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香艷胴體在何為俠的手中不斷的揉捏,一時間嬌喘聲大作,何為俠一臉的興奮之色。
在即將進入之時,忽然頭頂一聲爆響,一道黃色的符紙飛來,碎屑灰塵簌簌落下,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哈哈哈……現在你們已經落到了道爺的野田黃雀陣中了,看你們如何逃脫。」
似乎四周都引來的陣陣的閃電,忽然間,何為俠和西西感覺自己被封閉在一個無形的空間內。
何為俠一個前衝,「咚」的一聲撞在了一股無形氣罩之上,硬生生的彈回了中央位置,西西姑娘更是嚇得不輕。
老道也不知道又從哪裡朝葫蘆裡裝滿了酒,一瘸一拐的緩緩出現在氣罩外面。
老道陰測測的笑道:「就憑你一個小兔崽子也敢跟道爺作對啊,這野田黃雀陣乃是我尋訪隱居名山大川的仙師被傳下的上古法門,以詩歌為針眼,大殺四方,一旦進入陣內,不出一時三刻就會被罡風,天羅地網,溺水化為粉末了。」
言下對於自己的陣法十分的自信,完全不像是說說而已,何為俠心裡立即一緊,隱隱感覺到了不妙,不但是感覺這道人的不同凡響,而且這陣法……隱隱透出一股極其凶險的氣息。
「啊……」西西尖叫起來,一道陰風忽然劇烈的在陣內出現了,如同飛刀般強勁將西西姑娘全身的衣物都撕成了碎片,她更是在一聲尖叫過後無聲無息的仰天倒在了地面。
「你這個無恥小人……竟然連女人都下手……」
目眥欲裂,何為俠全身的肌肉都提升到了極致,雙手交叉於護住面門一連抵消了三道罡風的來襲,但是衣衫已經變得襤褸不堪了。
本來就是夜晚,雖然月色正濃,但是這陣內不知不覺間湧出了縷縷的黑霧,在夜色中顯得十分的詭異,陣內忽然間就像是燈火輝煌的酒店裡突然斷電,被黑霧填滿之後,竟然像是被注滿空氣的氣球,絲毫不忘外洩,陣內立時變成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封空間。
四面八方的風在呼號著,狂刮過來,衝撞在身上分明的傳來了痛感,這還是何為俠在將全身肌肉的強度提升到了極致的情況下。
慘了,慘了,沒有真一劍在身邊,自己簡直就是豆腐渣啊,怎麼跟這好色的牛鼻子老道斗啊?何為俠全身的肌肉繃緊著,趴在地面上縮成一團,這樣一來,那些隨處亂飛的罡風也就耐他不何了。
「嘩啦啦……嘩啦啦……」這是什麼聲音?何為俠耳中在這時傳來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水流聲,這個被封閉的怪陣好像還在不斷的灌水,天啊,這和名偵探柯南裡面的密室殺人有什麼兩樣啊?
果然,一蓬蓬冰涼的水花自上而下潑灑在何為俠的全身,儘管他不斷的翻滾躲閃,但是那水無處不在,就好像是被水庫開閘一般的情景。
「哈哈哈哈……臭小子啊,得罪我黃雀道人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場,你該後悔當初沒有早點向道爺跪下磕頭……哈哈哈……我放了罡風,開始注水,看你死不死……」
聽著陣外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何為俠只捕捉到三個字眼:「黃雀道人!」敢情這牛鼻子叫黃雀道人,要麼是個黃雀吸取日精月華成精的,要麼就是專門在人背後打悶棍出身的,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何為俠卻更加覺得與這個損人的陣法有很大的關聯。
搞不定這就是他仗以成名的法寶,所以就叫黃雀道人。
何為俠縮成一團不由得苦笑起來,一旁是方纔還活色生香令他血脈賁張的一具胴體,此時卻冰冷僵硬了,被泡在了無情的水中,西西姑娘倒是死得乾淨,原以為自己還會與她發生一段流傳千古的佳話的,嗨,紅顏骷髏不就是這樣嗎?
