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用手撓了撓頭回答小女孩說道：
「不知道說是還錢的！」
因為此刻的項龍手中還攥著幾萬塊錢，所以披頭才會放他進來，而且看項龍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打架的人，就算是他想要強搶披頭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項龍給打趴下。再搶掉這些錢。
若是他知道項龍是誰的話，恐怕會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死。
「你是來還我錢的？那就趕快還給我吧！」
披頭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記得不記得是不是借過錢給項龍，直接伸出了手。
看情況他們也不像是有錢人，整個房間裡亂七八糟的泡麵味道以及一些洗衣粉的味道到處都是連冰箱都沒有，雖然整個房間裝修的還算是不錯，至少在農村來說算是不錯。
「你們這個房間是多少錢一個月？」
項龍看這裡有一個大廳一廁所一個廚房一個臥室還算是不錯的樣子，然後問道。
「喲，你是想要轉租是不是？那好啊，你到底是來還錢的還是來租房子的？」
項龍笑道：
「我只是問問而已，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可以高價來租！」
披頭的眼睛裡骨碌碌的一轉，這樣來了一位大款的話，那麼自己倒是可以宰他一下，這個房間租的話因為是小區價錢相對來說較高。一千塊一個月，那麼租給他就要他兩千好了，披頭心裡面是這麼打算的。轉租給他自己再在外面租一個小房子，那麼自己就靠著這個房租都可以夠錢花了。
披頭做好了打算就說到：
「兩千塊一個月！你要的話勉強就租給你吧，兩千一百塊，只是賺你一百塊而已，不算貴吧！」
項龍點點頭笑了，這還真是一個公道又低廉的好價錢啊。兩千一百塊，當他是傻子麼，他在沙河市住那種賓館也才八百塊而且還有很多設施設備什麼的，他這裡什麼都沒有。項龍將三疊錢三萬塊放在了桌面上，這一次沒有看向披頭，而是叫住了那個小女孩。
「你是劉芳吧？」
本來還打算回去繼續睡覺的劉芳聽到這話立馬停住了腳步，她轉過頭那張帶著疲倦的臉上突然凝注了。她對著項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項龍還是沒有回答她，只是笑著問道：
「劉芳你看起來才十六七歲吧，為什麼不去上學，你跟這個男人幹過什麼沒有？你在這裡租這個房子也不便宜，天天不上學在這裡睡覺然後白天睡覺晚上出去花天酒地對不對？」
「這關你什麼事？還了錢趕快滾！」披頭一聽項龍對劉芳問這問那不由得怒道，
「她就跟我上了床怎麼了？干你屁事？」
披頭本來是看到對方是來送錢的還有點客客氣氣的樣子，但是現在看到對方好像認識劉芳的樣子，看來對方來還錢的意義是假來見劉芳是真的把？此刻的劉芳怔住了，她呆呆的問道：
「你是學校的老師麼？」
項龍搖搖頭，「我問過你們學校的老師，你已經很久沒有去上課了。你這樣……你的父親母親在哪裡，他們知道你這樣他們知道不知道，他們辛苦的供你讀書，你這樣對得起他們嗎？」
項龍的言語之間滿是責備，他彷彿把旁邊的披頭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披頭大怒一甩頭髮狠狠的一拍桌面，他那種小痞子的個性馬上就彰顯了出來。
「媽的！那你不是來還錢的？趕緊滾！」
說完他還不忘把那三萬塊錢攬入了自己的懷中，他的身子朝著項龍飛撲而來。狠狠的一拳頭準備打在項龍的臉上。
「披頭，住手，你別打他，他可能是學校的老師！」
「老師又怎麼樣？」
可是就在下一刻他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身高只有一米七五比披頭還矮一點點的大叔摸樣的老師竟然單手勾住了披頭的喉嚨，披頭的手中的三萬塊錢啪啪啪的掉落在地上，項龍的手指微微的用力，披頭驚恐的大叫：
「放，放手！」
披頭驚恐的大叫之後又轉化為劇烈的咳嗽，無論是誰咽喉被鎖住沒有辦法呼吸都會劇烈的咳嗽，此刻恐怕只要項龍再用力一些披頭就肯定會喪命。
「你這是幹什麼，你會弄出人命來的！」
項龍冷冷的說道：
「劉芳你給我坐下！你還知道會出人命，你知不知道你母親為了你都在做一些什麼工作，你知道不知道他為了你這麼多年含辛茹苦，你又知道不知道你的父親是一個英雄，他在臨死前都在惦記著你。可是你呢，不讀書跟這樣的混混混在一起有用嗎？」
劉芳的眼淚啪啪啪的落了下來，可是她嘴上卻哭喊道：
