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幫被完全摧毀,櫻花社同樣遭到重創,只剩下大江健三郎幾個殘兵,失去了作為的能力。第二天下午,林木森和林裳就瓜分了原本屬於櫻花社和猛虎幫的地盤。
紐約黑道是各國黑幫組成的雜燴體,原本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但是櫻花社和猛虎幫退出之後,空出來的利益瓜分,頓時讓其他國家的黑幫團體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眼睛都紅了。誰都想在空出來的兩塊地盤上分一杯羹。
於是美國黑幫、墨西哥黑幫、印尼黑幫、越南黑幫、日本黑幫集體開進了原本屬於猛虎幫和櫻花社的地盤,各自瓜分著能夠取得的一切利益。王氏集團和林氏集團作為此次行動的始作俑者,自然分到了最大利益;其次是日本黑幫黑龍堂和山口組,順利分到了櫻花社留下的一部分產業,雙方成為最大獲益者。
其他黑幫團伙看到王氏集團、林氏集團和山口組、黑龍堂得了最大利益,自然不甘心,於是明爭暗鬥,就此展開,但因為之前林木森和林裳聯手剛剛滅了櫻花社和猛虎幫,這樣大的動作,使得紐約警察和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高官們都非常惱火,紐約警察局的局長馬克更是放出話來,誰敢亂來,他就帶上全部警力對付誰!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眾黑幫團伙之間,雖然明爭暗鬥,卻都克制著不敢將事情鬧大,紐約的黑道格局,一時間又趨於穩定。但是一潭死水既然已經被人攪動了,再想讓它平靜下來,也是需要時間去沉寂的,紐約黑道平靜的格局下,還是隱有風雲湧動。
林木森拒絕了提供手下替自己背黑鍋,之後幾天林木森一直小心翼翼,害怕馬克會有什麼針對自己的行動。林木森雖然少年得志,如今接管王氏集團,又覆滅了猛虎幫,更是春風得意,但林木森卻沒有得意忘形。
自己是中國人,這裡是美國,在異國他鄉生活,林木森總是覺得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腳下空落落的,踩不到實地;自己是匪,馬克是兵,兵匪自古不一家,鬼才知道馬克會怎麼對付自己。
心裡雖然擔憂,但林木森也並不覺得害怕,他已經問過理查德了,理查德說只要馬克沒有證據,就無法起訴林木森,美國是一個講究人權和法制的國家。聽理查德自豪的說美國講究人權和法制,林木森不由暗暗好笑,美國的人權和法制,完全就是為了壞人和有錢人準備的!在美國,只要沒有證據,就算總統都知道你是壞蛋,也拿你沒有辦法,當然前提是你要能夠應付一些陰暗、卑鄙的手段。
就在林木森和施羅德見面後的第三天,王少豐回來了,約林木森去華源食府見面,林木森當即帶著無罪、王小雨、jay和施禹趕了過去,到了華源食府,林木森才知道王少豐還約了林裳,三人見面都是非常高興。尤其王少豐,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閒、調養,面色光澤紅潤,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煥發。
「阿森,到我這邊來坐。」王少大的笑聲爽朗洪亮,林木森知道王少豐終於從妻女被害的陰影裡走了出來,這讓林木森覺得非常欣慰的同時,也為王少豐感到高興。
林木森微笑著,走到王少豐身邊位置坐下,王少豐親切的拉起林木森的手,笑著說:「阿森,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就是有衝勁,我和老林同櫻花社、猛虎幫勾心鬥角,幹了幾十年也沒徹底掃了他們,你才接管王氏集團幾天,就被你們倆做到了,看來我退位讓賢是做對了!」
「王大哥過獎了,」林木森謙遜的說,「我也只是運氣好罷了,誰會想到猛虎幫的人居然會去攻擊櫻花社的人,結果被我撿了便宜;而且能夠消滅猛虎幫和櫻花社,也都是林大哥的功勞,我只是出點力氣罷了……」
「阿森,你就不要謙虛了。」林裳笑著說。
「阿森,馬克找過你了吧?」林裳問,林木森就點點頭,說你怎麼知道。
「這早就是慣例了,」王少豐在一邊接過話,笑著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要有人抗下罪責才行,這樣的情況下馬克就要找黑幫大佬們,讓他們派手下的小弟去頂罪,有人頂罪案子就可以了結,馬克和他手下的警察就能夠得到表彰,破案率就上升了,馬克就不會找我們麻煩了,我們也樂意讓手下去頂罪。」
「可是這樣做的話,對頂罪的兄弟不是太不公平了麼!」林木森皺眉說。
王少豐和林裳聽了,相視一眼都笑起來,王少豐說:「阿森,你不知道,那些頂罪的小弟們進去以後,會得到一大筆錢,另外出獄之後,有我們提攜,他們就可以得到陞遷,至於在監獄裡,我們會打點好獄警,保證他在裡面吃好喝好,沒人敢欺負他。」
