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日記 第12章
    有困難嗎?,局長期待著勇士的回答。他要的是肯定的回答!

    作為一名捍衛人民民主專政的尖兵,劉政揚覺得困難再大,險情再重,也沒有理由作出否定或半點缺乏自信的姿態。

    報告首長,堅決完成任務!

    好,立即出發!

    10點10分,劉政揚打扮成一個山民,來到城裡的大眾旅館,當他正要按預定方案準備往五樓悄悄潛進時,突然,樓道口出現-個彪形大漢,正神情慌張地朝服務台走去。劉政揚雙眉緊蹙,一邊觀察辨認這可疑的大漢,一邊用眼斜視了一下在他50米開外打扮成一位商人的劉局長。

    就是他!劉局長果斷地用暗號告訴他。

    全國通緝的殺人犯劉吉寶!劉政揚心頭微微一怔:此人比想像中的還要高大、兇惡!萬不能有半點差錯!要快、快!

    殺——!這人來客往的大眾旅館裡,突然響起一聲驚雷般的吼聲,那吼聲未落,只見劉政揚猛地一屈腿,整個身子像出了弓的箭,噌的一下撲到了劉犯面前。

    殺人犯哪防這一手,驚愕之下,趕忙抬腿反擊。劉政揚早已瞅見對方在慌忙中使的並非高超之招,於是來了個先下手為強。他揮動右臂,張開虎口,一個鎖喉動作,將那劉犯的脖子死死掐注,隨接一招掃腿,劉犯噗通倒在了地。劉政揚乘機騎在對方身上」又握緊拳頭猛地朝劉犯腰部一頂。

    哎喲——!劉犯宰豬似的嚎叫一聲。這傢伙畢竟有些功底,此時見自己處下劣勢,趕快屈起雙腿,扳直腰骨。

    劉政揚知道他企圖鯉魚打挺,急來了個將計就計,只見他架空臀部,騰出左掌,朝後一甩,那鐵掌正重重地擊在劉犯突起的襠部……

    媽噢——|劉犯這一聲叫得慘,待他再想反抗時,眼前卻是一片昏暗,天哪,我原想到此躲躲風聲,再去重慶炸輪船。此舉若不成,就到匕海搞次比北京站爆炸案大十倍的爆炸事件。可誰知碰上了他……大汗淋淋的殺人犯劉吉寶醒來後交代的第一句話就這樣說。就在同時,他的姘婦,二十九歲的女犯肖益君以及身邊帶的凶器和彈藥也全部被繳獲。

    一場或許比二王、三張危害後果更為嚴重的特大持槍殺人案的捕殲戰鬥,僅在數十秒之內宣告勝利結束!

    全讓他趕上了。這一天深夜,劉政揚剛剛人睡,突然,一陣報鰲的槍聲撕碎了達縣鳳凰山的霧幔,在山城郊的夜空久久迴盪。

    出什麼事了?劉政揚噌地從床上跳起來。他知道事情不妙,因為槍聲來自死犯看守所。果然不出所料。12號監捨裡的五名死刑犯,在一名輕刑犯配合下,悄悄打開手銬,砸斷腳鐐,一個個手持早已拆零散又表面上組裝得好好的床方、床腿,在凌晨四點二十五分,乘三名看守人員查監之際,打死打傷看守人員,揮舞鐵棍和折斷的床腿,發瘋似的衝向監獄大門,企圖奪取哨兵武器,然後逃竄到茫茫大巴山之中。

    趕快集合部隊,佔領制高點,包圍獄房!劉政揚一聲命

    中國反恐怖揭秘

    令,僅兩分鐘,黑夜的夜幕上亮出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刺刀。

    糟啦,我們叫武警包圍了!

    衝呀,衝出去才能活命呀!

    暴徒們吼叫著,哭喊著,並扯斷了監捨裡的照明電線。頓時,整個監獄一片漆黑。可惡的罪犯們乘機砸開了十號、十一號監門,一邊瘋狂煽動其他死刑犯暴獄,一邊挾持著受傷的看守人員作人質,以負隅頑抗。

    事態在惡化!不到兒分鐘,消息傳到了四川省公安廳、省政府、北京公安部……

    必須迅速制止暴亂!看守所的電話裡,傳來了公安部長的命令。

    眼前的這等情景,這等規模,這等勢態,是解放以來罕見的特大暴獄事件!這幫將被執行死刑的罪犯們自知末日不遠,於是就蓄謀暴獄,以求一逞。

    不沖也是給他們打死!衝呀!

    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一個!

