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翔一口啤酒從嗓子眼兒裡噴了出來,抹抹嘴,驚訝地看著林婧:「怎麼?這……這位大叔是你的父親?」
是的,葉翔沒有理由不吃驚,剛才看到那個中年男子用手搭在林婧的肩膀上,就隱約猜出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小可,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那個看上去飽經風霜的男子,竟然是林婧的父親!
「你哪兒那麼多問題啊?整個一個十萬個為什麼!」林婧氣呼呼地瞪著葉翔,「少說話,喝你的酒吧!」
「婧兒,別對人家那麼凶,小心把人家嚇跑了哦?」林父揶揄地說道。
「爸~~他不是我男朋友,你別瞎說……」林婧小臉不由得一紅。
「呵呵呵,不說了,不說了,現在年輕人都提倡自由戀愛,我們這些當家長的,也不便干涉不是?」林父笑著朝葉翔擠了擠眼睛,隨即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林婧一口氣喝光了面前的啤酒,隨後站起身來,冷聲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葉翔不由得一愣:「啊?這就走啊?面還沒上來呢?」
「讓你走你就走,哪兒那麼多廢話!」林婧不滿地瞪著葉翔。
「可是,你剛才不是一直喊餓嗎?」
「哼!早就被你氣飽了!」林婧不由分說,拉起葉翔,連推帶搡地將他帶離了小吃攤。
喧囂的街道上,林婧搖搖擺擺地邁著步子,小臉蛋紅撲撲的,仿若盛開的桃花一般,令葉翔看了,不免心生漣漪。
「林警官,你不要緊吧?才喝了一瓶啤酒就喝醉啦?」葉翔擔心林婧摔倒,輕輕拖住了她那曼妙的腰身。
「去你的!」林婧沒好氣地拍開了葉翔的手,凶巴巴地說道:「老娘才沒喝醉呢!甭想趁機占老娘便宜!」
「呃……」葉翔灰溜溜地縮回手來,忍不住又問道,「林警官,剛才那個大叔,真是你父親啊?」
「廢話!難道你會在大街上隨便認爹啊?」林婧嗔道,「你父親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你屁屁的!」
葉翔苦笑了一聲:「呵呵,我老爹要是打我屁屁,我肯定會幸福死的……他老人家十幾年前就已經離開人世了……」
林婧拍了拍自己的嘴,一臉愧疚地看著葉翔:「哦,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葉翔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呵呵,沒事的,我早已經釋然了。也許……也許有一天,我就會步父親的後塵,去陰間與他老人家相聚了……」
「你……什麼意思?」林婧突然止住腳步,驚詫地看著葉翔。
葉翔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
「不,你說說看,也許我真的能幫到你呢?」林婧認真地看著葉翔。
葉翔剛才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因為進化失敗而死,而他自己雖然已經成功進化了三次,但下一次進化的時候能不能成功,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自嘲了一句。
見林婧一副刨根問底的樣子,葉翔不想避而不答,可他更不願把異能者進化與死亡那一大套複雜的理論講述一遍,只好輕描淡寫地說道:「這麼說吧,我父親死於一種『遺傳病』,不幸的是,我繼承了這種『病』……」
「那……到底是什麼病?」葉翔這麼一解釋,林婧反而更加好奇了。
葉翔輕輕搖了搖頭,歎道:「好了,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現在,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不過不能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林婧提醒道。
「呵呵,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齷齪……」葉翔苦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因為……因為我想帶你見我爸……」林婧小聲說道。
「啊?!」葉翔擺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這……這就見家長了?我們……我們是不是進展得太快了?我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去死!」林婧嗔罵了一句,繼而說道,「好了,別臭貧了,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哦?什麼事?」
「我爸走路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你能……你能幫他治好他腿上的舊傷嗎?」林婧轉過身,對葉翔報以期盼的目光,目光之中,甚至還有一點點祈求的神色。
「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葉翔頓時明白過來。
「沒錯……」林婧輕輕點了點頭,「爸爸和我一樣,曾經也是一名警官,可惜的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被犯罪分子開槍打傷了膝蓋,雖然得到了及時的治療,但當時的條件有限,還是落下了殘疾。從那以後,爸爸便脫掉了警服,變成了一個在夜市開小吃攤的攤主。雖然爸爸從來沒有對我說起過,但我看得出,爸爸一直很想治好自己的腿疾,重新穿上警服。」
葉翔沉吟了一下,說道:「林警官,恕我直言,我很佩服令尊這份使命感,但如今他畢竟已經上了年紀,就算治好了舊傷,恐怕也無法適應如此高強度的工作了吧?」
林婧點點頭道:「我明白,我也不想爸爸重返一線,我只是希望,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所以,求求你幫我把爸爸的膝蓋治好,可以嗎?」說罷,又期盼地注視著葉翔。
葉翔還是頭一次看到林婧如此溫柔的樣子,未免有些不太習慣,趕忙避開了她那可憐的目光,有些猶豫地說道:「林警官,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像令尊那種舊傷,要想徹底復原,並非易事……」
「為什麼?」林婧有些失望地看著葉翔,「我的病你都能那麼輕鬆治好,父親的舊傷,對於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對不對?你為什麼就不肯幫我呢?」
葉翔搖搖頭:「不,不是不願意幫你,你要知道,你父親的舊傷……嚴格地說,是膝蓋半月板修復術後的後遺症,與你的『花癲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骨傷的時間越久,便越難復原,要花很大的力氣才可以……」
「這麼說,其實你還是有把握的對不對?」不等葉翔說完,林婧便焦急地打斷道,「臭流氓……不不不,葉先生,這次算我求你了成嗎?只要你能夠治好我父親的舊傷,我什麼都答應你還不成嗎?」
「哦?」聽到這話,葉翔忍不住又想逗逗她,於是故作浮誇地說道,「真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嗎?那如果我說,我想……和你做『愛做的事』,你也會答應嗎?」
「你……」林婧忿忿地瞪著葉翔,半晌,輕輕地低下了頭,「好吧,只要你能夠治好我爸的舊傷,我……我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