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左右,何為俠的神體全部復原了,皇帝下令籌建駙馬府,一個月內已經修好了大半,何為俠乘著這機會在皇宮進出自由,當然,在結婚之前,這對門當戶對的新人按照皇家的規矩是不能見面的,只有府邸建好,然後洞房花燭夜,新娘子在被新郎揭開紅蓋頭的時候才能一睹為快。
五六個隨處前後護駕,何為俠一身錦衣華服,一臉紈褲子弟的表情在大街上走著,不過他明白,這時候他不便與龐府的人見面,否則那幾個隨從一通報了皇帝老兒那就對自己都產生危險了,畢竟自己要扮演的是一個初次來龍驤國的八神國太子東方靖。
本來還打算買一些女性的化妝用品給燕無雙帶去,一來感謝她的收容之恩,二來……自己對她的仰慕,唉,看來都得日後再說了。
一般離開宮門,何為俠都只是去一些茶館酒樓去逛逛,還裝作外鄉人的姿態叫那幾個隨處幫忙做嚮導,幾天之內就把個繁華的龍城的大小街巷酒店都逛了個遍。
這天他在大街上碰到了當初在宮門見到的關鶴翔,果然英姿颯爽的,領了十多個身材魁梧的士兵緩緩走來。
「哎,那不是關鶴翔關將軍嗎?小弟何……東方靖,賞個臉來喝上一杯吧!」何為俠眼尖賊靈的,透過祝酒閣的窗戶一眼望見了關鶴翔鶴立雞群的出現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您……哦,是太子,哦不,駙馬爺啊,失禮了,末將巡視天子腳下,公務在身,不便相陪。」關鶴翔循聲望來,微微有些驚訝,在原地打了個稽。
「不忙,不忙,十二飛將難得在外面一見,今兒個說什麼也得陪小弟喝上一杯,不然啊,就算是見外了,小弟過幾天不就是龍驤國的駙馬了嘛,除非你是看不起小弟的域外小邦,來來來——」何為俠一邊客套的說著一邊開始斟酒,情意殷切,心裡卻在打著鬼主意,要知道一旦憑借東方靖的駙馬爺身份上位,沒半個同盟勢力在這爾虞我詐的京師可是沒法混得下去。
「您啊,嗨,末將今兒個不喝一杯還算是開罪駙馬爺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但是不能喝多,要是被上面的查到了會隨便問個瀆職的罪名的,可要害慘兄弟了。」
關鶴翔一聽何為俠的言辭也倒乾脆起來,把一隊兵擱在外面,自己隻身進來了,一見到何為俠立即就是拱手為禮道:「末將見過東方駙馬,款待之情,不勝感激。」
何為俠呵呵笑道:「關將軍的威名在龍驤國可是響噹噹的啊,小弟一入貴土就聽有人說道你的大名,呵呵,聞名不如一見,英雄年少,氣魄不凡,龍城的治安也是多虧了你的盡職盡責,小弟來龍城這麼多天也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百姓安居樂業,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啊,令人稱羨。」
「駙馬爺過獎了,末將無非是為聖上分憂做自己分內的事情罷了,說來慚愧,天下紛爭,與神聖三天盟國大戰在即,卻未能上陣殺敵,真是一大遺憾呢。」關鶴翔倒也是個通情曉禮的人,雖然年紀也只有二十一二歲,但是一舉一動都十分得體謙虛。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丈夫上陣殺敵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不過並不急於一時,呵呵,關將軍呢也別總叫小弟駙馬爺,這樣實在太過於見外,我東方靖好交朋友,可以直接叫我阿靖,我呢叫你關大哥,我十九歲,大哥想必大我一兩歲吧!」
何為俠套起交情來那是猶如家常便飯,也不看看他之前是幹什麼的,在學校裡那是逮人就稱兄道弟的,早就輕車熟路,信手拈來了。