    暴徒們喪心病狂地叫嚷著,監室的門窗,牢獄的磚牆上到處是乒乒乓乓的砸打聲,粉碎聲,一雙雙粘滿鮮血的魔爪在夜幕中揮舞著,大有誰敢走進監獄就把誰撕開、咬爛,連骨頭都嚼個粉碎之勢!

    敵我雙方都在顫抖!

    我上!戰情刻不容緩,劉政揚從戰士中站起來,他的目光平靜,充滿了正義的威凜,給在場的看守人員帶來巨大的梢神力量和鬥敵勇氣。

    關鍵時刻識英雄,願當敢死隊的跟我上!他的話音剛落,四名勇士站到他身邊。他們迎著暴徒的狂吠與棍棒,摸黑向監舍內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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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號監捨裡的暴徒們這時正在歇斯底里摧殘著幾名人質。其中一名看守人員被打得腦漿迸流,血水濺滿門牆。在相鄰的十、十一號監舍內的另外十名死刑犯也乘機蠢蠢欲動,有的手忙腳亂地砸腳鐐,有的吼著砸床鋪,有的提著四十多斤重的手銬鐵鐐、踉踉蹌蹌地匯聚十二號監室,準備一起衝出監牢。

    有人!一個暴徒突然發現了劉政揚,並掄起棒子劈頭砸來。劉政揚將身一閃,隨即運上一口氣,只見他右掌輕輕朝對方一擊,那暴徒下倒退了十來步,匡地撞在了牆根下。這一招倒是把其餘的暴徒嚇了個悶棍陣。劉政揚乘機一弓身,雙手托起一名重傷的人質飛步退出監室。

    媽的,上當啦!暴徒們如夢方醒,頓時亂舞棍棒,一窩蜂似的追撲過來。在劉政揚身後的另一名敢死隊員見此情景,趕忙掏出手槍砰砰發出兩聲替告。暴徒們哪管這些,反而變本加厲地狂吼著:打死他!打死他!

    砰——!一發正義的子彈擊穿了一名暴徒的下頜。其餘暴徒見勢不妙,趕忙縮回監室,手執各種凶器,拉開了拚死決鬥的架勢。

    趕快放下武器投降!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檢舉揭發者有功,制止暴行者減刑!

    部隊展開了政治攻勢。一些膽小的刑犯紛紛放下手中的器械和棍棒,龜縮在牆角不敢再動。但相當數量的暴徒依然頑抗如故。有一名放下凶器的罪犯剛說了句我投降,就被他們拳打腳踢,直往死裡打。

    劉政揚見此情景,怒火騰地從心底燃起。他疾步衝到十號監捨,匡的一腳踢開監門,一個箭步躍到暴徒中間,以神奇之速,將其中為首的一名暴徒像拎小雞似的提出了監捨,又朝地下猛地一摔。這歹徒哪受得了劉政揚的這一折騰,瞬間就瞪腿閉目,口角流血,半天才吐出氣來。

    為了爭取時間,劉政揚帶領敢死隊員折身重新衝進監捨,發現十、十一號監捨的犯人已基本收斂囂張氣焰,惟獨十二號監捨的犯人與從十、十一號監捨逃進來的另外五名暴徒繼續頑抗,他們用各種木棍和身體死死頂住監門,一邊咬牙切齒地叫嚷:誰敢進來就打死誰!

    敵我雙方出現了暫時的僵持。這時,東方已呈白色。暴徒們自知一到天亮,越獄行動就會被迅速粉碎,自己的末日也將來臨。於是,監捨裡開始了混亂,有的絕望地撕爛衣服和床單,搓著繩子要上吊;有的哭喊著頭顱相撞;有的在摸電線準備自殺:、慘叫聲、哀嚎聲,把整個監獄攪得一片亂糟!

    絕不能讓犯人自殺!電話裡又傳來了上級的指示,於是,部隊當即決定,砸開監門,活捉暴徙!

    強硬的攻擊開始了!

    劉政揚率先操起鋼釬,猛擊監門。不料,他覺得兩臂一麻,砸上去的鋼釬被重重地彈了回來。

    不好,有電!可惡的暴徒們在監捨鐵門上接上了電源。怎麼辦?劉政揚急中生智,想起監獄施工開石頭用的木柄錘。快,把大錘拿來!有人把大錘扛了來。劉政揚抓過來就往監門砸去。這一砸不要緊,暴徒們卻慌了手腳,他們把拆散的床腿、床框、飯碗、木棍等物,七手八腳地從門上邊的窗口往下扔。正在砸門的劉政揚未防這一手,突然間,一根碗口粗的方床木匡的一聲正擊中他的腦門頂。

    哈哈,砸中了!砸中了!暴徒們幾乎高興得要跳起來。這一根木方足有三尺長,厚二十公分,又從一米三之高的地方垂直而下,若是普通人不說腦殼開花,起碼也當場昏死過去,但劉政揚沒事!

