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斷章就打發手下人,秘密約了黑魁見面,提出青龍幫可以幫助黑魁謀奪紅星社老大的位置,不過前提是黑魁成為青龍幫老大以後,必須允許青龍幫在紅星社南區的場子裡做生意,黑魁為了能夠成為紅星社老大,欣然應允。
中午,黑魁給阿炮打了電話,兩個野心家湊在一起,秘密計議兩人聯合,共同對抗林木森的強勢,兩人早前就有聯合對抗林木森的協約,所以這次遇到一起,也不繞圈子,黑魁直接提出了想和阿炮一起扳倒林木森的想法,阿炮心想有斧頭幫做我的外援,只要扳倒了林木森,我就可以借助斧頭幫的力量打倒黑魁,到時候紅星社老大的位置還不是我的囊中之物麼,於是答應下來,兩人約定共同對付林木森。
「我想,我們必須盡快行動了,龍叔已經準備將紅星社老大的位置傳給林木森,另外原本傾向於我們的其他幾個話事人,比如火叔、本叔、明叔等人,因為林木森加入紅星社以後優秀的表現,都有倒向林木森一邊、支持他做老大的想法,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再拖下去了!」黑魁瞇眼看著阿炮說,阿炮就ms著自己的大光頭,嘿嘿笑著點頭,說:「老魁,你的意思我完全同意,不過到底要怎麼幹呢?咱們社團內部可是禁止內鬥的,咱們又不能向阿森出手。」
「我聽龍叔身邊的人說,三天後,龍叔想召集咱們開一個會,他很可能在這次會議上,提出由林木森接管紅星社老大的決定,我們可以在這個會上行動,一舉幹掉林木森!」黑魁冷酷的說,阿炮就點點頭,說行,你就說具體怎麼幹吧。
「我們去龍叔那邊開會,一般最多帶三個人,到時候只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多帶幾個人,不就可以滅掉林木森了麼?」黑魁得意的笑著說,阿炮便欣然同意下來。
下午,林木森正坐在自己的經理室和劉輝、陳俊丞等人閒聊,接到了馬天鳴的電話,電話裡馬天鳴用惶恐不安的語氣說:「阿森,壞了,壞事了!」
「怎麼了,你慢慢說!」林木森微微皺眉,馬天鳴這人遇到一點小事就沉不住氣,林木森對這一點非常不滿,不過想到還要借助馬天鳴的中天科技公司賺錢,才和馬天鳴進行合作。
「中午的時候,一個老頭子死了!」馬天鳴說,林木森就詫異的問:「一個老頭死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老傢伙長期服用腎白金產品,如今他家裡人將腎白金告上法庭了!」馬天鳴不安的說,「而且不光如此,最近網絡上也開始大量流傳腎白金的負面消息,說腎白金是假藥,根本沒有廣告裡吹噓出來的奇效,號召人們不要購買腎白金,還呼籲有關監管單位嚴查腎白金,這些消息對我們很不利,如今又沾上了人命官司,我……」
「你先不要著急,你不是也說了麼,死的是一個老頭,既然是老頭,那死的原因就可能有很多,比如心肌梗塞、腦淤血、心臟病什麼的,都有可能致死,幹嘛非說是因為吃腎白金吃死的呢,他們那樣說,你完全可以不認麼,或者你直接告他們譭謗、污蔑!」林木森不屑的說,「全國每年因為醫藥、醫療事故,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死個老頭子能算什麼事!」
「這……你這樣一說,我就安心多了。」馬天鳴寬慰的說,「不過,最近網上都在瘋傳腎白金是假藥的事情,這件事……」
「網絡上每天都有新的流言蜚語出現,其中很多都被證明是假的,只要他們拿不出確切的證據,就不能奈何得了你!」林木森安慰馬天鳴說,「對了,老馬,年關已經過去了,送禮的狂潮也過了,腎白金的生產擴張也應該停一停了,最近把資金回籠一下,該到咱們分錢的時候了!」
「好的,我明白。」馬天鳴說,掛斷電話之後,馬天鳴心想阿森說的對,年節已經過去,送禮的人便少了很多,最近腎白金的銷售已經開始滑坡,的確沒有繼續擴大生產的必要了,而且隨著天氣轉暖,馮宇新的工地、還有西區垃圾場的工地又要開工,肯定需要大筆資金,自己已經擁有了長電公司的部分股份,又參與到了西區垃圾場開發的工程之中,就不能不留一點流動資金了,想到這裡,馬天鳴拿起電話,給秘書打電話,讓她盡快安排此事。
「森哥,是馬天鳴打來的電話?」周淑軍問,林木森點點頭,說:「馬天鳴說這一段網絡上出現了很多對腎白金不利的消息,今天更是有人將腎白金告上法庭了,馬天鳴慌神了,這才給我打電話!」
「森哥,網絡這東西雖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很多貪官都因為有人在網上披露他們的犯罪行徑而'落馬',這些負面消息對腎白金肯定會造成很多不利影響,這時候一旦有人填一把火,腎白金就很有可能完蛋!」周淑軍鄭重的說,「您想想當初的三株口服液,廣告裡吹噓得包治百病,當年多火的品牌,可只不過幾天時間就倒了牌子,那時候還沒有網絡呢!」
