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糊鬼此時卻停止了掙脫,慢慢張開了巨口,看樣子又要發射血漿了!
「喂,老雷,這個東西怎麼打啊,再不說我們可就玩完了!」黑公子道。
雷老頭一言不發,正在後腰裡掏著什麼。
黑公子已經從血糊鬼的嗓子裡看到了將要湧出的腐蝕血漿,就在噴射出的一刻,雷老頭突然大喝一聲,只見他手持一卷畫卷,向前一展,畫卷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雷老頭拔出怪劍,又迅速的跳了起來,在空中他咬破手指在還在滑行的畫捲上寫字,真驚奇!畫卷沾了雷老頭的血字落到地上,居然沒有被地上的血污腐蝕,雷老頭踏著畫卷而來。
「哇呀呀呀!」雷老頭運起全身力氣,舉起怪劍朝血糊鬼怒斬而來,血糊鬼並不害怕,雷老頭這一舉動正中它的下懷,它突然一回頭,將巨口面對雷老頭,那股血色漿液向雷老頭噴湧而出,雷老頭一驚,手中卻沒有停下,那股血漿被雷老頭從當中劈開,怪劍帶著光電朝血糊鬼砍了下去,血糊鬼想閃開,可是雙手已經被黑白二人纏住,動彈不得的它只好將頭閃開,這一劍硬生生的砍到了血糊鬼的肩膀上,頓時血液四濺,沾到雷老頭皮膚上,將皮膚灼燒的滋滋作響,雷老頭忍痛運起力道將怪劍向下斬壓,血糊鬼痛的張開大口吼叫起來,雷老頭臂上的袖子也被膨脹的肌肉層層撕裂開,路出紮實的肌肉。
誰能知道在這棟無人居住的樓裡會有這樣一場惡戰。
「你這劍能將它殺了嗎?」白先生道,雖然黑白二人已經變成了無常鬼形態,但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依然無法脫身,小光困在血蛹之中生死未卜,只能寄希望於雷老頭了。
「我這劍名叫『萬鬼畏』,是拿羅剎鬼的骨頭做的,今日就是它的成名之日!」此時雷老頭還不忘打趣,說著雷老頭又使勁向下斬壓,似乎想將血糊鬼的肩膀斬掉。
「加把勁啊,我們可就靠你了。」黑公子說,這倆人舌頭纏著血糊鬼,可還是話語不少。
血糊鬼卻壞笑一聲,肩膀上的傷口迅速被血漿穢物填充癒合,將骨劍萬鬼畏也團團包裹在肉身裡面。
「不好!」雷老頭叫道,想抽出萬鬼畏,奈何骨劍好像與血糊鬼的肉身融為一體,根本不能拔出分毫。
可這遠遠沒有結束,從劍與肉身的接觸處又湧出許多粘合的血漿,正以飛快的速度將骨劍侵蝕,雷老頭已經來不及脫手,血漿已經侵上了雙臂,雷老頭趕忙急念「金剛護身咒」,身體瞬間鋼化,這才將血漿侵融範圍停止,儘管這樣,咒語念完血漿已經把雷老頭的頭部以下完全侵蝕,遠遠看去雷老頭就如同一個血人。
「哈哈,我看今天就是你的失身之日。」黑公子道。
這時雷老頭才急了,大喊:「白先生,你不是說給我延5年的壽命嗎?不會今天就死吧?」
「5年之壽為自然壽命,意外死亡可不算啊。」
「啊?」
「沒事的,你怕什麼啊?它雙手被我倆鎖住,肩膀也被你捅穿,根本傷不了咱們。」黑公子什麼時候都這麼輕鬆。
「呵呵,也是啊……」雷老頭給自己找點安慰。
說話間,雷老頭的表情就凝住了,血糊鬼雖然不能動彈,但是它腹部的那個鬼嬰開始蠕動起來,一步一步的開始爬上了骨劍,順著骨劍向雷老頭爬來,邊爬邊張開它的嘴,露出它的尖利的長牙。
「完!完!」雷老頭使勁掙扎,除了有些被血漿腐蝕的疼痛感外,竟然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這樣也好,可以到地府陪我們了。」黑公子說。
鬼嬰呲著牙,朝雷老頭的鼻子咬去,只聽「轟隆」一聲,那隻大蛹爆炸了,漫天飄著血污之物,小光身上閃著金光出現在了眼前。
小光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按理說強腐蝕性的血漿連黑白無常都有些吃不消,小光卻安然無恙。
小光用他血紅的眼睛看著血糊鬼,血糊鬼此時被黑白二人和雷老頭控制著,無法回頭,但是它已經感到了強烈的殺氣,而正打算咬雷老頭的鬼嬰將目標轉移到了小光身上,此時的鬼嬰也變成了跟血糊鬼一樣全身被血污所覆蓋,令人作嘔。
鬼嬰一下竄了過來,小光避也不避直愣愣的站著,鬼影張口要咬小光的腿,牙齒還未觸碰小光的身體,小光身上的閃的光就一下把鬼嬰彈的老遠,鬼影怪叫了一聲,張嘴的時候牙都崩掉了,疼的它一下鑽進血糊鬼的身體裡躲了起來。
「天眼形成的護體光罩!」白先生驚叫道。
