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蒼夜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答覆。太昊無輝上帝怒。
所以,此刻他看向蒼夜的眼神,也充滿了一種難言的味道。
之前蒼夜那種為了至親,為了最愛之人甘願付出一切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之中轟然崩塌。
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世界之中,那個依舊還未歸來的百億巨大存在身上。
不過一看之下,太昊無輝上帝卻猛然一愣。因為從這尊存在的面容之上,他竟然看不到一點的怒意。一點生氣的表情!
這一幕,終於平復了太昊無輝上帝已經動氣的內心。
「蒼夜,我是未來的你。雖然從我歸來,幫助你斬斷三世,從你步入大衍黃泉,熔煉我們前世那最瘋狂的設想之後,你就已經和我這個未來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了。」
「不過,你和我的本質,卻始終是一樣的。不要抗拒。當有一天,你成為無盡世界之中,最極限強者的時刻。責任,會找上你的…」
聽聞這話,蒼夜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了下來。
很快,當他再次挑起頭來的時候,目光之中已經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或者,我們未來都是一樣。可是你知道嗎?當我從輪迴之中,歸來的那一刻,我其實,已經悟了…」
「你或者現在,或者未來,都達到了極道的存在。可是你是否想過,想過我等存在的意義嗎?」
聽到蒼夜的話,不僅僅只太昊無輝上帝,就是那個未來的無道劍祖也是微微一愣。
存在的意義?
「我們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們的生命,究竟是為了什麼!」
「無盡混沌之時,天地之間什麼都沒有。即便是你,即便是我的未來,依然也尚未出現。我們甚至連最基本的單元都不具備。從來,我們都是這宇宙的衍生而已。我們生命的真諦意義。不是什麼狗屁創造,不是什麼為了彼此!」
「我們的存在,根本就是一種點綴!一種,這個它為了不再孤寂,為了不再荒蕪而出現的點綴而已!」
「我們從來,都是一種裝飾品!從來,都算不得什麼!」
…
點綴?
裝飾品?
聽到這話,太昊無輝上帝呆滯了。甚至連無道劍祖都呆滯了。
他們修煉,他們逆天而行。不就是為了輝煌,不就是為了永生嗎?
他們自認,自己的出現,就是天地之間最偉大的奇跡。他們,就是掌控了命運的化身。可是這一刻,當蒼夜將自己對於生命真諦的認識說出來的一刻,他們才驀然發現。原來自己之前的所有,經歷的一切,夢想的曾經。竟然,全部都是玩笑。
所做的一切的切,竟然都只是一種點綴,一種可憐的裝飾而已!
…
「武者,逆天而行,不敬諸神,不怕蒼天。」
「為何?因為所謂的神和天,其實都是它本身創造的,和我們同樣的點綴罷了。充其量,他們就是比較完美一點的裝飾而已。」
「所以,我們不敬。」
「可是,我們卻又是最偉大的。因為我們的武道逆天,我們的嗜神而行。不就是為了超脫一切的掌控,最終,成為和它一般平等的存在。成為,不在只是裝飾一般的存在嗎!」
第一次,蒼夜將他心中真正對於武道修行的意義說了出來,說的,那麼震撼人心。讓人絕望…
在我心中,什麼狗屁永恆,什麼永生不滅,什麼榮耀輝煌。都是虛妄!唯有超脫,唯有擺脫裝飾的命運,才是武道真正的目的,才是武道,真正的意義所在啊!
