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止是一個混混,簡直就是一個大混混!」
說到這個,黃土娃的臉上頓時眉飛色舞,彷彿說起這件事情來很是興奮一般,有些得意的神色全然表現在臉上:
「小沖子雖然以前只是一個小混混,但是他膽子大的要命,不光是表現在打架的勇猛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的膽子。早先他侵犯過一個良家小妞,你知道,那時候的qj罪叛的可著實不輕,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就因為什麼關係關了幾年就放了出去,可是被放出
來之後就杳無音訊了!所以這一帶的人對他們家的印象都不好,說他都已經是一個有婦之夫了,還怎麼可以這般對待一個良家的小姑娘。」
「那家人當然不願意了,小沖子是跑了,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家還在呢,雖然他父母已經雙亡,但是他還有一個妻子在這個村子裡呢,怎麼跑得掉?」
「所以他們就找到了徐虹,我也不知道許紅就是當年的徐虹,我還以為她羞愧的逃出去了,因為她女兒都沒有,我就沒有把她和當年的那個女兒想到一起,你這麼一問我,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們竟然是同一個人!」
對於黃土娃的這般說辭,項龍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但是有的事情是不能夠傳出去的,既然徐虹已經化名為許紅了,就不要再給徐虹這個名字加上一個大大的污點了,所以他一定要警告這個傢伙,若是他不警告的話,若是嫂子知道了劉衝鋒犧牲的事情,再加上這麼多
年所受的苦,恐怕不是她一個女人能夠承擔的了的。
他一定要杜絕這件事情的發生,所以不無警告的衝著黃土娃告誡道:
「她是我嫂子,你應該知道這事情不能傳出去,如果有除了你之外的另外一個人知道,你應該知道後果,我這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警告你!」
項龍的話也不是很難聽,只是作為一個警告,這種道理誰都懂。黃土娃在草木幫這個雖然只是城鄉結合部這種小地方的混混,但也懂的要給老大留面子,很多話該說很多話不該說。
對於項龍這麼警告自己,黃土娃也不是一個笨蛋,他當然知道輕重,鄭重的點點頭,這事情本來就不關他的事,他說與不說都不會影響他的生活,他的嘴巴又何必那麼賤去吃力不討好呢?若是真的說出去了,恐怕性命還會受到威脅,雖然他只是一個「鄉下人」,但
對於這件事還是頗為瞭解的,一個有錢人殺了一個鄉下混混那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解決的一乾二淨。
「你放心好了大俠,這件事我要是說出去了,或者是你聽到了一點點風聲,你就是砍了我的腦袋我也沒話說!」
這時候的黃土娃說起話來也沒有了剛開始那般膽小怕事,看見項龍就怕的直哆嗦,現在他也大概摸清了項龍的性格,沒有人會是那種殘暴無良的暴民喜歡多殺戮,看項龍這般講道理的摸樣,很顯然他不會是哪種人。
「嗯,那就好,之後的事情呢?沒有了麼?徐虹她那個女兒又怎麼樣了?她人怎麼會過的這麼窮?」
項龍皺著眉頭問了問,這麼看來這劉衝鋒的家裡面比那林茵家裡還要麻煩,她們至少老實本分的過著日子,但是劉衝鋒的孤兒寡母就事情多了,不單單是一個窯子女,還做出那麼多的事情,項龍不由得抓了抓腦門有點鬱悶。
「後來不知道過去了半年還是怎麼地,就出現了現在這個叫做許紅的人,左右這個房子沒有住,這房子的原主人就將它以一個比較高的價格租給了許紅,雖然到後面才發現許紅竟然是村口那個窯子的窯子女,但是房子已經租出去了,而且她還故意黑了人家許紅一大
筆錢,這樣吃人家的嘴軟,又怎麼好趕人家出去。」
「雖然許紅在這裡的口碑不好,附近的人都是良家婦女,只有她一個人是那樣的女人,但也沒有人想要將她給趕出去,她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不論是外貿還是氣質都是高人一等的那種,雖然長得很徐虹很像,但是那種歷經滄桑的摸樣就跟徐虹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哪裡知道她就是因為經歷過那麼多的滄桑才會變成這樣一個人,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這才不會讓我們聯想到她們是同一個人。不過……哎,幾乎村子裡的每一個男人都有跟她那個,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而她又需要錢,也不知道她拿去幹什麼了
,反正她就還是一貧如洗的摸樣。」
說完之後黃土娃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因為他發現項龍在聽到那句話時臉色幾乎陰沉的嚇人,他的嫂子成了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人?這叫他怎麼能聽得下去,但是若是讓他殺光這個村子裡的人又顯得太過於不近人情。
突然間他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所謂的村長,既然嫂子不說就是不希望自己去給她報仇,她看的出自己一個土裡土氣的青年摸樣又怎麼能去找一個高管報仇?
