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武侯 第116章 車輪戰(二)
    「轟!」拳掌相觸,一股元力波動如同散開的水紋一般,在觸點間飛快蔓延開來,緊接著觸點周圍,空氣一窒,像是突然被人抽空了空氣一般,一陣沉寂的壓抑過後,猛地迸裂開來,強勁的玄氣將比武台上的灰塵盡數掀起。

    而對壘的兩人瞬間也是分出了勝負。

    劉揚蹭蹭一連後退了三四步,這才穩住了身形,而他的對手馬淵可就沒這麼好運了,那身子如同一隻被人拎著尾巴甩到了半空的老鼠一般,重重地又跌到了比武台外,滑行了好幾步,掙扎了半天,愣是沒能站直身子。

    「這怎麼可能?」馬淵不可置信地盯著遠處高台上,正在做著彈蒼蠅狀的劉揚一眼,狂吼了一聲,愣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要衝向比武台。

    但很快,裁判冷著臉,無情地宣佈了他的出局,與此同時,在看台南側的杜馬兩家頭面人物均是不約而同地跌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覷。

    「不可能!」杜完一杯剛要送入嘴裡的茶水一下子是潑到了褲襠裡,把他燙得是滿臉通紅,鬍鬚根根倒豎。

    「大哥,肯定是馬家的人故意裝的。」杜完身旁的杜伏擰緊了眉頭,斷定道,「馬維這老東西,收了我們那麼多的財物,居然還讓馬淵磨洋工,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大哥…」杜伏這才發現杜完雙手居然是在微微顫抖,頓時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大哥,又或許這馬淵根本就是花瓶一個,不過大哥你放心,就算劉揚連勝兩局,後面還有來自河溯城的祝彪呢,他已經是地元下品境的修為了,開了地元盾的人,劉揚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此刻的杜完已經是雙目微閉,繼而突然是睜開雙目,凌厲地掃了杜伏一眼,道:「開賽前,是誰在那信誓旦旦地說,劉揚不過是玄元下品境的靈師,二弟,你太讓我失望了。」

    「大哥,我可以確定,劉揚的確只有下品境的修為,否則的話,世界上哪裡有可能出現一個三個多月時間就可以進階的五系靈師啊,就算是天才的武修者,半年一個進階就已經夠變態的了,要知道他可是五系同修的靈師啊。」杜伏面紅耳赤地爭辯道。

    杜完聽完,再度把雙目閉上,繼而把蜷縮著的拳頭再度鬆開,淡淡地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至於馬家是不是在耍花招,一定要查個清楚。」他雙目一冷,拳頭一握,眾人便是驚訝地發現,他蜷緊的手指縫間,竟然是飄飄灑灑地落下一縷粉末,而他右手的茶杯不見了。

    「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杜家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看到眾人戰慄的眼神後,他這才緩緩把下一句說了出來。

    「大哥,你放心吧,下面的這個祝彪絕對不可能那麼膿包了,您就等著好戲看吧。」

    話音剛落,四下的觀眾突然是一片嘩然,緊接著,杜伏的耳朵便是聽到裁判如同見到鬼一般顫抖的聲音:「第三局,列柳城劉揚勝。」

    「什麼?」座位上的杜完突然是身子一斜,一下子趴在了案桌上。

    杜伏一見,不由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醒悟過來,忙是衝上前去,還沒等他開口,杜完突然是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看著杜伏,伸手指著杜伏的鼻尖,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後重重甩了他一巴掌:「混賬,你該不會告訴我,這個祝彪也是拿了錢不辦事的人吧?抑或者他是昨夜玩女人玩太累了呢?以至於連招都沒發出,就被人家轟下台來?」

    「這…」杜伏第一次被人這麼當著面扇了一巴掌,差點沒氣絕過去,但他卻是不敢說什麼,在杜家,杜完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身為天元中品境的高手,他有著絕對的實力和權威,誰也不敢冒犯他的虎威或者是去挑戰他。

    「好了。」杜完總算是恢復了平靜,朝著杜伏揮了揮手,道,「你整日被人整,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才好,倘若有天我不在了,你說,這杜家我能放心交給你嗎?」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啊,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為了確保澤兒能夠毫無懸念地戰勝所有對手,家族花了多少代價才收買了祝家、馬家,甚至是楊家,你知不知道這個代價是多大?結果倒好,你這個負責的人卻被耍得是團團轉,我也懶得跟你再講了,最好今天澤兒能夠順順利利地拿到郎官之職,否則的話…」