小光一步一步走向血糊鬼,血糊鬼十分害怕,刻意的想躲開小光,可是它被困住無法動彈,小光走近血糊鬼,身上的光芒觸碰到血糊鬼的時候,血糊鬼身體內陷就像被看不見的氣波打到一樣。
「小光快給它致命一擊!」雷老頭喊道。
小光冷漠的看了看雷老頭,就是這一眼的功夫,血糊鬼騰出一隻手將小光緊緊抱住,小光簡直是與血糊鬼肉貼著肉,血糊鬼狂吼一聲,身上的大血泡開始爆裂,並從血泡中濺出黑紅的血汁,血汁濺到牆上和地上立刻燒出一個小洞,可見腐蝕性多麼的強烈,雷老頭見此正為小光捏了一把汗,小光卻獰笑一聲,只見他眉毛一怒,咬緊牙關,隨著他低沉的哼聲,身上開始放出強烈的光芒,光芒的破壞力比血糊鬼的黑血可強大多了,血糊鬼被光芒灼燒的肉皮層層破碎,不斷的掉下肉渣和碎皮,接觸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血糊鬼吃痛連忙放開了小光,小光摸摸臉,臉上有一點被黑血腐蝕過的地方,有些疼痛,小光攥住拳頭,眼睛裡的紅光更加強烈了,突然從天眼中放出一道紅光,周圍聽到紅光穿越空氣發出的「嚓」的聲音,紅光直接從血糊鬼後心沒入,穿透了它的身體,從血糊鬼的傷口裡一滴血也沒有流出,全被紅光發出的熱量所蒸乾了,小光沒有停下,對著血糊鬼的身體連續放射,一道道紅光襲來將血糊鬼的身體打成了篩子。
血糊鬼一下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黑白二人注視了一會兒才將纏在血糊鬼胳膊上的舌頭鬆開,鬆開時舌頭已經被腐蝕的很嚴重了,血糊鬼身體漸漸由紅轉紫,牆上的污血也漸漸褪去,雷老頭用力一掙,血污破碎開來,困住身體的血污竟然變的像餅乾一樣脆,雷老頭抖抖身上的碎屑活動一下筋骨。黑白二人見狀,也用力掙脫,身上的制約二人行動的血污也被掙脫破碎,還好身上受的腐蝕還不是不很嚴重。
就這一會兒,全屋子的血污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樣子血糊鬼一死它的法力也就跟隨它消失了。」白先生說。
「好了,惡鬼已除,我們也要辦正事了。」黑公子打了個哈欠。
「辦什麼正事?」雷老頭問。
黑公子輕輕打了個響指,從周立生的屍體裡鑽出一個魂魄,正是周立生的鬼魂,低頭不語,已經是沒有意識的鬼魂了,黑公子又打了個響指,從外屋又飛進一個魂魄,正是周太太的鬼魂。黑公子從腰間拿出一副鐐銬,是黑無常的法寶——索命銬,黑公子將鐐銬搖了搖,周立生,周太太的魂魄和血糊鬼立刻消失不見,當是被收入了鐐銬之中。生前無論多麼相愛仇視,死後一樣被收容在一起,這也許叫做寂寞吧。
「走了啊。」黑公子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
黑公子一聽不對,扭過頭,說話的人正是小光!
「我站住幹什麼?」
「把他們的魂魄給我留下!」
黑公子把耳朵湊近小光,很挑釁地說:「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邦!」天眼紅光一閃,黑公子被打飛了!一直彈到牆上才停下,黑公子站起來,呵呵笑了聲,吐出一口血,臉上的肌肉緊繃著,此時的黑公子還是無常鬼形態,看起來十分的怕人。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黑公子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
兩個人四目相對,屋外掛著寒風,屋內卻是氣氛凝重。
雷老頭趕忙道:「小光,冷靜。」
白先生也拉住黑公子,他知道黑公子這口氣不會這麼嚥下去的,如果被狠狠打傷了還不還手的話,那就不是黑公子了。白先生單手一揮,黑公子剛才被打傷的地方立刻癒合了。
傷口剛剛癒合,黑公子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索命銬隨之揮出,小光正被雷老頭擋著根本沒有防備,右手一下就被銬住。緊接著另一隻鐐銬也向著左手襲來。
「匡當!」雷老頭舞起萬鬼畏將鐐銬打飛了,小光哪知,這索命銬如果將左右手都鎖住,被鎖之人就會喪失氣力,只能任黑無常宰割,正因如此這兵器才得名「索命銬」。
「雷老頭你做什麼!」一向對黑公子言聽計從的雷老頭突然反抗,黑公子當然有些生氣。
「這是我徒弟,你要動他先動我。」雷老頭眼神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