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咖啡廳的一個靠近窗戶的角落裡,銀雨晨同傅秋心面對面坐著。兩人都面無表情的喝著手中的咖啡,銀雨晨最終開口打破了良久的沉靜。
「走?」傅秋心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復了過來。雖然她搞不清楚銀雨晨為什麼要選擇離開,但她沒有問出來。吐出一個字之後又低下頭喝起了自己的咖啡,沒有理會銀雨晨。天空,已經開始泛紅了。
「我還會回來的,」做了那麼多年的姐妹,銀雨晨還是有些不捨,儘管現在的她們已經是對立面上的人了,「到時候,我不會在像現在這樣停著不動了。」
「到時候,我的能力也不會像這個樣子。那時,你可不要太吃驚啊。」傅秋心雙目中的冷淡再次浮現出來,似乎銀雨晨是她的死敵一樣,「父親的仇,我一定會報的!你就看著吧!等你回來……」
「或許吧,這樣的你,真的是伯父希望看到的嗎?」銀雨晨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先一步起身,「我走了,再見。」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再見?」傅秋心嚥下最後一口咖啡,冷冷的看著銀雨晨離開的方向,「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來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銀雨晨,依雪先是微微一愣,而後輕輕地笑了起來,「這麼迫不及待,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要小心啊,那裡可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我更想早點開始,」銀雨晨堅定的看著依雪。依雪沒有繼續廢話,示意身邊的靈夜將銀雨晨帶過去。一道剛忙閃爍之後,靈夜和銀雨晨一起消失在了依雪的面前。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依雪笑得更加燦爛。或許,這次真的可以結束這場爭鬥……
「嘩啦啦……」朦朧中,米蘭似乎聽到了鎖鏈的聲響,緩緩地睜開眼之後,一個被鎖連鎖住的女子坐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希蕾?」沒錯,坐在米蘭面前得人正是已經「死亡」的裴希蕾。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裴希蕾,米蘭瞬間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見到米蘭終於醒了過來,裴希蕾才鬆了口氣,「從進來,你就一直在睡覺,我以為你又像那幾次一樣昏迷不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米蘭只覺得有些勞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經睡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我坐的公交車出了事故,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裴希蕾扯了扯鎖住自己的鎖鏈,顯得很無奈,「看樣子,這裡應該是林家的密室吧。真的很嚴密啊,連一扇窗戶都沒有。」這間密室,裴希蕾已經不住道看了多少遍,可以說毫無破綻。
「是啊,」儘管米蘭沒有仔細的打量過這間密室,對於裴希蕾的話卻並不否定,「跟我說說我被關進來之後的事情吧。在這裡,是沒有時間觀念的。」裴希蕾沒有反對,於是兩人背靠背聊起了天。
「據我所知,他們又關進去一個人,」書房裡,林鳳斌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緩緩的對身邊的男子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和那個米蘭一夥的。」現在的林鳳斌已經完全退了出來,對於林家的一切,他不再過問。儘管不再過問,但並不代表他什麼事都不知道。
「能不能查出那個人的身份?」林鳳斌身邊的男子皺了皺眉,「據我所知,米蘭身邊裴希蕾已經死了,銀雨晨在昨天請了三個月的長假,其他人沒有一個出事的。」
「沒有一個人出事?」林鳳斌沒有培養太多屬於自己的勢力,很多事還要靠男子來告訴他,「那就奇怪了,他們把人關進去的時候十分的神秘,不允許周圍有任何一個人,要不是當時看門的人受過我的恩惠,我也不可能知道。」
