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1950年代。
作家。
原名楊遺華。青年時期在安徽插隊務農並開始文學創作。他的文章給人一種秀中帶骨、柔中帶剛的感覺,人稱「海派智慧」。陳村曾這樣自述:「我是個落伍者,既無舞技也不去茶座,連電視都絕少看。在我看來,冬夜躺在被窩中,捧一冊好書,身下有條電熱毯或腳下有只湯婆子,讀到夜深人靜,讀到東方既白,便是無上的享受了。」
我的少年時代,書店裡賣的都是毛主席的文集,連魯迅的書都很難買到,至於《紅樓夢》,那更是奢望,根本不讓看。讀書只能偷偷摸摸地去抄,你不可以張揚。因為如果一旦張揚出去,你就要害人了,就會有人問你這個東西從哪裡來的。大人都不敢把這些東西拿給別人看,但是小孩子就敢,他會偷偷地把那些東西給他信得過的人看。
我認識一個人,他家裡有很多書。「文革」的時候,因為他家裡沒什麼問題,所以就沒被抄家,那些書全都保留了下來。他就偷偷地拿出來看,他把莎士比亞的書借給我看。我那時候覺得莎士比亞的東西寫得很花哨。
我抄過《惠特曼草原記》的正本,共有20萬字,大概兩百多頁,我忘了抄了多久。有時候,別人也幫我抄,比如《約翰·克利斯朵夫》。那時候,如果有好的書,大家就一塊兒抄。我還曾經抄過《唐詩三百首》。總之,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抄過。
抄書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愛抄書呢?抄書很苦,因為你不是一直有那個條件,一本書留在你那兒很長時間你才可能抄。但是,往往書流動得很快。所以,一旦人家來拿你就抄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