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禁軍忽然間四處蜂聚起來,四面八方一片嘈雜人聲,到處是喊抓刺客的聲音,後宮內的嬪妃門更是將宮門緊閉,膽戰心驚的。
龍城十二飛將全部出動了,這十二個號稱是龍城年輕將軍中武功最為高強的人物同時出動了,維護皇宮的安全是他們最神聖的職責,東南西北四個大宮門更是封鎖的嚴實,除了公主皇子、皇后寵妃外的宮苑都逐一排查,就連冷宮都沒放過。
「衛將軍,這……是怎麼了?搞得滿城風雨的。」馬貴人帶著一名丫鬟在拱橋湖畔漫步,正好看見了一個滿身銳氣的年輕將領帶兵匆匆而來,這是身為大內侍衛統轄的四路統領下的十二大兵衛校之一,就是年輕一輩中小有名氣的龍城十二飛將之一的衛吾邦。
一派風風火火的氣象,長槍上早已牟足了勁兒,要親自將奸細刺客手刃劍下。
「哦,是馬貴妃啊,末將這正要去手刃在酒宴間刺殺皇上的刺客呢,據說還是和八神國太子東方靖一起來的使者,估計此時還未逃出皇宮才對,您還是進院內比較安全,末將不便逗留,萬望見諒。」
衛吾邦果然性子很急,一口氣說完,立即就要往前疾行。
「將軍請便,助你馬到功成——」馬貴妃淡著脂粉的臉上笑意可掬,令人無形中心中舒爽萬分。
等到巡兵走遠,她的眼眸間忽然變得陰沉如鐵,低聲朝後面的丫鬟道:「姐姐,看來只能等到入夜再離開了。」
「追兵追得太急,只能如此了。」分明出聲的是司馬櫻鳳,難道馬貴妃竟是……
兩個人悠然自得走過白石拱橋,逕直回了宮苑。
何為俠中了司馬櫻鳳的暗器三寸鐵蓮,頓時倒地不省人事,經過太醫的極力搶救好歹清醒了過來,要不是守衛嚴禁兵器入宮,要不是那三寸鐵蓮只能含在嘴中,要不是只打中了背部,他何為俠此時想必就和那十八代祖宗老爺團聚去了。
嘴唇發白,臉色如同金紙,何為俠當真是虛弱得說話都沒了聲音,只得可憐兮兮的靠在床頭的架上,喘著氣。
「靖兒,你竟然捨命保護我,果然我沒看錯啊,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啊!你怎麼樣?」燕盛歌端坐在床沿,神色平和,分明是被他的行為感動了。
「我……@#¥」何為俠只說了一個我字,聲音就低下去了,但是心裡卻心花怒放的,這次陰差陽錯扼殺了司馬櫻鳳的刺殺計劃,大難不死,後福無窮啊,說不定財運、桃花運就一股腦兒主動送上門來了,至少那個香兒公主是給他專屬了,還有駙馬的頭銜,至少也得在朝廷混個一官半職吧!將計就計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你安心養傷,那個奸細刺客就交給叔叔來解決吧!黃御醫……」燕盛歌頗有長輩的慈愛感覺,面目和善,朝御醫吩咐。
「皇上,太子的傷勢無甚大礙了,只需要好好調理三五天時間就可以正常行走了。」侍立一旁的太醫叩首稟報,誠惶誠恐,頗為應驗那句伴君如伴虎的歇言。
吩咐完畢,燕盛歌起身,雙手負後出了廂房,太醫緊隨其後。
房間裡除了一個侍立一旁的小宮女外就只有乖乖躺著的何為俠了,他在暗暗發笑,覺得這燕盛歌越來越深不可測,在金鑾殿召見他的時候,燕盛歌曾用手觸碰過他的肢體骨骼,分明感覺到一股氣流湧入了自己的奇經八脈,四肢百骸,只在一剎那間就檢驗了他是否懷有武功這一事實,而後在被刺之時,何為俠分明看到燕盛歌驚訝的神色,看來原本他是對何為俠有過懷疑的,但是就是他何為俠不經意的捨身相救才完全讓他釋了懷,這不經讓何為俠想到燕盛歌與八神國的東方玄之前有過什麼樣的關係。
他猜想的是,兩人在未即位前互相援助,可謂互相扶持,而後想必那八神國東方玄又因為國小而甘於屈居他燕盛歌之下,作為屬國每年進貢遣使來朝拜,所以交情非同一般,但是這也只算是猜測,特別是那燕盛歌對於東方玄親筆書寫的書信和何為俠腰間明目張膽掛著的龍鳳玉珮還產生懷疑,這令他燕盛歌和東方玄之間的關係之神秘讓何為俠覺得是越來越迷惑了。
不去想那麼多,龐府一個星期沒有回去他們自然會擔心,何為俠稍稍牽掛著的是那個淒婉的龐夫人燕無雙,畢竟自己這一路的經歷都離不開龐勃的幫助和龐夫人燕無雙的深明大義的收留,但是他何為俠卻隱隱的產生了一種穿越年紀的畸戀,對於這個長他至少十歲以上的大姐姐生出少許複雜的情感,按照市面上的話說有點戀母情結。
