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麻子喊雨哥,那青年不由心裡一動,心想原來是王小雨!這個青年正是王動,林木森和基洛夫第一次交易的時候,基洛夫的手下暴熊彼得在大富豪樓下的酒吧調戲女學生,與一群學生起了衝突,那些學生就是軍哥等人。當彼得侮辱中國人的時候,只有王動敢站出來攻擊基洛夫(當時可能寫成王濤了,純屬筆誤,特此更正),之後郭斌騙劉心萍去金碧輝煌,是他救了劉心萍。所以他和林木森、王小雨等人也見過幾次面。
在樓下的冷如雪和陳月欣聽到樓上的響動,猜到王小雨、馬大刀等人可能與人起了衝突,連忙讓陪在身邊的李旭、陳俊丞上去幫忙。
李旭笑著說:「王小雨、馬大刀他們要是連幾個普通人都搞不定,就直接一頭撞死算了。」因此,並不上去幫忙。林木森這時候正躲在廁所裡給馮宇新打電話,林木森之前一直住在金碧輝煌,他就一個人當然沒問題,冷如雪回來,就不好繼續住在金碧輝煌了。至於去大富豪酒店,雖然方便卻沒有家的味道,所以林木森就想弄一套房子。
想要房子,當然是找馮宇新了。聽林木森說明意思之後,馮宇新就笑著答應說:「阿森,你問的還真是時候,西區垃圾場那邊的一期工程已經結束了,我留下了兩套房子,都是一百二十平米的,豪華裝修、傢俱都置辦齊了,本來打算送給主管部門領導,你既然急用就先給你好了。」
「老馮,這回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啦。」林木森開心的笑著說。
「要不要我現在就把鑰匙給你送過去?」馮宇新問,林木森連忙說要,並把自己的位置告訴馮宇新,馮宇新讓林木森稍等,掛斷電話,林木森忍不住心中興奮,冷如雪的落腳處算是找好了。
安排好了冷如雪的房子問題,林木森只覺心情舒暢,哼著輕鬆的小曲愜意的尿了一泡,才提上褲子出來。
經過了最初的錯愕之後,王動的那些夥伴紛紛反應過來,當即有幾個抄起椅子、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就要動手。俗話說無知者無懼,假如王小雨表明身份,說自己是紅星社的王小雨,那這些人肯定就害怕了,也就沒有膽量動手了;可是王小雨並沒說出自己的姓名、身份,所以這些學生只將他當成了比較凶橫的普通人,拉起傢伙就要動手。
以前我老家那個市裡,有個叫三胖子的,算是市區一霸,拉起一個團伙叫十三鷹,勢力很龐大,手下一群亡命徒,後來三胖子因為太裝b了,惹了大禍被抓進去了,好在他那些兄弟都挺義氣,各自出錢算是保住了命,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三年後了。
三胖子出獄後,家裡的錢為了救他都花盡了,三胖子就帶了以前的一群兄弟,想挨個飯店要錢,先弄點錢花花。三胖子到一家飯店要錢的時候,就挺裝b,以為憑自己三胖子的名氣,誰敢不給錢呀。到了飯店,就大馬金刀往那一坐,說我是三胖子,我現在剛剛出來,手頭緊,想借點錢花花。
老闆知道三胖子的惡名,心知錢要是借給三胖子就肯定有去無還了,但是不給錢,三胖子肯定不會讓自己消停,就答應給錢了。不料一個「小男」突然拎著菜刀從後面衝出來,一刀砍在三胖子脖子上,飯店裡砍骨頭的菜刀非常鋒利,一刀下去三胖子的脖子和腦袋之間,就剩下一層皮連著了。
小男是我們那邊的稱呼,他們的真實身份就是飯店裡的服務員,有人打架、鬧事的時候,他們則化身打手,小男一般都很年輕,二十左右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這些人有衝勁,敢想敢幹,遇事不會考慮後果,全憑一股rx,是最容易打架傷人的人群。
三胖子那些兄弟雖然挺凶狠,但是也就是欺負欺負普通人罷了,這時候見對方連大哥都殺了,哪裡還敢裝b啊,紛紛作鳥獸散。
老闆這時候不由埋怨小男,說他太衝動,居然連三胖子都敢砍,小男一聽自己砍死的居然是三胖子,埋怨老闆幹嘛不早說,老闆要是早說這是三胖子,自己哪敢動手啊。所以說,人的名,樹的影,有時候一些很牛逼的黑社會頭目往往死在一些小混混、小流氓手裡,也是正常的事情,因為小人物不知道你是誰,所以你在他們眼裡,也只是小人物;可要是他們知道你就是名震某地的黑道大哥,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向你動手了。
據人說,後來老闆拿上錢,帶著小男逃跑了。三胖子的死,雖然沒老闆什麼事兒,但是三胖子那些兄弟日後回過味兒來,可不會放過老闆。
別人不知道王小雨是誰,王動可是知道,今天要是和王小雨起了衝突,說不定大伙全得被撂在這兒,於是趕緊拉扯那幾個衝動的同學,奪下他們手裡的酒瓶、椅子。
