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莫捨夫不肯告訴我們林木森的下落,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最快速度找到他?」坐著出租車返回旅館後,霍夫曼問jay,jay有著出色的追蹤本領,這也是這次霍夫曼帶他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個很簡單,」jay微笑著說,「帕莫捨夫既然想收服林木森,讓林木森做他的手下,成為他進軍中國東北黑道的代理人,那麼他就要和林木森接觸,保護林木森,所以,我們只要監視帕莫捨夫就行了。」
「嗯,有道理。」霍夫曼眼前一亮,這樣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那好,明天我們就開始監視帕莫捨夫的別墅。」霍夫曼說,「我一定要殺死那個中國人,為我弟弟報仇!」
第二天一早,霍夫曼便到汽車租賃公司,租了一輛麵包車,之後帶著jay、伊萬諾夫來到帕莫捨夫的別墅附近,用軍用望遠鏡偷偷盯著帕莫捨夫的別墅。俄羅斯的軍用紅外線望遠鏡可是好東西哪,在東北大小城市夜晚的夜市上,很容易就能買到,當然有時候會買到贗品,望遠鏡是大學生男生宿舍裡的必備物品之一。
「有人出來了。」jay指著別墅門口說,霍夫曼連忙舉起望遠鏡,就看到一個男子從別墅裡走出來,伊萬諾夫也舉起望遠鏡,恰好看到基洛夫從別墅裡走出來,正朝著一輛伏爾加轎車走過去。
「他……就是他……」伊萬諾夫右手舉著望遠鏡,左手指著基洛夫,激動的說,霍夫曼連忙順著伊萬諾夫指點的方向看過去,基洛夫已經走到轎車前,拉開車門踏入轎車。
伊萬諾夫見霍夫曼盯著自己,趕緊說:「這個俄羅斯人曾經和那群中國人在一起,我見過他。」
過了一會兒,伏爾加轎車從別墅裡緩緩駛出,霍夫曼指著轎車說:「快點跟上去。」坐在駕駛座上的jay聞言,發動汽車,緩緩跟蹤過去,jay的追蹤很有技巧,既不靠近對方,引起對方注意,又能保持一個較好的距離,保證不被對方甩開,jay跟著基洛夫的車,一路開到一家酒店前,基洛夫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下車,jay將車停在酒店門口。
「jay,你和馬克威廉姆斯上去看看情況,我和溫徹斯特在這裡等你們的消息。」霍夫曼說,他還不能完全確定基洛夫此次來見的目標是否就是林木森。
「好的。」馬克威廉姆斯和jay答應一聲,下車走進酒店,他們進入酒店的時候,恰好看見基洛夫帶著兩個手下走入電梯,正要閉合電梯門,馬克威廉姆斯連忙喊了一聲等等,然後帶著jay快步走入電梯,電梯裡只有基洛夫和兩個屬下。
「你們要去幾樓?」馬德洛捨維奇問,他是基洛夫的一個屬下,就是他探聽到馬剋夫斯基殺害了李芸的消息。
馬克威廉姆斯聽到馬德洛捨維奇問話,不由稍稍愣了一下,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基洛夫和馬德洛捨維奇等人見他猶豫,稍稍有些驚疑,jay看到十八樓位置的顯示燈亮著,趕緊說:「我們到十九樓樓,你們呢?」
「我們去十八樓。」馬德洛捨維奇說,同時幫jay按下了十九樓的按鈕。電梯爬升速度很快,到了十八樓,電梯停下的時候,jay突然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還是基洛夫扶了他一把。
「謝謝。」jay感激的微笑著說,同時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微蹙著眉頭似乎有點痛苦的樣子,「每次電梯停下的時候,我都會頭暈。」
基洛夫沒有說什麼,帶著兩個手下走出電梯,基洛夫在走出電梯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馬克威廉姆斯和jay,這兩個人讓基洛夫感覺有點不舒服。看到基洛夫回頭看自己,jay便友好的笑了笑,並且輕輕點頭示意,電梯門關閉,jay和馬克威廉姆斯在基洛夫的視線裡消失。
「走吧。」基洛夫說,帶著兩個手下向林木森等人住的房間走去。到了林木森房門口,基洛夫敲開房門正要走進去,基洛夫心裡突然一動,讓馬德洛捨維奇留在了門口。
馬克威廉姆斯和jay到了十九樓,電梯打開,馬克威廉姆斯立即走下電梯,然後向樓梯跑去,他打算從樓梯回到十八層,去查看基洛夫是和誰見面。
「怎麼沒有出去玩玩?」基洛夫走進林木森的房間問,「莫斯科有很多值得去觀賞的地方,這是一座偉大的城市。」
「我們都屬於偷渡客,沒有證件,不敢出去亂闖。」林木森說,同時請基洛夫落座。
