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老闆呢,給老子出來,老子要找人。」
領頭的小青年走到酒店的服務櫃檯前,用手中的鋼管重重的敲打著櫃檯的桌面。流里流氣的大聲呼喝著。
「對不起,我,我們老闆不在。」在前台值班的那個女服務員被嚇得渾身發抖,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只是個普通人,黑社會對她來說就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根本惹不起。
可憐的服務員今天見過的詭異事情比她一輩子的都多,先是一個男人領著一堆女人說來開房,現在又是一群打扮的像是火雞的黑社會來找事。
當然,在這群黑社會看來他們是找人的,可是在女服務員看來就是來找茬的。
「你,,你們找誰。我們老闆真不在。」
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後,服務員又給出了一個讓領頭的小青年火冒三丈的回答。
「砰。」
「他媽的,你看不起我火雞哥是吧,老闆不在?媽的,信不信老子砸了你這破酒店。老子現在是混狂刀幫的。」
這個領頭的小青年外號就叫做火雞,和他的樣子倒是真的很般配。
不滿意服務員回答的火雞一把用手中的鋼管將櫃檯上的玻璃給敲了個粉碎。
「怎麼,看上哥們我了,不捨得把你們老闆叫來,那就和我們兄弟們玩玩吧。」
聽到火雞的話,他身後的那群小青年們轟的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全都上下打量著這個女服務員。
眼光裡滿是淫邪。恨不得在這裡就用眼神生吞活剝了她。
「嗚嗚嗚嗚,不要啊,救命啊。」
女服務員直接被嚇的哭了起來。
「夠了,火雞,帶上你的人給我滾,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就算是狂刀幫老大也會給我們老闆幾分面子,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囂張。」
就在火雞他們得意的哈哈大笑時,從大廳的電梯處傳來了一聲斷喝。
聽到這話火雞幾人立刻勃然大怒,混社會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這麼赤裸裸的大臉的話是個人就受不了,更何況是自認為早已經是黑社會的他們。
幾個衝動的就要抄傢伙去幹掉那個讓他們丟面子的傢伙。
可是等他們看清楚來人的樣子時,立馬就萎了下去。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本來打算動手的也把手裡的傢伙藏在了身後,剛才叫的最響亮的幾個也畏畏縮縮的盡量往後躲閃。生怕讓來的人發現剛才是自己。
項龍看著來人,本來已經準備動手的他又慢慢的坐回了沙發上。
來的這人一米八五左右,一張國字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西裝的袖子被他胡亂的挽了起來。身上的肌肉把那身黑色的西裝都給撐成了緊身衣,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喲,李哥,李哥,我哪敢啊,我這跟妹子開玩笑呢。是吧,妹子。」
火雞滿臉堆笑的看著比他足足高出了一個頭的李哥,滿臉討好的表情。
「好了,你先走吧,今天的事情讓你受驚了,我會給你雙倍工資的。」
衝著櫃檯裡的女服務員點了點頭。李哥扭頭看著火雞,滿臉的不屑。
聽到李哥的話,女服務員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李哥一眼就忙不擇路的往櫃檯的出口跑去,即使穿著高跟鞋還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這種黑社會之間的事情她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火雞,別說老子不給你小子面子,你要知道你那個大哥槍王都不會在這裡亂來,你這麼一搞會把我們老闆生意給攪黃了,別怪哥哥沒提醒你,到時候你大哥都救不了你,我想你們狂刀幫的南風凌老大不會為了你這個小人物出頭的。」
李哥的話說的火雞臉色一變,的確,像他這種小人物是絕對不會有人為他出頭的,如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是,是,李哥說的對,說的對,小弟這次做的的確不對,改天一定擺酒給李哥賠罪。」
火雞忙不迭的一個勁的道歉。他是真的有點怕了。
「得了吧,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就憑你小子也不敢在這種地方亂搞。」
李哥才不稀罕他的酒。這種小角色還沒和他一起喝酒的資格。
「我們大哥槍王讓我們來找一個人,然後幹掉他,所以我們就來了,沒說是為什麼,這個,你知道的,我們做小弟的只要乖乖執行老大的任務就可以,知道的多了對我們沒好處的。」