「你的意思是,腎白金很可能出問題?」林木森皺眉問,腎白金這東西一本萬利,一盒不到十塊錢的藥,在市場上卻能賣出近百元的價錢,這一段林木森通過腎白金沒少賺,所以林木森也不希望腎白金出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周淑軍說,「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就算咱們現在在a市有很大的勢力,但是腎白金可是在全國範圍銷售,一旦出問題,就會引起全國上下的劇烈反響。」
「嗯,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你和李天龍現在就去一趟中天科技公司,就對馬天鳴說我們現在急於用錢,讓馬天鳴盡快把賬給咱們結算出來,讓他把錢劃過來。」林木森說,周淑軍就點點頭,出門招呼了李天龍、施禹和龍戀林去辦事了。
打發了周淑軍去辦事之後,林木森就接到了冷如雪的電話,約他出去吃飯,林木森自然欣然同意。
「你在公司樓下等我,我馬上去接你。」林木森笑著說,掛斷電話後,馬大刀等人便取笑著說:「森哥,要出去接嫂子啊?」林木森和冷如雪和好後,心情極為高興,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逕自離去。無罪和王小雨等人知道林木森是去接冷如雪,也不好相陪。
林木森開車很快來到長電公司樓下接了冷如雪出去吃飯,林木森想起上次和金燕子吃的王麻子大餅挺有特色,便開車到了那裡。
兩人正在吃飯的時候,一個瘸了腿的老乞丐走進飯館,走到靠門位置的客人處乞討,那一桌是幾個青年,正在喝酒,見老乞丐來討要吃的,不耐的揮手拒絕。
老乞丐也不jc,轉身向裡面走去。
「臭烘烘的,真是討厭!」幾個青年裡,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子皺眉不屑的說,其他青年紛紛大笑。老乞丐一路討來,竟然無人肯給他一張餅、一口菜,有的客人還出言辱罵。
「服務員,趕緊把這老傢伙趕出去,不然我們還怎麼吃飯啊!」一個四十歲左右年紀的婦女吵嚷著說。服務員聽了,立即走到老人跟前,推搡著趕老人離開。
「小王,你過來。」坐在收銀台後面的一個胖胖的麻臉中年人喊,那個推老人離開的服務員就趕緊跑過去,中年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十元面值的鈔票,遞給小王,說:「去給那個老頭,讓他出去吃點東西,咱們這不適合招待他。」
「大爺,我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這點錢給您,您出去另外找個地方吃飯,行麼?」小王將鈔票遞給老人,想讓老人離開。
「我只想要口飯吃,我不要錢,有剩飯給一口就行了。」老人說。服務員一臉無奈的神情回頭看那個中年胖子。
見眾人如此欺辱一個老人,冷如雪心裡大感不忍,她小時候也曾過過討飯的生活,深知裡面的疾苦,從桌上拿起剩下的幾張餅,走到老人面前,微笑著說:「大爺,到我們那邊來吃吧。」
「謝謝,謝謝了。」老人感激的說,跟著冷如雪到了她和林木森那張桌上,林木森幫老人拉開一把凳子,請他坐下,冷如雪見林木森善待老人,對林木森微微一笑。
「能……能給我口水喝麼?」老乞丐怯怯的問,冷如雪就端起自己的杯子,送到老人面前。
老頭連連擺手,說不用:「我一個髒老頭子,用了人家店裡的東西,人家店就要當著客人的面摔掉,不然熟客以後都會嫌髒,不來了。」老乞丐這樣說的時候,就有點自嘲和尷尬的味道,似乎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老人一邊說,一邊從隨身背著的破舊書包裡,拿出一個搪瓷缸子,將冷如雪杯子裡的水倒進自己的缸子裡。
「您老當過兵?」林木森問,他看到老人用的缸子上,斑駁的紅漆印著「獻給最可愛的人」字樣。老人點點頭,說是,又拿出退伍軍人證給林木森和冷如雪看。
「我是參加抗美援朝的戰役時負傷的,因為沒有文化,當不了幹部,就回老家了,老家村裡窮哪,養不起了,我也不願意給村裡添負擔,就出來要飯了!」老人說,害怕林木森和冷如雪不信,又拿出一份介紹信,大意是持該介紹信者為我村復員殘疾軍人,無兒無女,喪失勞動能力,由於本村財政困難,無力撫養,特准許出外就食,望各地政府協助云云。村委會的大印紅的刺眼。
整個飯店裡的客人都呆愣愣的看著林木森、冷如雪和那老人,收銀台後邊那個胖子聽說老人真是退伍軍人,便站起來說:「爺們,再到了吃飯的時候您就上我這來,只要我這飯館還開著,每天都有您一口吃的。」
老人聽了,趕緊擺手打斷他說不,他說他還能走動他就要走,老人說東北人好咧,豪爽、大氣。
一邊說著,老人一邊吃了幾張餅,喝了幾口水,然後mz的笑著站起來,說行了,我吃飽了,謝謝你們啦。
「大爺,這點錢您拿著,以後……」冷如雪說著,掏出數張百元大鈔,遞給老人,老人推拒著:「我就是要口吃的,我不要錢,再說我還是黨員呢……」推開冷如雪的拿著錢的手,老人轉身離開,滿屋的客人都愕然看著老人蹣跚的背影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