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確實沒有這麼巧的事情,」正在這時,混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涪瑤走了出來,滿臉笑容的看著領頭的學生,「可你別忘了,我們學校死的人當中,也有和那個宿舍、那個宿舍裡住的人沒有有關係的人!」
「可是大部分……」
「你也說了,是大部分!」領頭的學生身邊的女生還想說什麼,直接被涪瑤打斷,涪瑤笑得更狡詐,故意把「大部分」的語氣加重了,「既然是大部分,那就不能全怪住在那個宿舍裡的人了,只能說是他們命中注定的劫數。」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應該是最近搬進那個宿舍的吧,」領頭的男子認出了涪瑤,十分冷靜地說道,「你似乎並不知道上個學期的事情。上個學期,他們宿舍的四個人……」
「這個你們剛才應經說過了,而且,上學期發生的命案已經找到了兇手不是嗎?」涪瑤沒有退讓反而很有興趣的同那男子辯論了起來,「再說了,這是命案,是有預謀的。就算你不認識我們宿舍的人,就算你不是住在我們宿舍,兇手算計到了你,你也躲不掉不是嗎?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話是如此,可是你覺得兇手完全是圍繞著你們宿舍的那幾個人展開的行動嗎?」領頭的男子也來的興致,跟涪瑤對上了,越說越起勁,「所有死去的人,除了外出打工被殺掉的杜玲蘭外,多多少少都和你們宿舍的那兩個人有些關係……」
「有關係?那好,你們都是死者的學生,你們怎麼不說你們同死者有關係?」涪瑤沒有生氣,依舊在嬉笑,只是這嬉笑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再說了,現在他們人已經死了,你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找到兇手才是正事,一天找不到兇手,我們就一天不安全!」
「這……」終於,領頭的男子敗下陣來。
「涪瑤說的對,找到兇手才是正事,這正事不是我們所能做的,你們就把心思統統放到學習上去!都散了吧!」此時,馮娜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最近的案子確實有些奇怪,但她卻並不認為這跟住的宿舍有問題。
「你怎麼看?」教學樓的天台上,站在米蘭身旁的裴希蕾一臉嚴肅的看著站在天台的邊緣俯視著整個校園的米蘭,剛才涪瑤在辦公室裡的辯論銀雨晨安排在學校裡的人已經通過打電話的方式讓她們全部聽到了。
「還記得這裡嗎?」米蘭答非所問的趴在鐵絲網的邊緣看著整個校園,「晨晨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不,是摔下去的。」
「我當然記得,」裴希蕾也往前走了一步,臉上的嚴肅也減淡了一分,取而代之的是悲傷,「我還記得,那時的我們很快樂。什麼都不用去想,就這樣在校園裡嬉鬧著。這還不到一年,我們四個人死的死,變的變,都不再是從前的我們了。」
「希蕾,只要確保我們商談的時候,她不會出現在周圍就行了,」米蘭轉過身,將目光從校園裡轉移開來,「她,很聰明!」
很聰明?裴希蕾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轉向米蘭吃驚地問道:「你是說……」
「難道不是嗎?」米蘭冷笑了一下,「她真的很聰明,我們不僅要好好感謝她,以後還要把她當成『夥伴』!」
短暫的瞬間,裴希蕾沉默了。沒錯,要是換宿舍的話,我和蘭肯定要為以後的生活發愁,商量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方便,她真的太聰明了!「你放心吧,不管她是敵是友,我都會注意和她保持距離的,」裴希蕾的目光也開始冷淡了起來,自從阿平死了之後,她的心也開始冷淡了,「要真是朋友,事情結束後我一定好好待她,否則,我定要她……」
「有些話不能說,」裴希蕾還想再說什麼,被米蘭平靜的語氣打斷了,「其實,領頭的那個男生說的沒錯,最近的案子可以說是圍繞著我們展開的,當然,包括這次的調換宿舍!」
「林家!」裴希蕾終於反應了過來。米蘭再次轉過身,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空,詭異的笑了起來……
「這裡都是案發現場的照片,每一個角落都沒有遺漏,」裴希蕾剛踏進漠水的辦公室,漠水就遞給她一個有些厚度信封,面無表情的說道,「裡面還有警局裡的人做的鑒定,證物的照片這裡也有。」