陣內的水越來越深,何為俠直起了身子,自打來到這個異界以來,都是威風八面,心想事成的,如今的情況卻很類似惡貫滿盈,不,應該說是好運被提前透支掉的感覺,眼下是不是到頭了?
不到一會兒,裡面的水積了一人多高,何為俠徒勞的浮在水面上,四肢扑打著,就跟平常的一個落水兒童沒什麼兩樣,可謂是諷刺至極了。
體力越來越弱,神智越來越迷糊。
「咳咳……」嗆了幾口水,何為俠全身上下都在抽搐著,這情形實在是詭異啊。
死了,死了,沒想到當朝駙馬爺、輕車侯、三軍監軍竟然死在這樣一個地方,還是這種虐的方式,何為俠可以想到自己僵硬的身體浮在水面上的情形
唉!咳咳,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侯爺,你沒事吧?快接劍——」突然耳膜鼓蕩,一個急切的女聲傳入了耳內,本來心如死灰,全身逐漸冰冷的何為俠立刻就全身一震,變得清醒過來,緊接著一道亮光朝著陣內飛入,突破了陣法的防護直接朝何為俠頭頂落下。
一襲白衣顯目的出現在這片竹林的月下,是潘若離來了,一路感應著真一劍的震動幅度,終於斷斷續續的跟到了這個地方,遠遠就看到一個邊喝酒邊大笑的老道士,還有被懸浮在半空的何為俠。
這到底是怎麼了?何為俠四周沒有任何的東西,但是他卻似乎被某種力量懸浮起來,完全失去了任何的戰鬥力。
知道事情緊急,只要慢得一會兒,空泡何為俠就會發生意外了,一把將真一劍朝何為俠拋去,大叫起來,但是她卻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的危險,老道一拍手裡的葫蘆,一道匹練般的白光就電閃而出,直接擊中了她的身體。
「哦……」嬌呼一聲,潘若離神魂受到了損傷,在地上翻滾著大叫。
『「若離……是你嗎?」一手接過真一劍,就聽到了潘若離的大叫聲,知道她被黃雀老道的怪葫蘆傷了,口中怒喝一聲,抄起真一劍就凌空躍起幾丈來高,蓬的一聲,劍尖猛地刺中了野田黃雀陣的罩體,絲毫無損,陣內反而罡風更烈了,吹得何為俠面上生疼。
神劍啊,神劍,看你的了!何為俠目光爆射,又是一挽劍花,直接將襲擊來的罡風斬成粉碎,有了神劍在手,他的身法、靈力、元氣都提升了無數個檔次,腳尖蜻蜓點水的在水面急速的來來去去。
忽然神劍在他手中顫了顫,「噗」的一聲悶響,竟然爆出了一團無名神火,那火焰一展開來,並不熄滅掉,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燃料,不斷發出辟里啪啦的細碎爆響,蒸汽裊裊,不大一會兒,野田黃雀陣內就變得雲蒸霞蔚般的壯觀了。
「好兄弟……」何為俠燦爛的一笑,拍了拍真一劍的劍身,又揮動了起來,這一次經歷了生死,對於人生的感悟又多了一層,對於真一劍更加添了一絲生死相依的聯繫,駕馭起來更加嫻熟了。
他整個人在陣內飛掠著,宛如一隻博兔的雄鷹,難道他已經突破到練意境界了?可是他的肉身還是弱得可以啊!