火雞神色尷尬的看著李哥不斷的搓手,別看他剛才來時很是蠻橫。其實他這種級數的黑社會只是最底層的,根本上不來檯面,說白了就是個小混混而已。這也是黑社會底層人的悲哀,不上位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好吧,既然是你老大的要求,那我就幫你一把,但是辦完事要馬上給我收拾乾淨滾蛋。」李哥沉吟了一會,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他主要是考慮到現在南風凌在沙河市的影響力。再說了,一個人在酒店死亡,只要處理的乾淨,是沒人會知道的。警方那邊南風
凌應該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這次答應了他們,一是給他們一個面子,另外也可以盡早的打發走這群影響生意的傢伙。
「各位,請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間吧,今天的房費全免,請大家給個面子,稍後我會親自給各位一個解釋的。
李哥拍了拍手環顧四周抱拳作揖。大廳裡本來還有幾個商人之類的人,也都自覺的三三兩兩的離開了,畢竟能來這種地方的,多少都有點關係,自然知道這個李哥是個什麼人物。不知道哪個倒霉蛋要丟掉性命了。
只是一會,大廳裡的人就走光了,只剩下項龍一個人依然坐在沙發上。李哥讓人把酒店的大門關上,暫停營業後,就讓那些普通的服務人員離開了。畢竟一會要是把那個人找出來會上演一場殺人戲碼,這些普通人可不能看見。
空擋的酒店大廳裡只剩下了夥計一夥人和李哥,當然還有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項龍,這時候就算是不顯眼的項龍也變的突兀了起來,因為這個大廳裡只剩下了他一個普通人了。當然是外表普通而已。真要論起不普通,恐怕還真沒人能比的過他。
「兄弟,迴避下吧,待會可能會有你不想看到的畫面。」
李哥皺著眉走到項龍的身前輕輕的敲了敲面前的玻璃茶几。
「呵呵,你知道我為什麼坐在這裡嗎?」
項龍一臉的人畜無害的笑容,看著疑惑的想他這邊看來的火雞,慢慢的站了起來。
「哦?為什麼?」
李哥還是沒有明白項龍的意思,只是他看著面前這個雖然身上穿的很土,但是卻帶著一股煞氣的傢伙,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這是他混了幾十年自然而然培養來的感覺,可是他又說不出來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直覺感覺和面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有關。
「嘿嘿,我叫項龍。」
項龍微微一笑,看著面色忽然一變的火雞。隨手把桌子上的玻璃水杯拿了起來。
「哦,項龍,什麼?你是項龍?」
反應過來的李哥一陣錯愕。那個道上傳得厲害的一塌糊塗的項龍竟然就是眼前的這個跟民工有一拼的男人。
「李哥,我們老大要幹掉的人就是他。」
火雞看著李哥身邊的項龍總是感覺眼熟,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想了起來。自己帶來的那張照片上的人不就是面前的人嘛。
「上,殺了他。誰殺了他老大說讓他到底下當個堂口的老大。」
火雞大吼一聲,一把奪過旁邊小弟手中的大砍刀向項龍衝了過來。
李哥微微側身把空間讓給了項龍,畢竟他只提供場地,本身和項龍沒有仇怨,沒有必要幫助南風凌殺人,能做到提供場地也是看在沙河市黑道老大這個名頭做出來的。
畢竟他是個商人,不是個黑社會。
項龍看了一眼閃開的李哥,手中握緊玻璃茶杯,肌肉緊縮間就已經一甩手照著衝來的火雞腦門飛了過去。
看到項龍甩手把茶杯丟了過來,本來想要躲開的火雞,奈何身體的反應跟不上神經的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飛來的玻璃茶杯準確無比的砸在了他的臉面上。
巨大的力道衝擊的他的身體忽然停頓,然後猛的向後仰倒了下去,碎裂的玻璃碎片在他的臉上以砸中的那個血洞為中心,劃出一條條血痕,洶湧的鮮血這才順著血洞噴湧了出來。
「啊,啊,救命啊。」
直到這時,火雞才痛苦的哀號了出來。用雙手捂著血流如注的頭部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幾分鐘之後就順利的暈了過去,看著樣子,如果不及時救助,就算是流血也會把他給活活流死。
而項龍早就已經優哉游哉的坐回了沙發上,並且重新給自己倒上了一被茶水。
看到他們老大的這幅樣子,火雞的小弟們早就已經嚇的站在了原地不敢動彈。就算是經常打架的他們也沒見過這麼猛的手段。
一茶杯能把人砸得暈過去的,還真是沒見過。
幾個小弟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瞪著眼,老大都躺了,他們也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