「好,」裴希蕾忽然間覺得銀雨晨很可怕,連警局裡的東西也可以如此輕鬆的弄到手,「關於涪瑤的事情,你們就不要調查了。」
「嗯,我正想說這件事,」漠水很嚴肅的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的身份我們根本查不出來。這樣的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一,她某個高官的子弟,因為擔心她出事,所以她才會被保護的如此嚴密;二,她和慕容晴一樣!」
裴希蕾的大腦停頓了一下。和慕容晴一樣,那是什麼概念?那不就是對方已經正大光明的監視著自己嗎?「但願她不是,否則!」裴希蕾沒有說下去,但是她那雙冷眸已經說明了一切,或許,阿平的死讓她變了很多。
「咦?你回來了!」裴希蕾前腳剛踏進宿舍,涪瑤就已經從米蘭的身邊跑了過來,嬉皮笑臉的看著裴希蕾,又將目光轉向她手中的信封,「你手裡的是什麼?誰給你的?是不是情書?」
「與你無關!」裴希蕾從涪瑤的身邊繞過,直接走到了米蘭的身邊,然後朝米蘭點了點頭,「蘭,今晚有個朋友約我們一起去吃飯,你去嗎?」米蘭很快就反映了過來,慢慢的起身走到了陽台上,看了看外面的星空,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可不可以一起去?」涪瑤眼珠子一轉,嬉笑著迎了上來,「反正晚上我也沒什麼事情!」
「可惜,我們的朋友,不喜歡陌生人,」裴希蕾很冷淡的一字一句的說著,「就算我們想帶你去,也不行!」
「這樣啊,那我就不去了。」涪瑤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著米蘭和裴希蕾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宿舍。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不帶我去,我自己去!涪瑤在心裡冷哼了一聲,然後換上那日在酒吧裡穿的黑色衣裙,獨自走了出去。
「這裡是雨晨買下來的,專門留給我們商談要事,周圍的幾乎人家她全都買了下來,現在住的都是她的人,」一進門,裴希蕾就簡單的給米蘭介紹道,「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被人監視了。」
「還是小心為妙,」米蘭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的結構,確實比阿平租的那間要好得多,至少,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這樣也不用擔心有人提前闖進來然後偷聽了。
「當然!」裴希蕾和米蘭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寬大的沙發應該是特製的,可以容下好幾個人,可見銀雨晨不知這間屋子的時候費了好大得勁,「這裡是雨晨的人從警局裡弄到的,我粗略的看了一下,還是比較詳細的。」
米蘭從裴希蕾手裡接過那個信封,拿出裡面的照片仔細地看著。良久,米蘭才開口打破了沉寂:「警方得出的結論十分正確,至少達目前為止,我也只能得到這樣的結論。現場還保存著嗎?」
「除了學校附近的那個巷口已經允許人行走,凌莉宿舍裡的其他人已經被安排在了其他地方,那間宿舍已經被封起來了。」裴希蕾給米蘭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茶,「兇手似乎料定了警方找不到他,兩個案發現場都留下了一些很細小的證據來證明死者是他殺,卻沒有留下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這是什麼?」米蘭把一張照片那進了一些仔細地看了起來,一旁的裴希蕾也聞聲湊了過來。怕裴希蕾沒有注意到,米蘭特意用手指著照片中屍體旁不遠處殘留的銅絲上的一點白色的東西。
「絲線?」看著米蘭手指的照片上的那一點白色的東西,裴希蕾也懵了,「又不像。哦,對了,照片中有些是證據的照片,說不定那張照片上更清楚一些的。」米蘭一聽,立刻開始翻找著裴希蕾所說的那張照片。
「找到了!」米蘭有些激動的把照片拿到兩人的中間,然後兩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張照片上。那張照片上雖然是單獨的銅絲的照片,但是上面的白色的東西還是太少了,少得讓人看得不是太清楚。
「還是看不清,」裴希蕾睜大了雙眼也沒有看明白那是什麼東西,「看來,不見到實物,我們是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