「哼哼,別高興得太早了,就算你的寶劍厲害破了罡風、溺水,我還有殺招,你只管去見閻王就是了。」老道看到何為俠一拿到那把寶劍就立即神威無匹,罡風、溺水都絲毫沒了作用,立即咬破了右手食指指尖,然後將溢出來的一顆血珠用拇指一彈,急速的落到了陣門上。
何為俠大吃一驚,眼見四周的邊緣處忽然閃現出了八道自上而下纏繞的電蛇,電流湧動,顫巍巍的,脆響連連,從小就對電有著恐懼心理的何為俠不覺間手有些軟了。
「完了,完了,要是用電我就死定了!」何為俠束手無策的看著發呆。
老道在那裡哈哈大笑:「知道厲害了吧!要是識趣就自毀靈根和武功,讓道爺將你的生魂拿了去練法寶,還有,你這把寶劍倒是上乘貨色啊!老道就老實不客氣的笑納了。」
「皇天后土,疾電天羅,唑——」老道忽然手上捏了一個法訣,端坐在地面,念出兩句口訣,兩手一指,陣內又起變化了。
頭頂上的顫動的電蛇忽然緩緩的往下罩來,除了像穿山甲一般鑽地何為俠再沒有半點法子了,只要被這電網撲中,那火星四濺,四肢抽搐,以及烤肉的場面真是不可設想啊!
「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
利劍不在掌,結交何須多?
不見籬間雀,見鷂自投羅?
羅家得雀喜,少年見雀悲。
拔劍捎羅網,黃雀得飛飛。
飛飛摩蒼天,來下謝少年。」
這首古詩來自三國時七步成詩的才高八斗的曹子建,不知道為什麼。何為俠這時候竟然會想到這首詩來,他記得在學校的時候他為了彰顯自己的文雅,學著人吟詩作對的,但是搞了一個月也才學會幾首詩而已,一個是人面桃花的那首,一首是李白的蜀道難,一首就是這野田黃雀行了,當時只為了曹子建才佔八斗的名頭才去讀的,想想也好笑,如今突然冒了出來了。
他的思想一下子竟然進入忘我的境界,神魂竟似化作了曹植詩中的羅雀,遭受諸多的磨難危險,而不斷的自強。
「拔劍捎羅網,黃雀得飛飛——」他喃喃的念叨著,手中的真一劍竟然自動脫出了他的手掌,在夜空中劃下一道軌跡,嗆的一聲砍在了上方的一根電光上。
「叮」的一聲真一劍又落了回來被他一手握住。
「拔劍捎羅網,黃雀得飛飛——」何為俠與真一劍心靈相通,以意念操控它試探性的與這天羅極電較量了一下,忽然雙目神光迸射,破空飛起,一劍刺破了頂門幾道電芒交匯處的一點,不可思議的,真一劍絕世神兵竟然好像承受不住這電網的重壓,發出類似於哀鳴聲的細細的怪響。
「怎麼會這樣?」何為俠大吃一驚,有點懷疑這潘若離得意洋洋的說法了,說得天花亂墜的,這神劍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厲害,天底下還只有兩把這樣的劍,如今卻連個破網都無法斬破,還有損毀的危險了。
手上傳來強震,真一劍劍身內好似有無數的不明的力量在亂竄,膨脹,「彭彭彭」手中一空,傳出無數的爆響在四周,何為俠發現陣法終於亂了,乘著一個空檔一個觔斗破陣而出。
隨後,陣中「蓬通!」「蓬通!」連環爆響,密如爆豆,一剎那整個陣就只剩下一堆頑石廢土,而正在震驚中的何為俠眼中一亮,如同彈片爆裂的真一劍竟然完好無損的自爆的粉碎的陣中飛了出來,被他一手接住,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侯爺……小心……」
耳聽得潘若離的急促呼聲,何為俠微微一笑,右手輕描淡寫由上而下直直的斬出一劍,一道輕飄飄的白光立即飛出。
與此同時,大驚失色的黃雀老道也是一拍腰間的怪葫蘆,放出了那道邪靈。
「嗑呲——」劍光瞬間將邪靈斬成空氣,餘勢不減還掃中了一臉不信的黃雀老道,怪葫蘆輕響一聲裂成了兩半。
「啊……你……怎麼會……」老道的法寶盡數被毀,一時間奔潰了,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看著何為俠猶如看到了鬼。
而何為俠卻驚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真一劍,沒想到經歷了這次的生死一線,竟然又爆發出了真一劍的威力,對於真一劍的掌握更加深了,剛才那一招實在華麗啊,回頭一定要想個響噹噹的招式名字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