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時名在玉符中交代的並不算清楚,但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卦天還是大概猜出了他請求的具體內容。
他心通神禁!
卦天苦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能夠查看別人記憶的獨門絕技竟然傳到了孫時名的耳朵裡,正苦於找不到線索的孫時名雖然好面子,但是迫不得已也只能厚著臉皮求到了卦天的面前。
雖然卦天對於那種精神極度疲憊的感覺深惡痛絕,但是孫時名的面子那肯定是要買的。而且這筆買賣從某些方面講還是卦天他賺了,畢竟他不過是精神疲憊睡一覺罷了,而孫時名可就欠他很大一個人情了。若是以後卦天有了什麼事情,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孫時名也只能硬著頭皮幫他辦了。
修士之間,特別是高層修士之間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還的。因為大家都是揮揮手就能翻江倒海的牛人,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已經不多了。換句話說,如果有件事卦天是搞不定的,那這件事肯定不是能夠動動嘴皮子輕易解決的小事。
凌雲無影梭的飛行速度極快,從yx縣到y縣途中大約40公里左右的路程他之花費了10分鐘左右的時間。當卦天施施然降落在孫時名面前時,還小小的把他嚇了一跳。
「卦天?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向來都是很淡定的孫時名也有些淡定不住了,言語中的驚訝分外明顯。
「呵呵,孫大哥你有吩咐做小弟的自然不敢多耽擱,這路上死趕活趕的,所以快了點。」卦天呵呵一笑,把並沒有提及凌雲無影梭。
孫時名也沒多問,面色很快恢復了平靜,畢竟卦天的速度雖然快,但是也沒有快到讓他只能仰望,換做是他同樣有方法將速度提升到這麼快,一邊拉著卦天向身後的小村裡走,一邊介紹道:
「我們來到y縣之前就跟政府的人分開了,這樣隱蔽性比較好。不過在行動中我們卻遇上了點麻煩。這幫魔門中人竟然會封印記憶的法術,讓我們始料不及。問不出情報我們的線索也就斷了,沒辦法,只好求到了你身上。」孫時名很坦然的說著。
卦天猶豫了幾秒,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孫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能夠查看別人封閉的記憶?」
「呵呵,我們都是地組中人,消息自然流通的快。」孫時名扭頭微微一笑,答案如燕子掠水般只看見了個影子。
卦天皺眉,顯然他的隊伍裡有人把這件事傳揚了出去。不過在現在看來倒也不是件壞事。
一路向裡走,卦天轉移話題打探起來,「y縣的形式怎麼樣?」
「不太樂觀啊!」孫時名皺眉道:「這裡的拐帶兒童事件嚴重,而且在壩頭山上還有小型的鐵礦石資源,我查了一下開採鐵礦石公司的賬目,大量的鐵礦石不翼而飛,顯然都進了魔門的腰包。
這次找你來也就是為了這事,兒童拐帶我們已經查出了頭緒,但是礦石公司這塊他們實在是封鎖的太嚴實了,只有他們幕後大老闆接觸過魔門的人,還被封鎖了記憶。」
「嗯,那的確不好辦。」卦天點點頭,跟著孫時名走進了一件農家屋舍。
屋舍比較大,采光也不錯。整間屋子裡並沒有隔斷,在西北角還有一個石磨,看來這幾原來是當做工坊的。那個孫時名口中的幕後老闆就被反手綁在石磨的邊上,身上明顯有幾條血印,已經結繭了。若是被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了還以為是被歹徒綁架了呢。
圍著那個老闆的周圍有幾個他們隊的成員站著,卦天略一打量,全都是地組的老成員。此時他們正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
「孫哥,卦隊長能行嗎。這麼大老遠的把人家叫來,要是不行的話豈不是讓他白跑一趟?」
一個竹竿身材,三角臉薄嘴唇的修士不陰不陽得說道。嘴上雖然稱呼卦天為隊長,但是誰都聽得出來那話裡的不屑,雙手往胸前一抱,配合上他那幅令人厭惡地表情,卦天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孫大哥,似乎我在這裡並不受歡迎啊。你之前請我過來難道沒跟這幫人商量過?」卦天的語氣很僵硬,他可是來幫忙的,不是來受氣的。若是有人不陰不陽得說怪話,那好,他走。愛誰來誰來。
孫時名的臉色鐵青,他顯然也沒料到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這不僅僅是給卦天臉色看,同樣也是對他權威的挑戰,連自己的下屬都管不好,這不是讓他在卦天面前丟人麼!