「俄羅斯人民是很友好的,就算你們沒有證件,出去玩兒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基洛夫微笑著說,林木森卻不以為然,在林木森眼裡,俄羅斯人友好這句話簡直和母豬能夠上樹一樣可笑!剛剛來到俄羅斯,便接連遭到馬剋夫斯基、戴維、尼古拉斯等人的敲詐勒索,雖然他們沒有成功,卻也從側面反映了俄羅斯人的劣根性。也許,俄羅斯大部分人都是友好的,但林木森遇到的,卻都不是好人。
「哦,對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你們送證件的。」基洛夫說著,從公文包裡取出一沓證件,放在林木森面前的桌子上,這讓林木森頗為驚訝,他本以為帕莫捨夫會以此事要挾自己,假如自己不肯接受帕莫捨夫的條件,做他的走狗的話,他就不會讓基洛夫給自己辦理證件呢。
當林木森說出自己的疑惑之後,基洛夫便笑了,說:「給你辦理證件,是我們之間的交易,交易只和錢有關係,只要你出錢,我們就為你辦事,和你是否接受我老大的條件無關。」
「裡面情況怎麼樣?」霍夫曼撥打了jay的手機詢問情況。
「很好,我已經可以確定,基洛夫見的的確是一個叫林的中國人。」jay回答說,剛剛在電梯裡,jay故意裝作踉蹌的樣子,將一個小型的無線話筒偷偷釘在了基洛夫的衣角內側,因為他的動作非常隱蔽,基洛夫等人根本沒有察覺,所以後來林木森和基洛夫等人的對話,jay都聽到了。
「對了,林,我非常想問問你,你會同意帕莫捨夫先生的條件麼?」基洛夫問林木森說,「你會做他在中國東北黑社會的代理人麼?」
「這個……」林木森思慮著,基洛夫能值得自己說實話麼,「我想,我還需要仔細的考慮一下。」林木森說。
「這可以理解,」基洛夫笑著說,「對麼?」
「當然。」林木森說。
「你本來就是大哥級的人物,驟然要你聽別人的命令,你肯定是難以接受的。」基洛夫說,「不過,林,我真的希望你能夠仔細考慮我的老大帕莫捨夫先生的話,我不希望你出事情。」
「謝謝你能理解。」林木森說。
當基洛夫將林木森等人需要的證件交給林木森,同時收取了足夠的佣金之後,基洛夫才帶著手下離開了,而jay依然沒有放棄竊聽,之後別人背後說的話,才是真實的。就好比,人們喝多了酒的時候,說的話,才可能是真話,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裝作喝多,卻故意說假話誤導你(大學時候,還覺得人生無限美好,到參加了工作,卻覺得事事都不順意,殘念無比啊!)。
「森哥,我們真的要聽從帕莫捨夫的安排麼?」溫瀟問,他是剛剛加入林木森手下不久,還不知道林木森的脾氣。
林木森看看溫瀟,耐心的解釋說:「當然不是,我林木森永遠都是中國人,永遠都不回做外國人的走狗!」
林木森的話當然只有jay聽到了,所以他覺得非常震撼,自己也是中國人,雖然是美籍華裔,但總是中國人的後裔啊,自己幹嘛要聽從霍夫曼的領導,何況霍夫曼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好,經常會當著自己的面,貶低詆毀中國人,這分明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對待一個不尊重自己、不尊重自己的民族、不尊重自己的信仰的人,自己有必要維護他、幫助他麼?jay心裡暗暗思索著。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王小雨問。
「無論森哥下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森哥,我不會再離開森哥了!」劉聖雨說,「我會跟著森哥一起的!」當初,為了唐貝爾金娜,劉聖雨離開了林木森,這件事讓他每每想起來,都會有後悔的感覺。當然,當初林木森還沒有走到現在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而今天,林木森的處境無疑到了最低點。所以,劉聖雨覺得,自己更加不更拋棄林木森,現則唐貝爾金娜了。
「你以為你是誰?」林木森冷笑著說,「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配幫我!你還是老老實實留在俄羅斯吧!」
當劉聖雨被林木森罵得傷心的離開之後,才猛然醒悟,林木森罵他,其實都是為了他好!
「我已經可以確定林的位置了!」jay說,霍夫曼嘿嘿笑著,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