「犧牲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光陰,換一個光明的前程,這對底層的小弟來說,是很值得的,他們也樂意這樣做。」林裳笑著說,「馬克去找我的時候,還痛罵你,說你不識時務呢。」林木森只是微微笑笑,同很多黑幫大佬比起來,自己的確有點異類。
比如說,別的老大會很愉快的接受馬克的提議,讓底層的小弟去頂罪,這對馬克、對老大、對小弟,都有好處,三方都樂於接受;而林木森偏偏不肯接受三方都樂於接受的提議。當然,如果林木森讓誰去頂罪,王小雨、馬大刀、劉聖雨、施禹、龍戀林等人都不會拒絕,但林木森若是那樣做了,他也就不是林木森了。
「我找了十幾個人去扛事兒,索性讓他們把你那一份也抗下了。」林裳笑著說,聽了他的話,林木森才明白震驚一時的猛虎幫、櫻花社覆滅事件,為什麼這樣輕易就被壓下了,而且沒有牽扯到自己。
「那就多謝林大哥了。」林木森感激的說。
「現在我才知道英雄出少年,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啊,」王少豐感慨的說,「老林,我看你也趕緊退位讓賢吧,等你也退休了,咱們老哥倆一起去夏威夷曬曬太陽、看看比基尼女郎,一起去密歇根湖釣釣魚,多自由自在,比你整天操心勞神強多了。」
「你個老傢伙難怪精神煥發,原來是跑到夏威夷去看比基尼女郎了,」林裳笑著說,「你以為我不想退休,不想跟你一起去遊戲玩樂,我實在是放不下呀。」
聽了林裳的話,王少豐就得意的笑起來,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我將社團交給阿森,算是做對了。阿森做事情,還真是讓人滿意,比我老頭子強多了。」
「王大哥,你先別說滿意的話,」林木森說,「接下來,我就要幹點讓您不滿意的事情了。」
「哦,什麼事,你說說看。」王少豐關注的看著林木森說。
「我打算把秦柄換掉。」林木森沉聲說。
「這……」王少豐聽林木森說要拿掉秦柄,有點驚訝的張大了嘴,思索了一下說:「阿森,這不太好吧,秦柄是跟隨我多年的老兄弟了,為王氏集團立下不少功勞,你現在剛剛接管社團不久,就要拿他開刀,只怕會使得社團內部不穩定啊。」
「是啊,森哥,我覺得老王說的有道理,」林裳也正色說,「秦柄在王氏集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是王氏集團的長老,王氏集團內部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你這樣做,只怕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會覺得你要換掉所有人,到時候還不弄得社團內部人人自危、j犬不寧麼。」
王少豐和林裳會反對自己撤掉秦柄,林木森早就想到了,王少豐和林裳雖然都是黑社會,但都是重感情的人,秦柄跟著他們東打西殺多年,當年他們一群老兄弟,如今剩下的沒幾個了,王少豐自然不願意秦柄出事。
「王大哥,林大哥,你們聽我說,」林木森解釋說,「並非我要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秦柄、竇天和郝大通都是跟隨王大哥多年的老兄弟,若他們可以為我所用,我當然會重用他們,可現在的情況卻是我根本用不了他們。我加入社團時間短、年紀小,他們幾人倚老賣老根本不聽我的指揮……」
「還有這樣的事情,」王少豐說,「你放心,阿森,回頭我就把秦柄、竇天和郝大通叫來,訓斥他們一頓。」王少豐這樣說,就有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林木森和三個長老之間和稀泥的意思了。
「就說這一次王氏集團和林氏集團聯合出手,對付猛虎幫的事情,林大哥當時也看到了,我手下只有賭場那一夥人,」林木森說,「當時是猛虎幫的人外出,被咱們撿了天大的便宜,若是硬攻的話,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呢!」
「這……阿森說的也是事實。」林裳低著頭說,王少豐聽了,默然不語。
「一個集團,就好比一個人的一隻手,集團老大就是手掌,長老們就是手指,手掌想要向東,手指卻偏要向西;手掌想要握拳,手指卻偏要伸開,兩方擰起來的話,最終手掌和手指都要落得殘廢的下場。」林木森痛惜的說,「所以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之後出事,還不如現在掌握主動權,主動出擊。」
「好吧,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王少豐沉默半晌,終於點頭同意。王少豐當初將王氏集團交給林木森,而不是秦柄、竇天、楊子峰或者郝大通四人中的任何一個,就是從大局出發,為了集團的將來能夠有更好的發展。現在,林木森和秦柄等人鬧彆扭,集團發展必然會受到不良影響,為了集團的穩定、發展,王少豐必須做出取捨。
自己既然選擇將集團交給林木森,而林木森也做出了讓自己刮目相看的成績,那麼自己還有什麼猶豫的呢,選擇自然就是全力支持林木森,讓他給集團帶來更多鮮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