眼神一瞪,孫時名怒道:「趙建石,你給我閉嘴!趕緊向卦天道歉,不然你別怪去我不客氣!」
「哼,別人鳥你,我可不鳥你!」趙建石脖子一揚,不屑道:「不就是斬滄閣出來的嗎?我還是玄元門出身呢!查看被封鎖的記憶,你當是吃飯拉屎這麼簡單啊!就憑卦天他也想有著能力,我看他根本就是譁眾取寵!」
「你!狗日的,你正當我不敢揍你啊!」孫時名這下可動了真火了,猛衝上去一拳打在了趙建石的側臉上。這一拳的力量之大,之間將趙建石整個人打飛起來,撞穿磚瓦牆壁飛了出去!
飛揚的塵土和磚石的灰塵散得趙建石全身都是,他的臉都已經被孫時名打歪了,原本長得就尖瘦的臉型此時歪斜得像是得了小兒麻痺一般,一口鮮血吐在地上,趙建石歪歪扭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孫時名,你敢打我!你tm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老子是誰嗎!他可是玄元門的長老趙健山!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趙建石伸手指著孫時名,面目的扭曲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自身修為只有培元後期的他自然不敢與孫時名動手,於是只好把自己老子搬出來威脅。
孫時名顯然對他的父親也有顧忌,道門九大派的長老級人物,無一不是金丹期的強者。今天他雖然佔理打了趙建石一拳,但是再想揍他可就不行了,這等於是給了趙健山名正言順出手的機會。
孫時名將拳頭捏得嘎崩爆響,忍住怒氣沉聲道:「你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可就不是一拳頭了!」
「哼!」趙建石色厲內荏道:「你等著,還有卦天,你也給我等著!」說罷,他再也不敢停留,倉惶得飛走了。
莫名其妙的得多了一個敵人,而且還是那種陰險小人型的,卦天雖然不怕但也感到很是不舒服。在看剛才與趙建石一夥的那幾人,臉上或多或少得表現出了一絲看戲的神色,顯然這些地組的老成員孫時名並不能全部駕馭住。
孫時名的臉色很不好看,頭一次請卦天幫忙就讓他看到了這種醜事,這讓他把面子往哪擱。只是此時不是發火的時候,忍住怒氣,孫時名陰沉著臉看著那幾人,沉聲道:「還不趕快把常守玉給我帶進審訊室去!愣在這裡幹什麼!」
那幾人雖然心裡都有些不服孫時名,但是面上可不敢與他作對。老老實實得應了聲,拉起癱再在地上的礦石公司老闆常守玉就往外走,審訊室在這個工坊的對面。
看著幾人老實的帶著常守玉出去,孫時名的面色才微微好轉,不好意思得對卦天苦笑一聲,「讓你看笑話了,唉,那個趙建石仗著自己有個金丹老爹處處跟我作對,連帶著這幫老成員也不太好管了……今天讓你受了這無妄之災,是我不對。若是他日趙建石敢帶人找你麻煩我一定擋著!」
卦天看得出來,孫時名是一個極其講原則的人,既然他說要擋著,那就一定會擋著。如此一來兩人的關係更是鐵了三分,得罪一個膿包仙二代,交到這麼一個朋友,卦天算算自己還是賺了。擺手笑道:
「我在都城時就把秦家給得罪了,也不差這一個。今日之事說破天也是趙建石自己找打,趙健山就算是金丹也不敢親自上門找我們麻煩。孫大哥你不用自責。」
略略開解了幾句,卦天與孫時名並肩走進對面的審訊室。此時那個常守玉早已被五花大綁綁在了椅子上,就等著卦天來呢。
卦天搬了張椅子在常守玉的對面做好,扭頭道:「孫大哥,我施展這門法術消耗精力比較大,時候會睡一覺,你幫我護法吧。」
「行,包在我身上!」孫時名一拍胸脯答應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身後的那幾人也沒走,顯然是要一看真假,畢竟這種能力以前只聽說過金丹前輩施展過,突然跳出來一個辟榖修士說他有這種本領大家還都是將信將疑的。
卦天轉過頭,常守玉的雙眼一直瞪大了死死看著他,只是他的嘴裡塞著一雙破襪子,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深吸一口氣,卦天體內的法力開始運轉,他準備施展禁術了。他心通神禁對於卦天來說還是很難,在失敗了五次之後終於僥倖成功了。神識一陣漣漪,再看時已經出現在了常守玉的記憶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