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期待著小鬼的侵犯,另一邊卻又期待救星的到來。
小鬼呢,遲遲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他只是靜靜地感受著她心臟的跳動。他沒有抓也沒有捏。他的動作跟她的男人的很不一樣。
過了一陣,他慢慢趴了下去,他把腦袋埋了下去。
他小聲地哭泣起來。
女人慢慢睜開眼睛。
一陣失望,接著又是一陣輕鬆。
「媽媽!媽媽!」小鬼呢喃。
「姐姐!姐姐!」他繼續抽泣。
女人眼簾低垂下來,雙手緩緩圈了上去。
小鬼呆了呆,偏過腦袋,跟她對望了一眼。
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變回了正常的烏黑狀態。
變異中斷了。
因為男人把小鬼的上帝禁區鎖死了,所以那只隱藏在小鬼身上的神秘存在沒能徹底地甦醒過來。最後,小鬼對於媽媽姐姐的依戀,還有對這個亦母亦姐的女人的嚮往,重新主導了他的身體,並把那個神秘存在物壓制了下去。
小鬼回歸了。
女人也沒能背叛成功。
小鬼的眼睛由茫然變成了慌張,再從慌張變成了羞愧,最後由羞愧變成了感激。
女人沒有責備他,她很大方地原諒了他。
但她沒有原諒她自己。
平靜下來之後,她由小半的渴望放縱狀態變回了大半的對男人忠誠到底的狀態。
只是,她沒有推開小鬼,她甚至更加緊密地抱著他。
「乖,別哭,別哭!姐姐愛你!媽媽疼你!我就是你的姐姐,我就是你的媽媽!」
她柔聲安慰。
只是她的嗓子是嘶啞著的。她也受到了打擊,她也產生了裂變。
這突如其來的變異,使她跟小鬼都成了受害者。
小鬼呢,這時慢慢閉上眼睛,在他所嚮往所依戀的溫暖而又柔軟的懷抱裡享受著他渴望已久的親情。也許中間有過淡淡的愛情成分,但被濃郁的親情味道給完全地遮蓋住了。
女人一邊安撫小鬼,一邊調整心態。
她告訴自己,前面出現的危險情況,純粹是因為男人把小鬼變成受害者而導致的,她是在替男人善後,她自己是無辜的。雖然最終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但中間她自己心裡產生的短暫叛變,給她造成了傷害,這傷害,也是男人的錯。
這麼一想,心理漸漸平衡過來。
之前她雖然接受了男人同時擁有多個女人的事實,但那是她為了減少男人心理負擔而把自己心中的不滿情緒強行壓制下去的結果,不是說那種不滿情緒就徹底消失了。
這會,經由小鬼的變異,終於把那積壓已久的負面情緒小小地宣洩了一下。
然後,慢慢地從小鬼身上找到了另一種感情寄托,那差點崩塌的心靈大廈又穩固回去了。
好久好久之後,小鬼才小聲說道:「心姐姐,我沒事了。我們繼續吃飯吧。」
女人呆了呆,嗯了一聲。
兩人慢慢分開,然後一個人找鏟子和掃把,另一個人小心地把碗的碎片撥成一堆。
收拾停當之後,午餐繼續。
沉默。
但先前的詭異氣氛已經消失不見。他們現在已經像是真正的家人一樣了。
女人給小鬼夾了點菜,小鬼反過來幫女人添了碗飯。
吃完之後,女人收拾碗筷,小鬼收拾盤碟。
弄完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然後,迎來了平靜而又平常的下午。
但同是一個下午,在男人那邊,卻不平靜而又不平常。
因為,他差點翹辮子了。
他對上了非常可怕的敵人。他只能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