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第58章 Chapter 58
    這回換寧末離愣住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沈磬磬已經叫司機把車開走了。然後她繼續勾著他的脖子,仰起頭,貌美如玉,吐氣如蘭,她故意誘惑起人來絕不遜色於他。

    沈磬磬拉著他的衣領一步步將他帶到屋裡,平日裡她總是落於下風,今天怎麼樣都要討回來。房間裡沒開燈,眼前黑壓壓一片,視覺受到限制,人其他的感官就變得更為敏感。

    寧末離的外套已經被沈磬磬脫掉隨手扔在地上,她在黑暗中摸索著解開他的衣扣,一顆,一顆,刻意的慢速度,伴隨著衣料摩擦發出的聲音,似乎令呼吸不經意間變得沉重急促起來。

    沈磬磬看不清襯衣上的扣子,好半天才解開一顆,實在糾結,她又不願放棄,於是再接再厲。寧末離站著沒動,任由她費力地替他寬衣,心中不由好笑,她明明緊張得不得了,還要假裝鎮定自若,既然如此,他怎麼好意思破壞她的用心良苦,他就站著任其宰割吧。

    終於解開最後一顆紐扣,沈磬磬鬆了口氣,然後她的手故意曖昧地觸到他的皮帶處,解開,停下。

    黑暗中,寧末離挑眉,笑意加深。

    沈磬磬絞盡腦汁,然後呢,然後該如何,乾脆豁出去了。

    寧末離突然感到腰上一涼,微微詫異,而沈磬磬的手像條冰蛇一般鑽到他的後背蜿蜒而上。她的手冰涼,若有似無地貼著他後背的肌膚,令他不由繃緊了神經,肌肉也隨之輕微戰慄。

    沈磬磬大燥,好在現在一片漆黑,寧末離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於是她踮起腳,湊到他面前,幽暗之中,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的眸子裡看到隱隱火光。沈磬磬另一隻手攀上寧末離的後頸,壓下他的頭,一時間,唇與唇的距離只有毫釐之差,鼻息的熱氣糾纏在一起,心跳頓時失控。

    沈磬磬隔著空氣用唇拂過寧末離的唇,她沒有吻上去,而是慢條斯理地,一下一下親吻他的下巴,慢慢往下,在他的喉結處停下,她在那落下一個輕吻,緊接著舌尖輕輕一舔。這一下,沈磬磬明顯感覺到寧末離僵住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她暗自得意,正想繼續,卻突然被他拉住手推開了一段距離。

    「磬磬……」

    話一出口,兩個人均是齊齊一愣。

    沙啞的聲音染上了不一樣的感覺,仿若不是從寧末離口中說出來的,然而還未等沈磬磬回過神,她已被凌空抱起。

    「你玩過火了。」

    沈磬磬躺在床上,寧末離欺身壓下來。沈磬磬呼吸一窒,感覺到週身都被包圍在他熟悉又獨特的氣息中,室內熱氣彌生,沈磬磬頓時心跳如雷,口乾舌燥,腦袋裡亂哄哄的,什麼主意都沒有了。

    「還要繼續嗎?」

    窗外,冷色月光疏疏地斜灑進屋子,淡淡地在他的臉上,眉眼竟似被霧罩上了一般,很好看,卻看不清。沈磬磬下意識伸手去摸他的臉,不想這個動作刺激到了身上的人,他按住她的手,俯下身含住她的唇。

    沈磬磬感覺自己像是病入膏肓之人,渾身燒得厲害,像是從沸水裡撈出來一樣,身上已出了薄薄一層汗。

    深吻過後,寧末離微微撐起身體,望著她朦朧似有水光的眼眸,留戀地吻上她的眉,喉頭深處情不自禁發出一聲低低的歎息。

    沈磬磬眨了眨眼,眨出一絲清明:「一會……輕點,你應該很有經驗吧,我怕痛,聽說第一次都會很痛。」

    寧末離一愣,難得嘴角抽了抽,喃喃:「第一次……我知道了。」他想了想,又說,「但我不保證控制得住。」

    粗粗算來,將近3000個日夜,被孤獨蝕心到麻木,如今一夜復甦,無法再把持。

    沈磬磬疑惑:「什麼?」

    他不答,重新俯下身,望著她已亂了的短髮微微出神,竟是入了迷。

    沈磬磬閉上眼,感覺到身上的長裙在離自己而去,室內的暖氣很足,但赤裸的肌膚遇上空氣還是不由一顫。好在,很快有一個溫熱的身體將她抱入懷中。沈磬磬不敢睜眼,有吻落在她的耳廓、頰邊、鼻尖、嘴唇,然後那溫柔的吻一路往下,在她身上點火。說來奇怪,寧末離像是會魔法似的,竟是非常熟悉她身體一般,她所有的反應都逃不過他的掌控。

