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
羅天俊哼道：「想不知道都不行。」
老頭子忽然說：「你現在趕緊用你的手機查看一下你的常用郵箱，裡邊有一封郵件是我發給你的，看完就刪掉。快，沒時間了！」
羅天俊雖然吃驚，但還是照做了。這邊一動，那邊劉啟明也跟著動了動。
羅天俊呆了呆，慢慢放開她，專心看郵件。
新來的郵件有好多封，但他還是一眼就發現了最特殊的那一封。
點開一看，傻眼了。
什麼東西？
拗口得不得了，這是地球語嗎？
但心念電轉之間，還是強行記了下來。
然後馬上刪掉郵件。
老頭子沒說話，而是專心開車。
劉啟明家就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頭，這一次的車程比之前來的時候遠了近一倍。
羅天俊閉目凝神，在反覆咀嚼著那串文字的意思。
老頭子突然又說：「這就是那份秘法的原文。它就是一切事情的源頭。」
羅天俊身子一顫，但沒有說話。
他無暇分心。
他已經找到了理解這串怪文的鑰匙。只要是跟它有點關聯的人，都很容易猜到一些東西。像他這種已經跨出了最關鍵一步的人，就更加容易猜到了。
說是說原文，其實經過了編碼和加密。
還原出來，大致意思跟他剛才說的「上帝禁區」和「預支生命」沒什麼兩樣，但多了一些細微的註釋。延續生命的註釋。換言之，是進入禁區後安全脫離的秘法。
略一沉吟，他瞪大眼睛，怒道：「什麼東西？想了半天什麼都想不明白！」
老頭子略帶失望地歎了口氣：「連你都看不明白？」
「你們花了幾十年都沒琢磨透的東西，我幾分鐘裡就看明白？你以為我是神啊？」
老頭子沉默了。
羅天俊也沉默了。
兩人很有默契地演了一場戲。演給也許就潛藏在某個地方的某些人看。
之後，他把劉啟明扶起來，捋起她的衣袖去看她的手臂，見到那乾柴般的手似乎又乾枯了許多，他臉色霎時陰沉下來。握了握拳頭，要催老頭子開快點，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老頭子已經很努力地開車了，在保持最平穩的狀態的前提下盡可能地維持最快的速度。
羅天俊緩緩後仰，把腦袋枕在後座的靠背上。劉啟明緩緩睜開眼睛，但馬上又閉了回去。
一路無話，直至車子停了下來，老頭子才說了聲：「到了，下車吧！」
劉啟明自己先下車，羅天俊跟著。
老頭子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劉啟明只是住在簡陋的單身公寓裡。
這和她名校校長的身份不大相配。但她就是住這樣的地方。
進去之後關上門，師徒兩人彼此對望。
劉啟明說：「你需要我做什麼？」
羅天俊看了她好一會才說：「我要你交出校長的權力，然後安心當一個月的家庭主婦。」
劉啟明沉默了好久，然後說：「好。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代理校長了。學校裡的一切事務在一個月內都歸你管。然後我每天在家裡做飯洗衣服，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