    他晃了晃頭,趕跑了眼前的火星子。更發狠地掄起大錘,拼足力氣。嘿的一吼,監門頓時吱嘎地傾倒在一邊。此時,敢死隊員們一擁而進……

    嗖一!一名亡命之徒,乘著混亂之際,掄起一條床腿,斜著朝劉政揚的腰間打來……

    好個劉政揚,只見他一蹲身,一運氣,騰!那飛落而來的床腿一下被彈了回去,篪得那傢伙哇哇真叫,原來他的虎口裂開了一道血口。

    誰敢再動!勇士抬起右腳,使勁往下一跺,只見那監捨四壁打顫。犯人們個個嚇得靈魂出竅,紛紛舉起雙手!

    三十分鐘!僅用了三十分鐘你們就平息了這樣一場特大暴獄案!謝謝,謝謝你們!……電話裡,傳來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長那激動的聲音。

    國際刑蒈組織的一位負責人曾經這樣說:在今天,以為沒有世界大戰就是有了和平的人們,實在是太天真了。今天的社會是個什麼樣?那就是當你在興致勃勃地品嚐咖啡,或者於情趣盎然的旅行途中也會突然遭到恐怖與血腥的襲擊,這就是現實!—點沒錯,他的手頭有足夠的材料證明這點:一、1970年以來,全世界幾乎平均每秒鐘就有一起恐怖活動,每年死於暴力襲擊的人數已經連續十年超過了五萬的紀錄!兒童和老人遭到無故的殘殺,婦女們得不到安全保障,人的肉體和生命被任意地摧殘與毀滅,一切如同喝開水那樣平常……

    與西方世界相比,社會主義的中國自然是天堂。但是,以為在中國到處都是太平的樂園,那就大錯特錯了!受文革的病菌和世界恐怖流行病的傳染,茫茫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同樣潛存著那不可低估的,給人民生命和國家財產帶來嚴重危害的暴力與恐怖事件。

    說謊的時代已經過去,人們無須再迴避這一現實:中國大陸每年約有一百起以上的特大血腥案件!

    結伙持槍殺人,重要目標被炸,光天化日之下燒、殺、搶、奸,劫機叛亂外逃……不是時有耳聞嗎?但無論罪犯和亡命徒們如何的猖狂,在中國,他們的結局總是比西方的同類案犯的命運要慘得多。

    1983年,瀋陽的二王不是很厲害嗎?最後,還不是被擊斃在江西荒涼的南坑山上!

    1985年,哈爾濱的三張不是更神嗎?但最後不也是被生擒活逮嗎!

    是誰,懲罰了這些罪大惡極又難以制服的暴徒?武警!人們都知道這支部隊。然而卻又並不真正瞭解,這支部隊的指戰員們是如何制服這些凶殘的暴徒,遏制那令人心驚肉跳的血腥恐怖。

    人們除了敬意,留下的是一片空白與好奇。

    小說和電影中的破案戰鬥太假太玄,以致常常會使搞公安的同志怒髮衝冠。他們說:離奇與美滿的結局,只能與藝術結婚,而和我們的實際工作無緣!

    事實確是這樣。

    四川,金陽境內。南瓦汪丙底公社管委會主任西沙爾紅,與獸醫阿熱打日發生爭執,一槍就把對方打死了。有人上前相勸,西沙爾紅瞪著血紅的眼珠,摳動扳機,又一下打死兩人。他是公社主任,教育過無數愚昧而衝動的人,而此刻,他比誰都愚昧與衝動,並且多了一層殘忍!

    他潛逃到辦公室內,並以此作為抵抗的堡壘。他的身邊是兩挺機槍,三支衝鋒鎗,十支步槍和四枚手榴彈,上千發子彈。昨天,他還在三級幹部會上洋洋萬言講精神文明,可此刻的西沙爾紅兩眼像剛剛舔了人血的餓狼,扛著機槍,一個勁地狂叫著拼啦!拼啦!從十歲的孩兒,到八十的老翁,從金陽縣城裡的書記到曾是西沙爾紅手下的公務員都感到不可思議。幾乎所有的突發暴力案件都是這樣的令人不可思議,一件平常根本不放在眼裡的東西,一句開玩笑的話,此時卻成了一場罕見的暴力與血腥事件的導火線,而且這導火線爆炸的結果往往給那些無辜的生命帶來意想不到的不幸。這就是暴力的特徵,…種失去理智的特徵。此時的西沙爾紅就是這樣,他那雙目射出的猩紅死光和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把十里內外的成千上萬人的心壓得喘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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