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望知道深淺,司令的事他沒問,不過看表情,他似乎已經尋找到了答案。同時唐望也肯定瞭解夢師,果然不是徒有虛名。這樣的奇女子將來在忍冬城一定會風風火火,被各方勢力待為上賓,一定要先結下點善緣。
回去的路上,唐望把這個想法對司令湯富貴說了。湯富貴連連點頭。
「要不為表答謝,過兩日請她到司令部坐坐如何?」湯富貴說。
「哎呀,我的司令大人,您宴請一個女子到司令部,這傳出去名聲也不好,知道的是您一番美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犯了什麼事,來問話了呢。」唐望笑道。
「哈哈,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那你的意思是?」司令說。
「不如請到司令府上,擺一桌宴席,把司令的三位夫人也請到場,這樣不僅能顯得真誠親切,還能消除疑慮,畢竟解夢師也是女人。」唐望說。
「有理。就這麼辦了。可是我擔心她不肯來啊,遊船畫舫不比其它地方,總感覺這船上有那麼一股子清高味……」司令說。
「再清高也有讓姑娘折腰的辦法。」唐望神秘的說。
「好,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司令信任的說道。
……
夕陽西下,金燦燦的火燒雲不僅把天邊映射的一片緋紅,還把忍冬河的河水映照的一片絢爛,絢爛中藏著只有船上的人才能看得懂的寂寥……
遊船畫舫。在忍冬河上飄著,像一串浮萍。十年來,陳詩詩第一次心潮澎湃,距離仇人這樣近的距離,讓她有點把持不住了……
馮啟站在陳詩詩的身後。十年的隱忍和努力對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來說都不容易。
「馮叔叔。」陳詩詩回頭。
「詩詩,你怪我今天阻止你麼?」馮啟問。
「不怪。即使死也不能讓他死的這麼痛快,那太便宜他了,我們十年的賬也要算到他頭上,還有他的全部家人。」陳詩詩平靜的說道。這十年的訓練,這十年的自我要求,她早就能演示心中的憤怒和顫抖了。
她很清楚,如果沒有馮啟就沒有她的今天。一直以來,陳詩詩已經把馮啟當成最親的親人了,也是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兩人不在說話,看著忍冬河水,金燦燦的彷彿碎金在流動……良久,陳詩詩回到遊船畫舫上,而馮啟還站在船頭,若有所思……
「旅長哥哥,我把詩詩帶大了,我們要為你報仇了……讓你等了太久,對不起,哥哥。」馮啟面對忍冬河水自言自語。十年前死去的陳良玉,他的屍骨就在忍冬河底,這也是陳詩詩選擇忍冬河遊船畫舫出道的原因。
這是一種紀念。
馮啟手中拿著半塊橙黃色的玉珮,對著忍冬河水,有點犯呆了……
等了良久,還不見馮啟回到艙內,陳詩詩走了出來,正好看到那半塊玉珮,看到發呆的馮叔叔。以前陳詩詩也看到過這塊玉珮,只不過出於晚輩和禮貌,沒有問其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