「駙馬爺,你喝一口熱開水吧!奴婢給你倒!」一直進行著一系列的心理活動,他竟然把一旁的小宮女給忽略掉了,此時聽到她的聲音,立即嚇了一跳。
「啊……好,好的。」氣力稍稍恢復了些,但是在說完這幾個字之後又幾乎用盡了。
小宮女餵他喝了水,服侍他躺下,一覺就睡到了入夜。
何為俠一覺醒來感覺好了些,剛睜開眼就看見宮女忙和的背影,不經想起了那個和他相偎著過了一夜的燕凝香,看著看著就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啊,駙馬爺,您醒了啊,我這就去端上一些吃的膳食過來,您等著。」把手頭上的東西一放,小宮女拔腿就跑出去了。
何為俠也徹底放鬆了下來,歎了一口氣,終於不要受那個整天黑臉包公一樣動輒要人小命的司馬櫻鳳的脅迫了,而且從此平步青雲,前途那是坐火箭一般,哈哈,那個女人雖然對我那麼折磨,我也不和她計較,從此在我的世界裡消失掉最好,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就算她能逃過宮內的衛兵,但是逃走之後她是不會老老實實的呆著的,哪天肯定又會突然蹦出來找麻煩,不過呢,飛黃騰達之後也不怕這女人的報復。
房間裡空蕩蕩的,「篤篤」門外的廊道出現一個單調、節拍緩慢的步履聲,何為俠不知道為何突然心內一緊,感覺出一股濃烈的殺意直透進來。
「誰?你是誰?」何為俠大聲呼叫起來,宮廷內處處是巡夜的衛兵,這麼一喊自然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步履雜沓,在靜寂的晚上尤其清晰可聞。
一道修長飽滿的黑影躥入了一片婆娑的假山盆景之中,隱在一處假山後面,不遠處急促的傳來腳步聲和吆喝聲,一對二十來人的巡兵帶著火把從路中間走過。
微微吁了一口氣,那道黑影忽然在微弱的宮燈下現身,是刺殺失敗的司馬櫻鳳,此時她一臉不甘的看著何為俠所在的房間,眼中滿是恨意,要不是他關鍵時刻攪局她司馬櫻鳳早就報了大仇,就算是同歸於盡被衛兵擊殺也好過現在。
燕盛歌做夢也想不到馬貴妃其實是她的親妹妹司馬芳妍,本來就是為了刺殺他所以潛伏在宮中的,此次看來只能依靠她全身而退了,看到這樣的陣勢,司馬櫻鳳明顯感到刺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毅然決定全身而退,再想其他辦法。
一路小心翼翼,仗著黑色的衣服在夜下穿梭自如,躲過幾番衛兵的巡視,安然的回到了馬貴妃所在的清妍閣。
何為俠膽戰心驚的,隱隱知道了怎麼一回事了,可以肯定是司馬櫻鳳躲在暗處試圖對他襲擊,心裡實在不好受,好在這時候那小宮女端著熱騰騰的燕窩走進來了。
「駙馬爺,你怎麼出汗了啊?這是燕窩,您嘗嘗吧。」小宮女還真會照顧人,一看她的粗糙的小手,就可以看出是出身在窮苦人家的孩子,估計是被家人賣了給皇家的,一般女子進宮都是算莫大的福分,不是每個女子都能進的。
這小姑娘模樣兒自然也俊,笑起來天真無邪,很惹人心喜的,何為俠不由詢問起她的名字來:「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手很巧啊。」
聽到他的讚美,小姑娘喜滋滋的把湯勺送到何為俠的嘴邊脆生生的道:「駙馬爺叫我小玲子吧,我爹媽都這麼叫的。」
撅著嘴吸了一口,何為俠砸了砸嘴巴,覺得口味鮮美,笑道:「小玲子,謝謝你,先別總是叫我駙馬爺,我還不知道三公主是美是醜呢。」
「咯咯,駙馬爺真逗,那萬歲爺都稱你做賢胥了,你這駙馬啊鐵定是當成了,再說了,咱們六公主可以全龍城的第一美女,比所有的後宮嬪妃都出落得美輪美奐的,我看過兩次,都險些愛上她了。」
小玲子像是喜鵲一樣嘰嘰喳喳的說起來。
「哈哈,公主真的這麼美啊!」何為俠都已經樂開了花,沒理由不信,畢竟在他的印象裡,只要和公主兩個字掛上鉤的都是美好而充滿遐想的,比如白雪公主,香香公主,據說觀音姐姐也是當時一個古國的公主呢,哪個不是天仙一樣的人物啊,公主的美好形象在他的心裡形成了一個固定的畫面,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