些,薛聖寧氣定神閒地坐在座位上蹺著二榔腿,還時不時地對前面的女生吹口哨,弄的那女的滿臉通紅,也時不時地向他拋眉眼,看來帥哥的殺傷力永遠都是不會衰退的,也許霸道些才會讓那些女生更著迷。
而此時的欣欣卻沒有薛聖寧那樣的悠閒自在,只見她不停地扭動著她的屁股,好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而此時老師那尖銳的目光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
「欣欣,你站起來!給我解釋一下導數的概念!」一但發現情況,特別是關於欣欣的,被稱為「四眼田雞」的數學老師絕對不放過。
迫於老師的威嚴,欣欣「砰」的一下站了起來,只不過她是連著凳子一塊兒站起來的,全班頓時笑的天翻地裂,剛才那嚴肅的氣氛全然不見了。
「欣欣,你這個蠢蛋!快把凳子給我拿下來!」「四眼田雞」鐵青著臉,布下命令!
欣欣拚命地把凳子往下按,可是這凳子像是著了魔一樣粘著她的褲子始終不肯鬆懈下來,眼見欣欣那面紅耳刺,糊亂扯凳子的傻模樣,同學們笑的就更歡了。
「欣欣!你搞什麼鬼啊?快把凳子給我拿下來!不要在這兒丟人現眼的了!」
「老師,我也不知道,這凳子真的扯不下來,肯定是班裡有人搞惡作劇,把強力膠水塗到我凳子上讓我出醜的!」欣欣說完後,用仇恨的眼光射向薛聖寧。
「四眼田雞」順著欣欣的目光,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她對薛聖寧的家勢非常瞭解,所以打算睜隻眼閉只眼。
「還敢誣蔑他人,為什麼這膠水不塗到別的同學凳子上卻偏偏塗在你的凳子上呢?分明是你有意為自己開脫而陷害別的同學,這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你的用意,你給我趕快去廁所把這凳子拿下來!」
「哦,我知道了!」欣欣輕輕地應了一聲,拖著這個塗有紅色油漆的凳子在同學們的嘲笑聲中急忙往廁所方向跑去,引得別的班的同學也側窗而觀,強烈的嘲笑聲使欣欣跑的更快!
在只有欣欣一個人的廁所裡,她把外面的一條褲子連同凳子一起脫了下來,幸好早上多穿了一條棉毛褲,要不然連這個校門也沒臉出去了,一想到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欣欣終於忍受不了大哭了起來,一滴一滴的眼淚滴入便池中,發出「咚」的響聲,讓自己感到越發的難過。
欣欣低垂著頭,怏怏地回到教室裡,也許是老師在講課的緣故,同學們都不敢笑出聲來,但仍然有幾個好事的同學捂著嘴巴跟同桌邊說邊笑,還時不時的朝她的方向看幾眼,使欣欣更加的羞愧難當。
「鈴,鈴,鈴……」漫長的45分鐘總算過去了,這神聖般的鈴聲促使欣欣迫不及待地整理好書包,正當她欲衝出教室之際,幾個對她來說非常可惡的人攔住了她的去路,當然也包括了薛聖寧。
「戴欣欣,現在嘗到了我們老大的厲害了吧?以後還會有更好的更好的刺激等著你呢!哈、哈、哈……」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檢查賽車的郎球葷。
經過幾個這樣的場面,欣欣選擇沉默,因為她覺得跟這樣的人爭論不休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壞,也許以靜制動才是對付敵人的最好辦法吧?
「兄弟們,今天我們對這只猩猩已經有了很好的開始了,明天咱們再繼續,我就不信她能忍受到什麼程度,我們現在就不要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大家去KTV樂一下!」薛聖寧輕蔑地說了這幾句話之後,轉身吹著口哨率先走了出去,那幾個他的兄弟也隨之跟了出去。
欣欣對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拿起書包,也匆匆地離開教室,希望早一點回到家喝杯熱奶茶來溫暖一下自己那顆受傷的心。
回到家之後,欣欣不像往常一樣大大咧咧地推開自己的房門,而是有氣無力地扭動門把,繼而一頭猛載到床上,隨手拿起一隻枕頭蓋住自己整個腦袋,似乎想讓自己永遠消失在枕頭裡,永遠也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傻女兒,今天怎麼了?怎麼一回家就要睡覺啊?不跟媽媽講講學校裡的事了嗎?你不是最喜歡跟媽媽講你在學校那些讓人笑掉大牙的事嗎?」也許受了自己女兒的影響,媽媽的口氣也變得平緩起來。
深切感受到媽媽的關懷,欣欣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把她的腦袋瓜從枕頭裡探了出來,但兩隻眼睛卻掛滿了淚水,第一次對自己那顆堅強不屈的心產生了懷疑,也許自己根本不該惹這只薛大豬頭,更不該不自量力地跟這樣有權有勢的人鬥。
看到自己女兒哭的那麼傷心,作為母親的彭鳳英輕輕地捧起了欣欣的臉蛋,問她到底怎麼了?
「媽,我可以不讀書了嗎?那裡的書費昂貴的嚇的死人,而且我們家的家境也不怎麼好,我想賺錢了,想早一點養你們,不想你們再為我而如此操勞了!」
「傻女兒,你這樣說媽媽可真的要生氣了,要知道我們這個家就只有你這麼個孩子,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地將你養大不就是圖你長大了有個出息,能讓這個家有個希望,讓爸爸媽媽有個生活的念頭、動力,可你現在卻說這樣的喪氣話,真的讓媽媽太傷心了!」得知女兒要放棄自己的學業,彭鳳英也跟著女兒沮喪起來。
「媽,可你知道嗎?那是有錢人的地方,像我這樣窮酸的女孩子只會讓別人欺負還總是被別人瞧不起。每天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女兒會很辛苦的真的會有很大的心理負擔,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搞不好時間久了會得什麼心理上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