    「磬磬,睜開眼睛。」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磬磬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對上他漆黑的瞳孔,那裡面已是烽火燎原,蓄勢待發。

    「看著我。」

    「嗯。」

    「叫我的名字。」

    沈磬磬像是著了魔一般,被那抹純黑吸去了所有神智:「末離。」

    那一刻,沈磬磬只覺得自己仿若置身******,一個兇猛的浪潮過來,將她推離海岸。

    恍惚間,腦海中閃過幾個模糊的景象,一時間竟不知是夢是醒——

    「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生氣,你看你已經把家裡的核桃都敲碎了。」

    她低頭一看,果然,她手裡拿著個小鎯頭,滿桌子的都是核桃的破碎的屍體,慘不忍睹。她惱怒地把鎯頭一丟,別過臉。

    「今天大雪,早上機場封了,我趕最後一班機回來的。」

    說話那人的聲音很好聽,有點涼薄,又有點慵懶,卻帶著寵溺,可偏偏看不清他的面貌。

    「我不是讓你不要回來麼,這麼大的雪,萬一路上出事怎麼辦。難道要我明天看報紙頭條的訃告嗎?」她說得又凶又急,還忍不住推他一把。

    那人卻順勢拉住她的手帶她入懷,捧過她的臉,也不顧她的反抗就吻了下來,她起初反抗得厲害,不知不覺溫順了下來,最後沉溺在那個吻裡。

    「你的生日,我怎能不回來。」

    「生日可以補過。」她靠在他懷裡,小聲說。

    「不可以,我要在你生日的時候把禮物送給你。」

    她一低頭,發現有一枚項鏈已經掛在胸前,驚喜地抬起頭,看到他的胸口也掛著一樣的項鏈。

    「這是情侶的?」她因為高興,已經消了氣。

    他揉著她的短髮,笑道:「嗯,生日快樂。」

    她低頭看著這枚項鏈,墜子是一個心形,面上交錯著複雜的暗紋,似乎可以打開,她用力一按……——

    「磬磬,磬磬……」

    沈磬磬猛然清醒過來,疑惑地「嗯」了一聲。

    「你怎麼了?」

    寧末離有點心慌,剛才有一瞬間,她的神情很迷茫,好像昏了過去。

    「沒什麼……你不要停……」

    身體突然涼了下來,空蕩蕩的,她貼近他抱住他祈求更多的溫暖。他仔細看了看她,確認沒有大礙,便不再多言,再次帶她進入神秘的天堂……

    這一夜,沈磬磬是累極,幾經刺激到骨髓的沉淪,她算是明白之前他說的「不保證控制得住」是什麼意思了。直到天快亮時,她才沉沉睡去。睡夢中是極安穩,再睜開眼時,已近中午。

    厚重的窗簾被人拉上了,所以房間裡的光線不亮。她動了動四肢,有種被卡車碾過的酸痛感,估計當年她車禍都沒有這麼慘烈吧……

    翻手一摸,卻摸了個空,沈磬磬一愣,忙坐起身,不料動作太猛,腰上一痛,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我在這。」

    有人握住她的手,沈磬磬朝另一邊看去,寧末離正坐在床邊望著她。

    「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沈磬磬奇怪道。

    他笑了笑,把她抱到懷裡,手掌撫到她的腰側輕柔地幫她按摩起來:「睡在那邊看不到你的臉。」

    沈磬磬頓時大為羞赧,她也不知道他已經坐著看了她多久。可轉念一想,昨晚該做的都做了,這時候再矯情實在有點太遲了,她扭捏了一下,也就放開了。也不知為什麼,這般靠在他懷裡比想像中舒服很多,也自然很多,好像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有很多次他們都是這樣相依在一起。

    他在她身後,貼著她的耳垂低聲問道:「是不是很疼?」

    這個……是指昨晚,還是指現在?

    沈磬磬糾結了下,含糊其辭地說:「有點。」

    「我一時沒有控制住……」

    是說昨晚……

    沈磬磬打斷他:「嗯,我能理解。」

    寧末離頗感興趣地問:「哦?你理解什麼?」

    沈磬磬再次羞赧,這不用她直說吧,前妻離他而去多年,他隻身一人自然忍了很久,除非他有途徑紓解。應該有吧,不然得多憋人,可是,他會找人紓解,還是……沈磬磬眉頭一皺,側過頭瞪他,寧末離不明所以她怎麼突然變了臉色。

    又見她忽而回過頭歎了聲:「罷了。」

    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問他,過去的種種她連他思念前妻都能忍下,其他的就算了,以後只要有她就可以了。

    「恐怕我們理解的有所不同吧。」他大概猜出她想的是什麼,但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笑笑。

    室內溫度漸升,寧末離手下輕柔的動作和他身上溫熱的氣息都讓沈磬磬有點心猿意馬,她往邊上靠了靠:「那個,我想洗澡了,你去一樓的浴室洗吧。」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洗。」寧末離故意曖昧道。

