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只把趙玉謀氣的在原地直打哆嗦,卻說不出半句話來,自他出生以來,何曾受過這份氣?
白傑又說道:「說實話,我很好奇,是你的臉皮厚呢,還是我的劍鋒利呢?」說著他便拿著長劍向趙玉謀臉上劃去。
卻忽然聽到兩道聲音傳了過來,道:「住手!」「不要!」
一道聲音卻是師姐說的,而另一道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來的。
白傑大吃一驚,便將劍又放在了趙玉謀脖子上,向後瞄了一眼,只見一個紅衣老者便站在身後。
那老者見白傑又將劍放在了趙玉謀脖子上,忙說道:「這位大俠,得饒人處且饒人啊!犬子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俠見諒!」這老者正是武林盟主趙炎。
懷冰此時也說道:「算了,師弟。這種人殺了他,反污了寶劍。」
白傑聽到這話,卻說道:「師姐,誅惡務盡啊!想想吧,師姐,倘若我二人是當真是普通農家兒女,那此刻結果如何?」
懷冰聽到這話,雖然覺得白傑所說不對,但也無法反駁,心中一陣不忍,便歎了口氣,轉過頭不再說話了。
白傑見師姐不再說話了,冷哼一聲,便向那趙玉謀脖子上劃去,那趙炎見狀,大喊一聲:「小子,你敢!」說著便向前衝去,手中也丟出三把飛刀來,一把向著白傑手中長劍,一把對著白傑後心,另一把卻向著懷冰飛去。
白傑見狀,大吃一驚,忙一個轉身,便擋在了懷冰身後,劍尖輕輕一挑,便將那枚飛刀挑飛了出去。
趙炎也趁著這時機將趙玉謀救了回去,白傑雙眼微合怒視著趙炎,道:「老雜毛,既然你自尋死路,就別怪小爺我手下不留情了!」說著便衝了過去。
只見白傑身姿靈動飄逸,招式甚是華麗,卻招招直指趙炎要害。
趙炎心中大吃一驚,忙將大刀護住全身,只見他身周出現了一個金色光圈。這趙炎用的乃是一把金背大砍刀,重五十公斤,舞起來虎虎生風,卻竟然也是走的靈動飄逸的路子。
兩人直鬥了三百回合,卻仍然不分勝負,白傑心中大怒,暴喝一聲,將劍尖猛地向前一探,便向趙炎的刀背上點去。
劍尖一點到刀背,便靈動的滑向了刀與趙炎之間,向著趙炎右手劃去,他心中大吃一驚,這一招他太數息了,於是忙撒手向後退去,邊退邊喊道:「且慢!」
白傑聽到這話,站在那裡冷笑道:「怎麼?打不過便又要喊人了麼?」
趙炎望了眼插在地上的大刀,抬頭望著白傑道:「不知前任盟主李思峰前輩與大俠如何稱呼?」
白傑冷哼一聲,道:「那是我爺爺!」
趙炎聽到這話,忙躬身行禮道:「屬下見過盟主!」
白傑一愣,便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炎歎了口氣,道:「我本是奉李思峰盟主之命,再此等候少盟主歸來的。少盟主看完這信便知道了。」說著他便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恭恭敬敬的便遞給了白傑。
白傑看了看那封信,見那信封仍然密封著,並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他又在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跡,卻是爺爺所書無疑。
他便打開看了看,等看完信中內容,便呆站在了原地,過了許久方才問道:「我爺爺現在何處?」
「哎,」趙炎歎了口氣,道:「李前輩乃是因為拯救黎民才有此下場的,他乃是我輩習武之人的楷模啊!少俠跟我來吧。」說著他便帶著白傑向十萬大山邊緣走去。
白傑跟著趙炎向前行去,懷冰見他一臉悲傷,卻並不知道信中所寫內容,但也並沒過問,只是默默的跟在了白傑身後。
