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們來的人再多我都不怕!」一時沒忍住,阿落的雙眼紅了起來,抓著李雲祥冰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上面的老繭,良久阿落才哽咽著說了一句話,「爸,兒不孝,讓你和媽吃了那麼多苦!」李雲祥的身體一顫,抓著阿落的那雙手有些鬆不開了。李雲祥看著阿落眼中的淚水,一股心酸湧上心頭。
忽然,李雲祥推開阿落,朝他吼道:「你這個逆子!還回來幹什麼!」嘴上這麼說,可李雲祥那殷切的雙眼卻出賣了他,一滴滴淚水劃過李雲祥的臉頰。阿落一動不動,就這麼站著讓李雲祥罵。
一間偏僻的巷子裡,一個簡陋的不能在簡陋的破房子出現在了羅子昂和胡磊的面前。那間房子是一間十幾平米危房,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房屋的牆面上,牆漆已經脫落的所剩無幾,橘紅的磚塊已經露在了外面,有幾個地方甚至連小小的磚塊也不見了蹤影,只用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魚皮口袋堵著。
看到這種情景,胡磊和羅子昂同時感覺自己的心被堵上了,兩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那間危房發呆,沒有一個可以邁開下一步。「阿磊呀,你覺得我這樣合適嗎?」羅子昂攤開雙手,看了看自己身上厚實的棉襖。
「不合適,」胡磊眨了眨眼睛,將眼眶中的淚水給逼了回去,一口就給否決了,然後他又學者羅子昂的的語氣問道,「你看看我的呢?」這就是老人住的房子嗎?林傲天,你睜開眼看看,這就是你們林家子孫造的孽!原本應該幸福的一家人,就是應為你的子孫連個溫馨的家都沒有!
「不行!絕對不行!」羅子昂毫不客氣的就上去吧胡磊那件昂貴的裘皮大衣給扒了下來,嘴中還唸唸有詞,「你這身還不如我呢!趕緊脫下來,我的也得脫!」於是,巷口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風景,兩個大男人紛紛將身上保暖的外衣給脫了下來,然後一甩手抱在懷裡,同時抬起腳朝那間危房走去。
「走,你趕緊走!」另一邊,李雲祥忽然想起了什麼,擦掉淚水,焦急地拉著阿落朝一個偏僻的小巷走去,「這兒比較隱秘,你走到三岔路口,朝左拐,再走到一個岔路口,走右邊的一條,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走出去。」
「爸,那你呢?」終於,阿落忍不住了,讓淚水湧了出來。即使他們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可阿落在李雲祥的心理依舊很重要。
「我?沒事,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無論如何,血濃於水,即使這個兒子再不孝,那也是自己兒子,對兒子的疼愛怎能說放下就放下?
「爸!」阿落擦乾淚水,正要說什麼,黃發青年就帶著一夥兒人把他們圍了起來。黃發青年看著阿落,冷冷的說:「小子,我看你這回還怎麼囂張!」
「有人嗎?」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條路,可羅子昂和胡磊就如同走了好幾十年一樣的漫長,來到屋門口,羅子昂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請問屋裡有人嗎?」
「誰呀?」不知過了過久,門才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老太太,她身上的衣服同李雲祥一樣,縫滿了補丁。看到來者是兩個青年,老太太的臉色更加蒼白,老太太瞅了瞅屋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家老頭子呢?」
「您是李雲祥的妻子王紅梅吧,」羅子昂撓了撓頭,混的時間長了,身上的痞子性子一時間改不掉。哎,讓老人誤會了!
「我是,你們……」老人忐忑不安的看著羅子昂,久久不敢說話。
「老人家,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阿落你還記得吧。」胡磊瞪了羅子昂一眼,這時候你怎麼突然不說了?要是把老人嚇出病來怎麼辦!「我們是他的朋友,他現在學好了,心裡也一直放不下你們,想接你們到他那兒住。」
「阿落!」提起這兩個字,王紅梅老淚縱橫,不知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