「駙馬……您這……關某還真不敢叫出口……」關鶴翔畢竟身份低微,在古皇權制的國度,這樣稱兄道弟的卻是有點大逆不道。
「關大哥真是不把我東方靖當朋友看啊,哎呀,反正啊,我東方靖是視關大哥為知己好友,咱們先乾一杯!」何為俠舉杯遞到關鶴翔的面前,等著他碰杯。
「好啊,東方兄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干!」關鶴翔豪爽的和他一碰杯,一飲而盡。
「我關鶴翔今年二十有二,虛長你老弟三歲,呵呵,咱們這朋友算是交上了,日後還請東方老弟多多照應。」關鶴翔又拱了拱手,一副佔了便宜的神情。
「關大哥這話這麼說的,日後啊,咱駙馬府和公主的安全都擺脫你了呢,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再吃點特色菜餚,咱們好好敘敘。」
何為俠又為他滿上了一杯。
「呵呵,皇上的眼力真的太英明了,東方老弟人中龍鳳,將來必有大作為,關某這是幸運攀上了一絲交情啊,日後但有什麼事情,老弟就直說無妨,只要大哥做得到的必然不負所托。」
「關大哥也好奉承小弟啊,哈哈……來,敬你老哥一杯。」兩人又乾了一杯,關鶴翔倒也不推辭了,一連喝了三杯,還吃了一些下酒菜,而後打躬作揖的準備告辭。
「關大哥沒事兒找小弟喝上一杯,小弟呢正好人生地不熟的,總算交上了一個好兄弟了。」
「東方老弟,大哥我就先失陪啦,來日方長,改天來我府上大醉一場,哈哈,回頭見!」
關鶴翔一臉喜色的出了酒館,何為俠又何嘗不是面有喜色呢,總算來龍城兩個多月了,有了點人情依仗,但是對於這爾虞我詐的皇宮還是很虛弱的,說不得要結交一些什麼權貴,穩固自己的勢力才能立足啊,不能僅憑著皇帝老丈人對公主的那份寵愛而恃寵而驕,要是哪天皇帝變了,自家的腦袋豈不是繫在褲腰帶上了。
一個人獨飲獨酌了一會兒,也覺著沒趣,開始對保護自己的那四個隨處有了點興趣。
何為俠扯大著嗓門朝店家喊道:「夥計,再來四副碗筷!」又朝著那四個就像是崗哨上的邊防兵一樣目不斜視的隨處道:「幾位兄弟也坐下來喝一杯吧!都這麼些天了,肯定累壞了吧?」
何為俠一邊說著,一邊給四人倒酒,但是四人就是無動於衷。
「兄弟怎麼稱呼啊?」何為俠端起一隻被子遞給一個三角眼,面黃肌瘦的漢子道:「來,喝一杯,一定要喝,這是命令!」
聲音斬釘截鐵,何為俠故意加重了語氣,不容違抗,就憑他准駙馬爺的身份也足以下這個命令吧。
但是那人就是不知好歹,竟然像個殭屍一樣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何為俠尷尬的端起酒杯在空中僵了四五秒鐘,而後又只得放下調整了下狀態,好聲好氣的道:「不喝酒的話吃點菜也行啊,你們四位這些天陪我本駙馬爺四處亂逛也勞苦功高,實在過意不去……」
還是無聲無息的,何為俠整個就是自言自語,活像個自討沒趣的傻子。
「好吧,好吧,幾位大大心高氣傲,看不慣我這種紈褲子弟也罷,但是本駙馬爺不不跟你們一般計較,你說你們啊,深受皇命,要是沒伺候好本駙馬爺,往聖上那裡一告,嘿嘿,無緣無故的就是個怠慢之罪啊,是否不想在宮裡混了你們?」
何為俠這話陰陽怪氣,最後的幾句說的份量極重好,本以為會產生效果,但是這幾個始終沉默是金的人物就是定力深,沒發一言。
何為俠實在有點氣憤,一甩袖子就出了店門,當然這幾個人會付清一切費用,仍舊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甩都甩不掉。
何為俠的原意是和這幾人攀上交情,然後好贏得點私人空間,走走青樓賭坊之類的,或者閒暇的時候去看看楊鳳琪她們三個女人,叫她們不要擔心,可是一切都很盤根錯節,人身自由也被限制住了,悲哀啊!