可她若是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將那個劉三貴給弄死的話,她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就會積極的將那個該死的村長的名字給說出來讓他去解決。現在她既然不說,他也沒有辦法去逼她。
不如就問問黃土娃好了,項龍正過臉色,他臉上的那種陰霾已經消失不見,望著黃土娃那很是懼怕自己的摸樣,他笑了笑後說道:
「不用怕,既然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也不會是什麼忘恩負義的人,你放心號了,雖然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人,但也不會什麼原因都沒有就去殺人,這是你的報酬!」
項龍從自己的口袋裡搜出來了十幾張百元大鈔,這對於一個土包子來說無疑就好像是一頭餓狼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送上門的暖羊羊,眼睛裡那種貪婪的神色已經出賣了黃土娃,他激動的神色完全蓋過了剛剛的那種畏懼。
「謝,謝謝大俠!呼呼,大俠你人太好了!」
「先別忙!」
項龍止住了他的笑聲,而他也趕忙將那些錢給收了起來,所謂財不外露,雖然這裡是鄉下,但是見財起意的人可絕對不會少,不要小看了這些「淳樸的村民」。
「你知道以前這裡的村長是誰麼?」
「這個……以前是一個叫做陳保安的人,現在的話我也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可以帶你去村辦居委會問一問!」
項龍點點頭,反正現在自己最需要辦的就是這件事,他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將東西交給嫂子就跟你去問問!」
「嗯,大俠你請便!」
既然項龍這麼客氣的說話,他又哪裡敢說什麼不,悻悻點頭之後站到了一邊敲著項龍朝著那徐虹的房子而去。
「嫂子,是我!你打開門,劉衝鋒大哥給了我東西叫我交給你!」
久久不見人回話,過了好半晌就當項龍想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傳來了虛弱的聲音:「你走吧!是什麼東西放在門口就好了!」
項龍緊張的說道:「不行不行,這東西絕對要交到你的手上,否則就難以慰藉死者在天之靈,就算劉哥生前再怎麼不對,他肯定知道你過的也很苦,他也不想這樣,只是他已經不能回來了。」
項龍的這話才剛剛一說完,一個卸了妝的「老女人」就這麼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不但眼睛裡閃動著的淚光若隱若現,而且流出來的淚水也掛滿了臉上,她一臉焦急的抓著項龍問道:
「怎麼回事你說啊,你剛剛說的不是真的,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你說啊,你說的是什麼狗屁話啊,嗚嗚……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啊!」
這個女人應該是久經那種場合,所以說起話來也帶著一些痞子氣,項龍根本就沒有半點怪她的意思,任由她怎麼晃動著自己的身子,他也沒有任何動彈的跡象,只是勸慰著她:
「嫂子,我沒有說假話,劉衝鋒大哥要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也不可能會丟下你們孤兒寡母的在這裡受苦!你……」
項龍還想說什麼,卻瞧見她已經盯著自己後面的包袱,她慢慢的將那個包袱給托了下來,項龍也並沒有去阻止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半句話。
「劉……沖……鋒?」
這個可憐的女人臉上帶著淚水,嘴裡面喃喃的說道,看的項龍的心裡面別提多麼不是滋味,想必當年的事情就跟項龍猜想的一樣,劉衝鋒犯下了qj罪,這樣的罪名可大可小,但是也可以威脅一個人去參加那種部隊。
項龍算是運氣極好的一個中南海教官,但是劉衝鋒他們就不是運氣那麼好了,雖然在部隊裡誰也沒有說,但誰都知道沒有一個落魄的家庭和難以啟齒的過去,誰都不會到這個地方來受這種罪。
項龍是孤兒,林天震家裡窮得叮噹響,劉衝鋒是犯下了罪行被忽悠過去了。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會去那種地方天天受著折磨的,雖然說為了華夏的光榮傳統,為了華夏的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