林木森走出衛生間,就看到王小雨、馬大刀和施禹幾個不在,就問李旭,李旭說:「他們到樓上去了,這會兒估計已經找到座位了。」林木森對冷如雪笑笑,說:「我們上去。」
軍哥本來喝多了,腦子有點迷迷糊糊的,被王小雨甩過來的玻璃瓶砸破了頭,流了血血以後,居然清醒過來了,看著兇手一副凶神惡煞的暴戾樣子,軍哥當然沒有勇氣上去報仇,不過看到同學們拎瓶子、提椅子想給自己報仇,就也提起一個酒瓶子,在桌子邊上一砸,瓶子砰的一聲碎了,軍哥握著剩餘部分,酒瓶鋒利的斷茬在燈光照射下,閃耀著迷離的光芒。
沒想到王動卻攔阻著,說什麼也不讓大家過去為自己報仇,軍哥不忿的看了王動一眼,暗罵一聲膽小鬼。就在軍哥打算蠱惑眾人,一起過去找王小雨報仇的時候,房間的門口走進一群人來,單間本來就不大,放了一張桌子數把椅子,裡面站了十幾個人,空間本來就狹小,這群人一進來,單間裡頓時擠滿了人。
王麻子見林木森現身,知道他才是說了算的人物,趕緊擠到林木森身前,哀求的說:「森哥,我是開飯館的,求的就是個和氣,您高抬貴手,讓兄弟們就不要在我這裡折騰了,行麼,我求您了!」
卻說王動身邊站著的女孩正是劉心萍,她和王動早就確立了戀人關係,王動畢業吃散伙飯,他們一群人各自都把女朋友帶過來了,所以劉心萍也在場。當她看到進來的人,不由稍愣了一下,然後才大聲招呼:「森哥!」
聽見有人喊自己,林木森扭頭一看,不由溫和的笑了:「心萍,你怎麼在這,你爸爸媽媽身體好麼?」
「他們都挺好的,」劉心萍展顏微笑,她相貌雖然不是特別漂亮,卻也純真可愛,讓人一看就有一種親切自然的感覺,「有時候我給他們打電話,他們還問起你呢,還讓我告訴你,有空了就回家去看看。」
聽了劉心萍的話,林木森心裡既有點感慨,也有些感動。當年,自己和曾超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劉叔夫婦收留了自己兩人,他們關心、愛護林木森和曾超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林木森對劉氏夫婦是非常感激的,在他心裡,隱隱將劉家當成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歸宿。這些年,他一直有一種在外面漂流的感覺,只有去年冬天,去劉心萍家裡的時候,才有了回家的感覺。
「是該去看看劉叔和劉嬸了。」林木森微笑著說,眼光掃過站在劉心萍身邊的王動,林木森不由笑了,說:「王動該畢業了吧?」
「已經畢業了,今天就在吃散伙飯了。」王動說。
「啊,工作已經找好了麼?」
「找好了,山東日照的一所私立學校。」王動回答。
「那可挺遠啊,」林木森微微皺眉,「這樣的話,你和心萍就不好見面了。」聽了林木森的話,王動和劉心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出了不捨和留戀的意思。
軍哥等人見林木森和王動一問一答之間,雖然溫和友善,但林木森身上那種長期頤指氣使的氣魄,卻震住了軍哥等人,都關注的看著林木森,誰也沒有說話。
「幹嘛不在a市找工作?」林木森問,「跑那麼遠幹什麼。」
劉心萍見林木森問起王動工作去向的問題,心裡突然一動,自己對森哥雖然瞭解不是特別多,但從林木森的行事做派裡,還是能感受到林木森似乎有些能量,若是能求森哥幫王動安排一下工作,不知道他能不能辦到。
「a市的工作不大好找。」王動猶疑的說。
「王動,你回去以後直接把日照的工作推了吧,」林木森說,「你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了,不過你可得給我記住,這一輩子都得對心萍好,不然你可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說到不客氣三個字的時候,林木森盯著王動的眼裡閃過一抹寒光,不光正對著林木森的王動,就連站在一邊的軍哥等人也是心頭一凜。
王動是東北人,當然也希望能留在家鄉工作,不但環境容易適應,離家也近,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聽說林木森會幫自己安排工作,王動不由暗喜,連聲稱謝。
「你不必謝我,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心萍妹子。」林木森說著,眼光轉移到了劉心萍身上,剛才看著王動的那抹森冷頓時被濃濃的喜愛所替代,這喜愛卻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