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雙星村,位於巴南區東泉鎮,本來這就是一個非常普通默默無名的小村子,卻因為一個事件變得名聲大噪。什麼事件?紅衣男孩事件。
我和阿離帶著石人來到了雙星村,按照信息到了死者的家裡。事情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但是整個村子依然還在議論這個事情,甚至各地的媒體也都奔赴這裡,無疑把這件事情推上了一個又一個話題高潮。
死者的家住在村子的西邊,旁邊還有一條小溪,我們到的時候,門口還有一堆記者,在那忙著採訪。我們一直等到記者錄完節目才過去。
紅衣男孩的父母這會功夫都在,看上去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樣子,穿著還是講話都是再樸實不行的了。我就和他們聊了起來,表面是安慰死者,其實也是在核實一些信息。死者是至陰體質,這點在公安局的備案上根本看不出來,那這一消息究竟是如何來的呢?
孩子父親和我們聊了一會就不想多說了,不得以,我只好說我是市裡下來的特派員,專門調查這個案件要幫他兒子沉冤昭雪。
聽我這麼一說,孩子的父母就要給我跪下來。一問我才知道,原來公安部門根本不想調查這個案子,最後結案是按照自殺結的案。而且現在所有的人都只當是個故事,卻沒有一個人想的是查明真相。
現在我說自己是專門下來查案的,證件也齊全,這家人可不是有高興又下跪嗎。畢竟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誰希望看到這個結局啊。阿離也在一旁勸說了半天,這家人的狀態才平復下來。
「你覺得你孩子的死因和什麼有關?」我問孩子的父親道。
「是這孩子的命害了他啊!」這孩子父親說道。
「命?」我疑惑道,莫非孩子的父親是說,命裡注定的?
「他的生日呦!」這孩子父親說罷又把事情的始末解釋了一遍。
這孩子的生日是個至陰之日,家是農村的自然篤信風水命理這些事,就去請教了當時村子裡輩分最老的老先生。誰知道,老先生一看完就驚出了一身冷氣,連連歎了幾口氣,才把原委說出來。
這孩子命陰,而且是非常純的陰性命,這種命的人一般不得善終,而且死後常化厲鬼。不僅如此,還會妨礙家裡人。這把他家裡人嚇壞了,接著這老先生把陰性體質的人不好的地方和注意事項都說了一遍,就不再多言讓他們都走。
結果這老先生當天晚上就過世了,家裡當時就懷疑和給娃子算了命有關係。但是也不敢聲張,只是按照老先生的說法好生養著。等到七歲那年就讓他自己住在老宅,而一家人都搬到了鎮上,只是定期來送零用錢。
這也是老先生當年吩咐過的,不可養過七歲,否則一定妨礙家人,到時候一家人都得死。所以破解的辦法就是七歲之後,讓孩子自己住,不和家裡人住。死後要變惡鬼,只好在上戶籍的時候把生日改了,這樣或許可以騙過陰差。
我聽完之後才知道,為何既有至陰體質的說法,而戶籍給出的資料又沒看出來,原來是上戶口的時候偷偷改了日子。中國的戶口都是家人自己去上的,而且那個時候,尤其是鄉下也是不那麼認真的,一般來說報假日期都很常見,報錯日期也很常見。
聽說有家窮的有了女孩為了能早出嫁把生日要提高兩歲以上呢,現在這種現象甚至也不少見。
我和孩子的家人交涉了一下,說想到屋子裡看一看,然後又讓他們迴避,說是會影響調查取證。當然這都是忽悠農村人的,畢竟事情過了這麼久了,就是取證,也取不出什麼來了。
等做完了工作,我們四人就進到了孩子居住的屋子。我看了看懸樑的高度,這樣的高度,說是一個孩子把自己綁上有把自己吊在懸樑上,然後自殺,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一邊看著家裡的環境,一邊看著當時拍攝的現場照片,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遺漏下來。
「能看出什麼來嗎?」阿離問道。
這屋子很亂,地上散亂的方便面袋哪裡都是,屋子也很髒。我這時候忽然想起了骨頭,然後拿出那根可以測人體質的骨頭,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看看會不會有反應。
很可惜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以為就算接觸到陰性體質的人的物品也會也有反應呢。然後隨手扔給阿離,讓她先拿著。我要施展圓光術了。
我伸出手來,然後手掌平鋪,嘴裡念著咒語,眼前就顯現出現在屋子裡的畫面,一點區別都沒有。
「圓光術?你想做什麼?」阿離問道。
圓光術施展起來,自然可以看見這屋子裡人的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不過我倒不是用來看這個的,而是想用另外一個功效,那就是迴光返照,回天返日。
這是可見把近期發生的事情重新顯現出來,就好像是看電影的倒帶功能一樣。我嘴裡飛快的唸咒,盡量把自己的靈力和這空氣,屋子,相連接。不過要想回到兩個月前還真是有點難度。
「阿離幫我一把,抓住我另一隻手。」我感覺力量不夠,於是說道。
阿離把手伸了過來,我抓在手心裡,一股磅礡的力量湧了出來,這不是道家的力量而是佛家的力量,是通過唸咒苦禪獲取的,當然最重要的是在佛法上所取得的修為,是悟帶來的力量。