那趙玉謀見白傑隨著父親去了,又聽父親說此人乃是李思峰的孫子,他自然知道這一切的過往,當下便不敢再猖狂了,灰溜溜的溜進了閣樓之中。白傑隨著趙炎向山上行去,一直走到一座茅草屋旁,方才停下,白傑向那屋子望去,正是當年自己和爺爺、爹爹一起居住的地方,心中不由得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觸景之下,默默的流下淚來。
懷冰見到後,心中不忍,卻也不知如何安慰白傑,便向那趙炎問道:「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莫非白傑的爺爺便在裡邊麼?」
趙炎聽到後,卻未回答,反向白傑問道:「少盟主可還記得這裡麼?」
白傑點了點頭,道:「自然記得,當年我和爺爺、爹爹在這裡住了十五年。」
懷冰聽白傑說到從未提起過的爹爹,頓時明白這裡定是有他不忍再回憶的往事,便默默的站在了白傑身後,不再言語了。
趙炎點了點頭,道:「李前輩便在裡邊了。」
白傑聽到後,抹了抹眼淚,推開門便走了進去,只見院中一如往日自己離開時的樣子,那北屋的牆角下仍然堆著一些木柴,便是當日自己所砍的木柴,那牆上也還掛著些野獸的皮毛,正是以前爹爹打回來的野獸剝下的獸皮,白傑走過去輕輕的摸了摸獸皮,那野獸皮毛雖然已過了許久,卻是很乾淨,看這情形定然是經常打掃的。
他歎了口氣,眼中又落下幾滴淚水來,他搖了搖頭,又向其他方向望去,只見門口屋簷下仍放著爺爺當年坐過的那把籐椅,他走過去輕輕撫摸了下那把籐椅,向著籐椅上望去,眼中滿是笑意,彷彿爺爺仍坐在這籐椅之上。
他在向院子左側望去,只見那裡種了四株松柏,那樹竟已如同華蓋一般,都是向著同一個方向彎去,他向那裡望了望,只見那裡竟然多出了一座墳墓,他忙疾步走到墓旁,只見後邊的墓碑上寫道「武林盟主李思峰之墓」,另一個墓碑上寫道「愛子李天之墓」。
前方那個墓碑正是當日他離開時,爺爺為他父親所立的,後邊那個卻正是他走之後,趙炎為他爺爺所立的。
等看清墓碑上的字跡,他馬上便跪在了地上,哭道:「爺爺,孫兒回來了!孫兒來晚了!」
說完又向前邊的墓碑拜了拜,道:「爹爹,孩兒未能護好爺爺,請爹爹責罰!」說著便『咚咚』的在地上磕起響頭來,那聲音即便趙炎和懷冰站在門口也聽的一清二楚。
懷冰忙走了進來,跪在了白傑身旁,道:「兩位前輩泉下有知,請不要責怪白傑,他這些年在山上吃苦受累,並不知這些事的。」說完她便要扶起白傑,卻被白傑一把推開了,此時她卻看到地上竟然滿是血跡。
她心中忽然感到一陣難過,眼淚便流了下來,見白傑仍是兀自磕個不停,便也跟著白傑對著墓碑拜了起來。
趙炎歎了口氣,走過來道:「少盟主請節哀啊,李前輩一直盼著少盟主回來,不是盼著少盟主在這裡自責自棄的,而是想看到少盟主光耀門楣啊!」
白傑聽到這話,又對著墓碑拜了三拜,方才跪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對趙炎道:「趙大俠,這少盟主之事莫要再提了,爺爺在信中叮囑白傑不可為難趙盟主,說盟主乃是統帥武林之人,況且白傑一心求道,志不在此!」
趙炎聽到這話,正要再說什麼,白傑卻又說道:「趙盟主,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爺爺信中並未明說,請盟主為我解惑。」
趙炎輕輕歎了口氣,道:「當日少俠離開後,過了兩年,這十萬大山邊緣便盛傳有妖獸出沒,還傷了不少人命。盟主聽聞後,便孤身來到了十萬大山邊緣,不巧正撞到那妖獸屠戮村落,盟主想也未想便衝了上去,雖然為那些村民逃跑爭取了時間,但無奈我等凡夫俗子又怎是那些妖魔的對手?盟主落敗後,便憑著一枚祖上傳下的玉符逃了出來,並將事情的始末告訴與我,命我速上袞州梵音寺求援。」
白傑聽到後,點了點頭,道:「爺爺為何不讓你去益州找萬劍門?」
趙炎聽到後一愣,便搖了搖頭,道:「這屬下就不知了。」
白傑又問道:「那只妖獸如今可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