這一刻,無道劍祖猛然沉默了。
蒼夜也不在說什麼了。這些話,他已經所以說出來,因為他從之前無道劍祖的話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似乎明白了,關於災難的一點什麼…
「哎…」
「我明白了…」
「你,不愧是我傾注一切,未來注定超脫的…」
「原來,你已經真的看透一切了…」
「其他的,不用說了。不過,我仍舊希望,在你未來超脫的一刻,可以幫助一下,那些曾經同為飾品的存在。讓他們,可以有機會,和你一樣,走上超脫的道路…」
這一刻,雖然完全的懂了過來。可是無道劍祖還是仍舊關注著,那些所謂飾品的命運…
對於這話,蒼夜終究還是沒有拒絕。
因為他的愛人,他的親人,他的友人,都是飾品。
他,也是飾品。所以,當實力足夠,當責任找上他的時刻。他,不會放棄的。
看到蒼夜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無道劍祖笑了。
他明白,只要答應。那麼,真的就不會變了。
這是蒼夜,這是他,這是他們共同承諾的,諾言!
「好了,我也快要離去了。日後,希望你可以活下來,可以,擺脫我們無限以來,從來沒有逃離的飾品的命運…」
說完這話,無道劍祖的的身軀開始漸漸的分散。開始緩緩的消失。
蒼夜知道,在釋放了全部的破滅之後,他終究還是沒有力量在繼續存在了。他終究,還是要離開了…
「斷代,我們走吧…」
看著那逐漸渙散的身影。太昊無輝上帝輕輕一歎。他沒想有想到,這一次降臨,竟然發現,自己原來才是螻蟻。自己,竟然其實也是螻蟻啊!
「嗯。靈兒馬上醒來了。咱們,可以離開了…」
說完這話,蒼夜靜靜的凝視著那快要醒來的絕美的人兒。
…
「你果然存在!你果然存在於無限之中!!」
猛然,一聲響徹了天地的巨喝傳了過來!
這一刻,蒼夜猛然一驚。這聲音,是無道劍祖的,是那正在消失的無道劍祖的!
到底是什麼,讓他這般的震怒!
同一時刻,當蒼夜抬起頭的瞬間,卻發現太昊無輝上帝已經徹底的驚呆了。
在也顧不得什麼,猛然將目光轉向了輪迴之界。
當看到一切的瞬間,蒼夜,也徹底的驚呆了!
另一個世界,曾經百億的絕大巨人,此刻因為力量的逝去,已經不到五十億丈了。只是這些,卻根本就不是蒼夜驚駭的原因。
真正他太昊無輝上帝驚呆,讓他震撼的。卻是在無道劍祖的前方,一隻無限巨大,無窮巨大的手臂!!
那,到底是什麼手臂!
通天徹地!比起它來,無道劍祖化身的不知何其巨大的無道滅劍,竟然也如最微小的螻蟻一般!
僅僅一隻手指,竟然都有著遮天之威!
那只巨手之下,似乎整個無限廣大,唯一超脫宇宙的輪迴之界,竟然被完全的掌握了!!
當武道劍祖喊出那聲音的時刻,那巨手,卻轟然落下!
似乎在瞬間,僅僅依靠這簡單的一擊,就要將無道劍祖徹底的泯滅!
巨手之上,是無盡無窮的腐朽氣息。
雖然整只巨手的存在,是無敵的象徵,是永恆的象徵!可是那最華麗之下,卻是掩飾不盡的腐朽一切的氣息!
而那氣息,竟然,竟然連輪迴似乎都在慢慢的腐朽!
只是當腐朽降臨到無道劍祖週身的時刻,卻似乎,沒有在瞬間就奈何得了他那週身,破滅的意志!
巨手尚未拍下。可是腐朽的氣息卻依靠數量,隱隱已經將無道劍祖快要壓死了。
這一刻,如今卻成為了渺小身影的無道劍祖,不斷的嘶吼,不斷的瘋狂,不斷的咆哮著!
他的週身,一切的氣息都在緩緩的退去!
終究,腐朽的氣息,還是開始侵蝕了…
也就在這一刻,蒼夜竟然發現,自己的氣息也在變弱。也在開始不斷的消逝著!
本以為再也不會出現的驚恐神色再度出現了面容之上。這一刻,蒼夜真的驚駭了!
望向那腐朽巨手的目光,是絕對的驚恐!是超越了以往任何時刻的驚恐!
那只巨手,竟然連武者的過去和未來,都可以一併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