何為俠在大街上想著心事,忽然怪怪的笑了,他早就看出這幾個保護自己的侍衛都是練家子,功夫很高的樣子,個個太陽穴鼓鼓的,武功高就是牛啊,把就你個駙馬爺完全無視,不屑和他說話,真想看看他們出洋相的樣子,這個時候沒有任何的東西能比讓打壓他們的威風更令何為俠興奮的咯。
前面綢緞鋪前正好緩緩走著個一襲白色勁裝打扮的女子,背對著這邊,手裡握著一把純白色銀光四溢的雅致寶劍,體態穩健,一看就是有兩下子的武林中人。
何為俠看著她的背影臉上就出現了賊兮兮的笑容,但是他卻若無其事的和她擦肩而過,順手拂過她豐滿的臀部。
「呀……你們……」那女子忽然轉臉過去,何為俠在她轉臉的一刻微微呆了一呆,這張臉並不是很驚世駭俗,而且並不算特別的白皙,但是五官的輪廓卻稜角分明,黃金分割點的得分也很高,雙眼皮,秀目不大不小,但是很清澈,鼻子和小嘴都很柔美,並不是特別的突出,但是掩不住那股子嬌俏的風味,總之之所以令何為俠這個鑒賞專家都呆愣著的,主要是以輪廓脫俗柔美取勝的,在就是她的著裝了,白衣勝雪,還有那股子英姿颯爽的江湖人的瀟灑風味,何為俠微微有些震撼。
何為俠和四個隨處侍衛前後離得很近,何為俠又是手腳麻利,手一伸自己就在五六步外了,而當那個握劍的女子一轉身看到的就只有那四個侍衛木訥的面孔。
半聲招呼都沒打,白衣女子手中的劍就嗆的一聲出鞘了,劍嘯連連,一劍就令得四個大內侍衛都同時四散掠開,看樣子身手還不賴,他何為俠眼力還不錯,這一寶壓的好啊。
「姑娘,你聽我說……誤會啊……」國字臉,身材偉岸的侍衛一邊徒手抵擋一邊忍不住說話了。
其他三個更是有哭說不出,被白衣女子的劍圈纏住了,都自顧不暇。
「你們幾個下流胚子,去死吧——」白衣女子柳眉微蹙,劍上絲毫不留情,一頓漫天劍舞,把那四人都逼得撞倒許多的攤位,場景混亂至極,而何為俠卻在手摸著自己的額間劉海在暗自偷笑。
「殺人啦——啊,我的攤子啊——」白衣女子又是一劍揮出,被三角眼的侍衛旋身躲過,但是直接劈中了一個首飾攤位上,把賣首飾的老婆婆給嚇得魂飛魄散的大叫起來。
「姑娘……真不是我們……」
「還想狡辯麼,臭二流子……」白衣女子微微紅著臉咬著嘴唇,顯得羞辱萬分。
「姑娘,有話好好說嘛……」
「劍法很扎手啊,咱們……」
「真是個惹不起的主兒,咱們怎麼辦……」
四個冷峻的侍衛總算開始知道何為俠的厲害了,但是已經是叫苦不迭了,其中一個大鬍子侍衛朝何為俠道:「咱們的主子啊,想想什麼辦法救救咱們吧!這樣糾纏下去成何體統啊!」
何為俠微微有些解氣,正要上前打圓場,誰知那白衣女子以為是說她胡攪蠻纏,結果嬌叱了一聲「丑賊,欺人太甚」,又是劍影瀰漫,劍氣襲人的朝四個替罪羊捲了過去,可憐這四個高手在手無寸鐵之下竟然左支右突的被劍逼得東倒西歪。
「好你們幾個登徒子啊,竟敢在天子腳下行無恥行徑,實在是該殺啊,白姑娘,你殺了他們吧,大不了被龍城的官兵抓了坐幾年牢,是可忍孰不可忍,實在太過分了……」
何為俠一襲青色長袍,雙手負後,一派青年才俊的高雅姿態往前走了幾步。
「駙……公子幫幫我們……」三角眼侍衛終於肯露出懇求之色,這也是何為俠最願意看到的情景,朝他微微一擺手。
「你……你是什麼人?」白衣女子一聽他話中的意思,立即意識到自己下手實在太過狠了些,搞不好就會出了人命被官府羈押定罪,畢竟這可是天子腳下,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