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搖了搖頭，起身出去了。
羅媽媽正在洗碗筷。
其他三位長輩也沒有起來。
女人在廳子裡坐著，焦急地看著自己房間那邊。
還好，很快小鬼就貓著腰，小心開門，跟她打了一個照面之後，就躥回自己房間了。
她馬上鬆了口氣。
隔了一陣，小鬼也穿戴整齊，出來刷牙洗臉。
跟著，羅媽媽弄好碗筷盤碟，三個人的早餐便開始了。
另外三人習慣晚起，只要預留了他們的份就好了。
小鬼在一老一大兩個女人濃濃母愛的照顧下，臉上漾開了笑容。
老的女人怕他燙著，給他盛的粥呢，是預先搞動了好一陣，才放到他的面前。
大的女人呢，見他吃得急，臉上沾了粥粒，便取了帶著芳香的手巾，小心替他擦去了。
這一頓早餐吃得很香。
羅媽媽的手藝不錯，而她媳婦刻意營造的溫馨氛圍也很好。
吃完之後，小鬼要幫忙收拾碗筷，被羅媽媽攔住了。
「休息下，就去上課。」她吩咐道。
「嗯。」小鬼很乖巧地回答。
透過飯氣之後，女人牽著小鬼的手，下樓去搭公車。小鬼挨在她身邊，乖巧得很。
女人心裡暖暖的。
有一個弟弟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沒有對著男人時的那種甜蜜，但相比而言，溫馨多了。
對著男人的時候，是她在時時刻刻圍著他轉，對著小鬼的時候，不用她圍著轉，小鬼也會很自覺地靠近她。她有了一種當家做主的感覺。
消除掉某些特殊情況下的尷尬念頭之後，她真的喜歡上跟這小鬼在一起的感覺。
或者因為她也一直缺少親情，或者因為她在某種程度上真把小鬼當成了男人的替代品。
小鬼呢，看起來也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在笑。
他笑得很甜，他笑得很俊。一對俊男美女，引來了無數的關注。這讓女人更加高興。
下車之後，還要步行一段路才到學校。
兩人繼續牽手而行。
「姐姐，我能不能一直呆在你身邊啊？」小鬼忍不住問道。
「嗯。」女人回答。
「可是，如果他回來了怎麼辦？」小鬼又問。
女人呆了呆，眼簾低垂下來。
小鬼嘴角上咧，嘴上說：「嘿嘿，沒事，他不回來，我就一直陪著你。」
女人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看了看他紅撲撲的臉蛋和亮晶晶的眼珠，嗯了一聲。
男人不在身邊確實是一個遺憾。男人有太多女人更加是遺憾。
只是，現在有了小鬼，她就不會寂寞了。
「嗯。這樣也好。」她想。
小鬼呢，小鬼仰頭向天：「那壞傢伙永遠不回來最好！」
男人的安排讓他過上了新的生活，舒服的新生活，但他對男人的恨意還沒有消除。
也許，這輩子都無法消除了。
但在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願想。
他只想安安心心地享受現在，安安心心地過一段平靜的生活。
平靜。
天很藍，太陽還沒出來，但看來應該是個好天氣。
所以，他心情很好。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在東邊的山頭上，在太陽即將升起的地方，還有一朵黑雲在不斷壯大著。而在他的身後，也有了一雙目光凌厲的眼睛在死死地看著他。
平靜之中，也在醞釀著不平靜。
他安樂的日子，沒多長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真不知道。
他一直牽著女人的手，帶著甜笑大踏步前進，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