「關你什麼事，你是什麼人，我知道了，你是我老媽派來的人對不對？她？她是一個妓女，我沒有這樣的母親，不關我的事，她要誰讀書就誰讀書去，反正我是沒臉去讀！」
項龍一腳將項龍給踹翻，項龍已經框住了劉芳的身子，任由她再怎麼掙扎也沒有辦法逃脫。
「打，你能打，打死我好了，我的母親是個妓女，從小上學我就被別人嘲笑。她還以為我不知道她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以為把我送到隔壁的村子就沒有會知道了，她的職業。她哪裡知道自己不過是在掩耳盜鈴罷了，所有人幾乎都知道我是一個妓女的小孩，還不知道我爹是誰呢？」
「啪！」
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你爹是誰，你爹是一個英雄，如果你再敢說你爹的壞話，我就是扇死你在這裡也沒有人會說我什麼。」
項龍也怒了，面對這樣一個沒出息又不聽話的小孩，還將父母的希望給拋在腦後如過眼雲煙，他恨不得打死她。
「你打吧，你打死我吧！本來從小沒有父親，現在跟沒有了母親一樣的日子多難過。誰來想想我的感受，她叫我讀書我就要去讀，她的夢想就要延續在我身上，我就要為了她的夢想而去奮鬥不成？為什麼我不可以走我自己的路？」
就這一句話讓項龍給愣住了，此刻的劉芳身子靠在門背上，整個身子順著門被往下滑，眼淚嘩啦啦啦的不停往下掉。
「你以為我不想學好，你以為我不想出人頭地，為媽媽爭一口氣。我知道媽媽也辛苦，可是我努力過了沒有用，我不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所以我就算是最努力的一個人卻也達不到全班最好的成績，那些老師也歧視我。」
「初二那年，老師竟然對我毛手毛腳，我也沒有辦法，他還說我母親是那樣子的人，我也是那樣的人，裝什麼裝，隨後他就把我給侮辱了。從那之後我的人生就是灰暗的，我不肯告訴母親，所以我這兩年都沒有回家。他每個月都會打錢給我，我知道她很辛苦，但是我卻沒有辦法。」
「父親跑了，母親的這種工作讓我羞於見人，這位大叔你說的不錯，我不是一個好孩子也不懂得為父母著想，但是他們何嘗又是一個好父親好母親。我寧願我的母親不供我上學也不願意她做這種工作。」
項龍的身子怔住了，的確，這些都是徐虹一廂情願的，她為什麼不去問問孩子的意思？或者說當初孩子的年紀還小不懂得這些事情，所以做了也就做了沒有辦法再去挽回，徐虹只能一條路走下去。
不過項龍也慶幸劉芳不是一個九零後非珠牛。
項龍看著這個哭訴著的女孩兒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
「你知道我是誰麼？」
劉芳搖搖頭。
「我是你父親的戰友，你父親是一個人人都敬畏的特種兵，但是他已經死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劉芳再也忍不住委屈放聲的大哭了起來，她從小就沒有了父親，但是她知道肯定有這麼一個父親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存在著，但是現在聽說這個父親現在已經死了，她也不得不悲傷了起來。然而此刻的披頭從後面拿了一個鐵扳手向著項龍的頭砸來，劉芳大吃一驚：
「大叔小心！」
可是披頭這一下已經砸了下去，她喊的已經晚了，她已經嚇的閉上了眼睛。項龍在聽到了劉芳的喊聲之後身子就地一滾啪的一下只是擦碰到了項龍肩膀的一部分，他狠狠的一腳踹在了披頭的腹部，披頭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嘴巴裡噴出血劍來。
還沒有料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敢偷襲他。
他徒步走了上前，狠狠的用手掌框住對方的脖頸。
「小兄弟你是找死不成？」
「大叔別殺他！他以前幫過我我才願意跟他住在一起，以前總有一些小混混找我的麻煩，有的還想要逼我跟他們上床，是這位披頭大哥救了我，所以大叔你不要傷害他。雖然他這個人有些愛貪小便宜但是本質絕對不壞。」
項龍點點頭只給了這小子一巴掌：
「劉芳為你求情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就殺了你！玩偷襲你還真嫩了點！」
項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此刻的披頭已經沒有了行動的能力，更不要說什麼偷襲自己了。所以項龍此刻就放心的沒有去管他。
「大叔，那你已經見過我母親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