    沈磬磬裹住被子往後縮了縮,一手擋住他上前的趨勢:「老闆,你昨晚已經潛得很徹底了。」

    寧末離笑得如沐春風,然後走出了房間。

    沈磬磬掀開被子,小心地往裡頭看了眼,卻沒看到意想中的東西——所謂落紅。

    沈磬磬愣了下,再仔仔細細看了遍,確實沒有。

    泡澡後,她腦袋裡還是那個關鍵的問題,怎麼會沒有流血呢。走下樓,看到寧末離正在廚房做吃的,她吃了驚,忙跑去問:「我家只有雞蛋了,你打算做什麼。」

    「所以,我只能做最簡單的蛋炒飯。」

    聽到蛋炒飯三個字,沈磬磬眼前一亮:「多做點,我餓了。」

    寧末離無奈地瞥了她一眼,空出的一隻手把她抓到跟前,又摸了摸她濕漉漉的短髮:「先去把頭髮吹乾。」

    沈磬磬抬起頭,視線正好和他的鎖骨持平,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羊毛外套,裡面是件低領的白色T恤,大概在她還睡著的時候他就叫人送衣服來了。不過,沈磬磬在意的這件事,她看著他空空的胸口,想起自從她上次不許他戴項鏈後,他就把那鏈子收起了。昨晚她是不是夢到那條鏈子了,沈磬磬努力想了想,好像又沒有,昨夜太過HOT,她也有點分不清楚自己夢見了什麼,大概是錯覺吧。

    吹乾了頭髮,寧末離也做出了讓她食指大動的蛋炒飯,兩人圍著廚房的小餐桌便吃了起來。

    席間,兩人各有所思。

    沈磬磬滿足了胃之後,一邊清掃著鍋裡剩下的蛋炒飯,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說:「不是每個女人第一次的時候都會流血,有時候可能平時運動時不小心那個什麼就那個什麼了……」她艱澀地說著,說到最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還不如不辯解,這麼說反而覺得她在狡辯,可事實上她很委屈,她明明在昨夜之前還是很乾淨很乾淨的白紙。

    她有點擔心地抬眼瞄向對面的人,寧末離卻不甚在意的樣子:「嗯,有這個可能。其實不流血才好。」他朝她輕笑一下,「流血了,我會更心疼。」

    看他不動聲色地把這麼肉麻的話都說出來分明就是故意逗她,但也知道他確實相信她,她便放下心來。不料,寧末離正拿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

    她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妥嗎?

    「你……」寧末離斟酌再三,問道,「上一次經期是什麼時候?」

    沈磬磬目瞪口呆:「……」

    「我是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應該知道一下。」

    「……」沈磬磬思前想後,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低下頭不自在地說:「五號。」

    寧末離輕聲自言自語:「五號……是在安全期。」

    「什麼?」

    「沒事。」

    有人做了飯,另一個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沈磬磬自動自發地收拾碗筷。寧末離站在她身後,看了她許久,彷彿這樣看著她的背影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都記不起當時她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哼著不成調的流行歌曲,手忙腳亂地打濕了一方檯面。

    沈磬磬洗了一半,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

    她佯裝嫌棄道:「別妨礙我做事。」

    卻發現身後的人沒反應,只是抱她更緊了些。

    「磬磬。」寧末離把臉埋在她的頸窩。

    沈磬磬以為他會說什麼,可他只是喚她的名字,氣息有些不穩。她覺得他從起床起就有些奇怪,於是想要轉過身,可她被抱得太緊無法動彈。

    她只好這樣問他:「你怎麼了?」

    他沒說話,但她感覺到他搖了搖頭,然後她感到頸後有點溫良。沈磬磬大驚,她怎能不驚,寧末離,這個被稱為是寧皇帝的人,是在落淚?

    沈磬磬震驚之餘,更是驚慌:「你……」

    「別回頭,讓我抱一會。」

    她乖乖的沒動,水池裡的水不停地流下來,身後的人一直抱著她。

    「磬磬。」

    「嗯?」

    「不可以離開我。」

    她雖不明,還是應了:「嗯。」

    「你發誓。」

    「好,我發誓。」

    他似還不放心,又說:「如果你敢離開我,你就……」大概捨不得說什麼歹毒的詛咒,最後只有說,「再也找不到愛你的人。」

    沈磬磬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只是她沒想到那個人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創傷,但以他這般驕傲的個性,平時肯定靠自己隱忍著,時間久了大概就麻木了。今天和她在一起,大概久違的觸景傷情了。

    「你放心,我不會拋下你自己離開的,我不是她。你也不用給我下咒,我不需要有人再來愛我,我不是有你嗎。」

    寧末離身上一僵,隨即又鬆懈下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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