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開車過去的，沒有展開技能，而且，還老老實實地遵守交通規則，沒有搞特殊。
自然，這也是王老吩咐的。
羅天俊與程珍妮坐在後座上，手牽著手。程珍妮可以感覺得到，羅天俊的手一直在出汗，一直在顫抖。她融合的小洋妞裡頭，也有流著五星國血脈的混血兒，所以她在外表上表現出來的，就是半洋妞的樣子。
但也因為有了五星國的血脈，所以，對著王老這樣的開國元勳，也有著很自然的敬意。
她知道羅天俊在想著什麼事情。
羅天俊是想試著去替王老續命，但以他現在的狀態，估計也是無能為力了，哪怕是在他的全盛狀態，他能做到的事情也不會太多。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即使也有一些逆天的傢伙，能活上幾百年幾千年，但那要付出巨大代價才行了，自然，那些代價裡頭，肯定有不少對不起大家的成分。
羅天俊以前也差點掛了，他好容易活過來，那是靠了和瑪利亞與程珍妮有關聯的洋妞們的付出，才熬過來的。同樣的手段，羅天俊敢教給別人嗎？就算他教了，那王老能用嗎？
想著想著，她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羅天俊感覺到了她的變化，便伸手過來，把她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一些。
那些便裝男子目不斜視，就當什麼也沒看見那樣。
不過，等羅天俊正了臉色要說話的時候，為首的男子開口打斷了：「他老人家吩咐過，哪怕你有什麼逆天的辦法，也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沒能為你創造很好的條件，也就不好意思要求你什麼了。但是，他要你記得，要做一個對得起祖宗的人，要做一個對得起子孫後代的人。」
羅天俊又是一陣顫抖。
他知道，王老是怕他即使到了也沒法和自己說上最後一句話，所以提前把遺言交代給這個男子，然後讓對方來慢慢轉述了。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才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羅天俊從出生之日起到現在，做過的事情都是對得起祖宗的，都是對得起後代的。以後也一樣。如果我做了讓祖宗蒙羞的事情，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誓言發得有點毒了，不過那便裝男子聽得很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我代表家祖謝謝你。雖然家祖去了之後，我們家的影響力大不如前，但在這片西山市方圓五百里的地面上，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以後，你有什麼需求，就只管找我。」
羅天俊嗯了一聲，慢慢把腦袋靠到程珍妮的肩膀上。
原本他想發的誓言是：「我從出生到現在做過的事情都對的起天地良心，我以後做的事情也要對得起天地良心。」
但看到身邊小妞，他的老臉就紅了起來。嚴格說下來，他就很對不起瑪利亞和程珍妮。
即使已經兌現了部分的諾言，也算完成了互相利用的「契約」，但後續的部分呢？
程珍妮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不用在意。我們都還很年輕。」
這話頗有深意。
羅天俊握了握拳頭，嗯了一聲。
車子繼續前進，一路無話。
很快來到市人民醫院，馬上就要見到那位陌生的卻又有著很重份量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