    他淡淡地掃了杜伏一眼,便別過臉去,繼而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靜坐在另外一側,不動聲色的三弟杜賀身上,換上了另外一幅溫和的笑容,道:

    「三弟,平日裡還是你的法子比較多,所以我讓你負責澤兒的訓練,照目前的情況看,若是他和劉揚對上,誰的勝算大一些?」

    杜賀這才稍稍挪動了下身軀,不經意地瞟了一旁氣得是臉色鐵青的杜伏一眼,眼神流露出一絲得意,之後才站起了身子,淡淡一笑道:「目前看來,這劉揚至少也是玄元中品境的靈師修為,換句話說,他的實力其實已經不弱於澤兒半分了。」

    「方纔他對付馬淵和祝彪使的都是地元下品武技大佛手,這個鬥技雖然剛猛,實際上殺傷力並不強大,以馬淵和祝彪的修為,按理是不可能輸給他的,但妙就妙在劉揚用了浮萍之力,這種可以疊加在普通武技上的神奇功法,即便只練就第一重,也能使他的玄元下品修為瞬間爆漲到地元中品境的修為,他們兩人焉有不敗之理。」

    「如此說來,即便是澤兒對上他,也不見得能贏?」杜完一聽,臉色登時變得更加難看了,這杜澤乃是杜家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年輕天才,更是自己的嫡孫,為的就是打破百年來,杜家從未拿到郎官之職的遺憾,倘若這個美夢又碎了,這還要等到何年馬月呢?

    杜賀聞言,卻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這浮萍之力雖說好用,但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我剛才已經仔細地幫劉揚推算過,他頂多還能再用一次,所以,大哥儘管放心,我們且看他和李純之間的戰果如何,再做決定。」

    再做什麼決定,杜賀沒說,杜完也沒問,但他們很清楚,倘若劉揚用了最後一次的浮萍之力,那麼無論是勝是負,都要讓杜澤盡快和他對決,解決掉這個麻煩,以免夜長夢多;倘若他沒用浮萍之力,那無論劉揚勝了還是負了,杜澤將會在下一場交叉比賽中避開劉揚,這個麻煩還是先讓別人先扛著。

    因為交叉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兩個小組的第一名對上另外一個小組的第二名,而杜澤完全有能力在自己的這個小組選擇是做第一名還是第二名。

    「無論劉揚怎麼折騰,始終逃脫不過我們的手掌心。」杜賀漫不經心地露出一抹微笑。

    劉揚靜靜地看著小組賽中,自己的最後一名對手,高陵城李家小霸王李純。

    面前的李純和那個如詩如畫般美麗的李詩詩小姐長得完全是不一樣,也不是說眼前這傢伙長得太醜,而是他們姐弟兩人徹徹底底的就是兩類人。

    豹子眼,獅子鼻,偏偏又長著一張瓜子臉,薄如刀刃的嘴唇,這怎麼看起來都不搭,像是一張漂亮的女人臉栽了一個粗狂大漢的鼻子和眼睛一般。

    更要命的一點是,她姐姐詩名滿天下,是王朝首屈一指的絕色才女,而這傢伙,胸無點墨,聞名的是他一雙如銅錘一般的拳頭。

    據說他七歲就敢獨自進入二級危域,十歲就幹掉了一隻黑虎,十七歲不到,便踏入地元境,而如今,據說已經在向著地元中品境進發了。

    能和他這種變態速度相比的,恐怕也只有劉凝了。

    以武為癡的人,最危險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瘋子。劉揚有些鬱悶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考慮著是不是該去買一份意外險才是正道。

    而對面的李純終於是開口了,出乎劉揚意外的是,那廝的聲音倒是挺中聽的,大概是已經過了變聲期吧,還算沉穩的男音。

    「你叫劉毅恆對吧,我聽姐姐提到過你,她說你詩詞寫得很好。」

    「就這些了?」劉揚伸手撓了撓頭,詩詞寫得很好,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姐姐就沒告訴你,我打架也很厲害嗎?」

    李純似乎根本就沒聽劉揚再說什麼,看樣子是一個完全按照自己思維在想東西的人,劉揚說完,他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很直接、很囂張地把兩隻拳頭捏得劈啪作響,像是街頭混混準備開始要打架的時候,做的熱身運動。

    「想要做我姐夫,得先看看能不能過我這一關。」

    「拜託…等等,什麼姐夫啦?」劉揚很快發現,自己似乎突然多了個意外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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