而我和這股力量卻並沒有起一絲額衝突,而是很好的合二為一了,然後這股力量的催化下,我手心裡的圖畫好像告訴運轉的錄像機,一天天的回放。日期在一點點的接近。
我看準了日期該到了,突然間手裡一片漆黑,原來被人動了手腳,把那天發生的事情都抹掉了,看來這人當真是個高手。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漆黑如墨水氾濫一般,一點點淹到手肘,然後很快就往整間屋子蔓延。
「怎麼回事?」阿離驚道。
「看來咱們中招了。」我又看了看兩個石人。
這兩個石人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因為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雖然現在和人說話聊天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接觸的東西還少了,遇到危險也不知道。
我把手撤開,這會身體的力量消耗過度,也偏偏是這個時候中招,看來對方是算準了。不管是誰想要強查那天的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這黑色的墨水一點點朝我們撲過來,現在的屋子已經不是屋子了,而是類似於結界的地方,這是陣法做到的。而這陣法竟然是藏在時間來,我隱隱覺得對方非同小可。
我手裡連連打出幾張符篆來,想要驅逐這墨水一樣的黑暗的吞噬。但是卻無濟於事,一點點微光只閃動幾下,變消失了。這黑暗的力量有一種吞噬天地的野心,我能隱隱感覺到對方的心恐怕也是如此。
黑水深處發出一股強烈的力量,好像是一記重拳,朝我打來一樣。我連忙抵擋,又再三揮出擊劍來。而來自黑水的力量逐漸增加。
阿離嘴裡也在飛快念著佛經,一個個大大的梵文帶著金色的光芒向著黑暗衝擊,將黑暗的力量一點點擊潰化解,但是黑暗在這短暫的停歇後重新衝了上來,而且速度還更加快了。
「沒有用?怎麼回事!」阿離在一旁生氣道。
「先別著急。」我心想無論是誰看到這無邊淹沒的黑水都會恐慌,恐慌就會出錯,那也就正中了施術者的下懷。
這黑水侵蝕到了我們身邊,我看石人沒有反應,就趕緊把他們拉過來,現在我們四人現在只在一角了。
兩個石人一臉茫然的樣子讓我想到了什麼:「你們部害怕這黑水嗎?」
「黑水?哪裡有黑水?」石人愣愣問道。
「你們看不見?」我問道。
「看不見啊。」石人答道。
「怎麼會這樣?」阿離也不解道。
這股黑水很快就淹沒到了我們腳邊,用腳一沾有一股粘液的感覺粘在腳上,然後把我往黑水裡拉扯。這股力量越來越大。
兩個石人看著我們一臉茫然:「你們到底怎麼了。」
我是看著黑水將石人吞噬掉的,但是石人仍舊不為所動,沒有察覺,沒有痛苦。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我忽然在這一刻忽然瞭然,於是重新打開圓光術,這圓光術的力量發出光彩來,而黑水侵蝕的越快。
「相信我。」我淡淡說道。
然後阿離抓著我的手,我也死死抓住阿離的手。黑水漸漸淹沒了我們,然後我能感覺到身邊一邊漆黑,然後又重回光明。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屋子還是屋子本來的樣子,哪裡有什麼黑水侵蝕過的痕跡。而石人也站在那看著我們,好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阿離也慢慢睜開眼睛,然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障眼法,我們被騙了。」我解釋道。
這黑水的確是一種結界,而且還和時間有關。但是如果有人可以在兩個月前就用如此霸道的法術殺害今天的人,那這人真的堪比神仙了。所以我又看了看黑水帶來的攻擊,如果我不攻擊,那黑水也只是默默吞噬。
石人是感覺不到黑水的,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事物的本質,換而言之,石人不會中降頭術,因為他們不是真的人!
這黑水只不過是通過一種力量把我們的力量反彈回來,而如果見到吞沒一起的黑水就恐慌失措的話,那就真的是自己殺死自己了。
黑暗就是這樣,是每個人心底有會產生牴觸的恐懼。而對方就是利用了這樣一種心理。我當時揮出幾劍,如果不是阿離的佛法帶著化解,那一定就是無休止的對擊了,最後只得被拖死,或者被自己的力量殺死。
剛剛的時間應該很短,但是就是這麼短的一會,我渾身上下好像被水打濕了一樣。阿離看著我笑了笑。
「笑什麼?看見我害怕有趣嗎?」我問道。
「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阿離嘲笑道。
「那你呢,你就不怕?」我問道。
「有你在,還輪不到我害怕,我相信你。」阿離看著我,說道。
「哦,哦。這叫戀愛吧。」大個忽然說道。
「不,不,這叫結婚。」壯壯在一旁糾正道。
「你們最近是不是韓劇看多了!」我和阿離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