「這件事先放一放,有事再聯繫,我先走了,」不等林鳳斌反應過來,男子已經離開了。正在這時,書房大門被打開了,林鳳成漫步走了進來。見到林鳳成,林鳳斌立刻將頭轉向窗外,假裝在看風景。
「二弟啊,你這又是何必呢?」林鳳成假慈悲看著林鳳斌,林鳳斌依舊沒有理會他。
「蘭,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裡沒有窗戶,是怎麼通風的呢?」左思右想之後,裴希蕾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當然與通風口,只不過,在外面,」米蘭指了指那不仔細看就無法識別出來的大門,無奈地說道,「那個門上面有些孔洞,是氣流進出的通道。我想,那通風口應該設在外面,想逃,很難啊!」兩人同時歎了一口氣之後,而後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身農民裝的阿平抱著一框蔬菜,跟著一群人身後朝林家的廚房走去。「就放這兒吧!你留下來,等下幫我把東西拿到倉庫去。」一個男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指阿平說道。那夥人動作利索的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留下阿平先一步走了。
等到一群人吧東西裝上推車後,那人又領著阿平朝後院的倉庫走去。見路上沒人監視他們,那人悄悄地對阿平說:「偏院就在後院的旁邊,我已經在倉庫裡藏了一個人。到時候,你打扮成他的模樣進去,我再把換成你的模樣的人帶走。」
「多謝!」阿平輕輕地說道,閃爍著光芒的雙目訴說著他心中的興奮與焦急。
原來,領著阿平走的那個人是銀雨晨的手下。為了打探裴希蕾是否和米蘭一樣被關在林家,幾人便想出了這個方法,先讓不怎麼引人矚目的阿平喬裝成送菜的混進林家,然後由那人接應。
很快,一身混混裝的阿平走出了後院,按照那人的指示朝偏院走了過去。阿平走了沒多久,那人又帶著一個穿著農民裝的人朝後門走去。
林紫嫣送走漠然的時候,把打開密室大門的機關告訴了她,所以阿平很輕鬆的就進入了密室。進入密室之後,阿平用了林紫嫣的那個方法做標記。不過,阿平就沒有林紫嫣那麼好的運氣,不知道繞了多少路,走了多少次死胡同,找到N多次空密室,也沒有找到米蘭和裴希蕾。
「不知道這間密室裡有沒有人,」不知過了多久,阿平再次站在一間密室的面前,遲疑地看著那扇大門。終於,阿平還是上前撬開了門鎖。
「咚!」一個聲響突然飄進米蘭和裴希蕾的耳朵裡,兩女立刻變得警惕起來,兩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密室的門坎看。終於,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阿平?」看到門外的人兒時,裴希蕾再也忍不住了,雙眼有些泛紅。
看著被鐵鏈鎖住的裴希蕾,強忍住怒火的阿平快步走到裴希蕾的身旁,以最快的速度打開鎖鏈。「外面沒有人看著嗎?」見到阿平後,米蘭沒有一絲輕鬆,反而感到一絲危險。就算她們逃不出去,對方還是會給他們送些吃的來的。
「管不了這麼多了,先走在說!」拉起裴希蕾,阿平示意米蘭跟上。
三人剛走到密室的門口,黑衣女子很巧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戲謔的看著三人。阿平立刻把裴希蕾和米蘭護在身後,黑衣女子悠閒地站在那兒,等待著阿平出手。「你早就在外面等著了,是不是?」開口的是慢步走到阿平身旁的米蘭,「你等的,就是他自己走進來。」
「不錯,」女子沒有否認,「這小子還算聰明,能找到這兒來。不過,他的『歷險』到這裡就結束了,我可不想把你們放走,再抓進來。那樣太麻煩了!」
「碰!」下一秒,大門再次被鎖了起來。女子冷笑了一下之後,緩緩的離去。看了看大門,又看了看身後的裴希蕾,阿平苦笑了起來。「這不是你的錯,」裴希蕾挽住阿平的手臂,安慰道,「他們真的很狡猾。」
「又多了一個夥伴,」望著幾乎密封的密室,米蘭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心情忽然間放鬆了下來,回到床邊坐了下來,「阿平,跟我們說說最近發生的事吧,正好可以打發打發時間。」
「阿平沒有出來?」鍾邱傑剛走進阿平的出租房,就得到了這個壞消息。
「是的,出來的是那個女人,」坐在沙發上的漠然面色沉重的說,「現在想從林家獲得消息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的人說,自從林紫嫣的屍體被人劫走之後,那個女人變得更加冷淡,更加可怕,林家的戒備也更加森嚴。」
「那你的那些兄弟豈不是很危險?」臥底這活有多難做鍾邱傑十分清楚,「萬一被那個女人發現了怎麼辦?哦,對了,這幾天俞快來時追問我雨晨的去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