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神經歷了太多這樣的場景,從容道:「老弟,夠了,夠了,兩個神抱在一起在這裡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修成神的。」欣然停止了哭泣,望著馬神問道:「哥哥,他是誰?」剛才在金團裡對外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蕭衍答道:「馬神風雲飄。」欣然臉上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睜大了美麗的眼睛,說道:「哥哥,你沒騙人家吧,他是馬神前輩!」對於神域的神人來說,四大古神都是一方王者,傳說中的人物,除了某些厲害的天神以外其他神人難見到。
馬神拿出了他超凡的親和力,笑呵呵的說道:「怎麼了,我不像嗎?」欣然立馬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參見馬神前輩!謝謝前輩救命之恩,我叫欣然,是音神哀廣陵所認的孫女。」馬神雙眉一展,說道:「哦?原來你就是小哀經常提到的乖孫女啊,想不到這麼有緣,在這裡遇上,那就更別客氣了,都是自己人。」
蕭衍心裡暗笑,這都亂成什麼了,稱呼亂七八糟的。馬神好像看出蕭衍在想什麼,大聲道:「老弟,神域裡這些東西都是各叫各的,沒人在乎那麼多。」「老弟?哥哥,原來你和前輩是兄弟,真了不起,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人家?」欣然插話道。
蕭衍笑道:「我和風老哥才認的兄弟,這個兄弟可來得便宜,呵呵。」馬神坦然道:「老弟可不能這麼說,在神域我雖然朋友很多,但是兄弟卻就幾個,當我的兄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一定實力要多高,人品是我選擇的第一要素,剛才老弟奮不顧身的救自己朋友,這一點是我看重的主要原因。現在有的神是越修煉越回去了,離神的真諦越來越遠。」
蕭衍十分佩服馬神的修為和氣度,身為傳說中的四大古神之一,雄踞一方的王者,面對任何人都沒有一點的架子和盛氣凌人的態度,而是樸實無華,用最普通的一面去面對每一個人,這種氣質是無法用修為的高低去衡量的。
欣然聽說蕭衍奮不顧身的救自己,心裡十分高興,乖巧的挽著他的手站在一邊。馬神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嚴肅道:「不過老弟,你剛才使用的那一招威力太過強橫,那是天神才能發揮的招數,你是借用暗神套裝和暗神之力的力量發揮出來的,其實已經超出了所能駕馭的能力,相信你現在體內都無法提起半點暗神之力,如果真正讓你發出招式,這樣的情況會持續一年左右,往往威力強大的招數都會對自身造成損害,亢龍有悔,切忌切忌啊!」
蕭衍就是發現自從使出「一方滅」後,就一直無法使用暗神之力了,正在疑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次還比較幸運,馬神用絕大的神通將能量都逼了回來,不然就真要當一年的凡人了。
蕭衍若有所思的讚揚道:「剛才老哥的那一招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小弟的一方滅在你面前簡直就是小兒科,同時化解了我和飛雲的攻擊,如此絕頂的神通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馬神曬笑了一下,擺手說道:「那沒什麼名字,只是用覆生歸一之境化解了你們倆的能量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將來會比我厲害得多。」
馬神的虛懷若谷讓蕭衍更加敬佩,玩笑道:「老哥又在說笑了,覆生歸一的極境是大道之境,豈是那麼容易達到的,我可能拍馬都趕不上。」馬神拿出一把黑白相間的小柴刀,大概只有手掌大小,輕鬆砍倒一片混竹神木,一邊餵著身旁的飛雲,一邊思緒萬千道:「什麼是大道之境?什麼又是道?每個人心中的道各有不同,我認為自己還沒有得道。」
馬神的話讓蕭衍感覺到有些茫然又有些興趣,古神覆生歸一的境界都還沒得道,那下界的人都不用混了,追問道:「願聽老哥教誨。」馬神緩緩道:「有的人修真有成可以說自己得道了,有的人成仙成神也認為自己得道了,其實道在每個人的心中,你認為自己得道了,那就得了。覆生歸一雖然是人所能達到的極境,但是『一』並不是道,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蕭衍好像想起了什麼反覆念叨著一不是道,似乎領略了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總是差點。欣然聽了一半就不明白了,乾脆跑到一旁逗飛雲玩去了,她對這匹漂亮之極的天馬王特別喜愛。
馬神似乎有心點撥一下蕭衍,繼續說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又歸於道,道既然能生一,那一本身就不是道,這裡面的玄奧讓人難以理解,我只是到了一的境界,離真正的道還差一步,所以我說自己還沒有得道。」
蕭衍盤膝在地上思索著,馬神也沒在說話,只是獨自劈砍著神木喂飛雲,可能幾界之中劈材餵馬的人只有他一個,現在如果有旁人在一邊看到根本不會認為他是一個擁有絕大神通的古神,而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馬伕罷了。
蕭衍沉思了良久,搖了搖頭,他始終無法理解馬神的話,老是感覺差點什麼,也許是境界不夠吧。馬神微笑著說道:「慢慢領悟吧,這些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懂的,你以後也許就能明白了。」
蕭衍灑脫的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謝謝老哥的提點,讓我受益匪淺啊。」馬神擺手豪邁的笑道:「哈哈!別這麼客氣,以後有什麼疑問來找我吧,反正我會一直在這裡待著,只要我能夠解答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不定以後有問題還要問你呢。」
蕭衍望著樸實的馬神,心生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就像當初的段大哥一樣。他好奇的問道:「老哥每天在這裡劈材養馬,度過無數歲月,性情依然如此開朗、豪爽,對於無限的生命和時間沒感覺到無聊和寂寞嗎?」
馬神揮刀的手停了下來,輕描淡寫道:「真正追求大道的人是不會有那種感覺的,有那種感覺的人是因為他們沒有領悟修煉真正的含義,每天都會有新的體悟和追求,怎麼會感到寂寞,真正有目標的人是不會寂寞的。」
蕭衍心裡越來越敬佩眼前的這位古神,這才是神的本色,神的意境和神的心性,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自己以前好像是井底之蛙一般。蕭衍注意到了馬神手中那把不起眼的小材刀,這把小材刀就像他的主人一樣樸實無華,神芒內斂,裡面卻蘊涵著萬鈞之力,那是神域威名赫赫的王品神器,馬神唯一的攻擊神器——天刀!
馬神沉默了片刻,拿出了一段魄黃色混竹神木和一把白色的毛髮,遞給蕭衍道:「老弟,初次見面老哥應該表示一下,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是一段極品的混竹神木和一把飛雲身上的毛,當作見面禮送給你吧。」像馬神這麼豪爽的人,有好東西也肯定送完了。
蕭衍沒有拒絕,連聲道謝後高興的接過兩樣東西,仔細打量起來,極品的混竹神木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的有區別,其中的質地高了不知道多少,可能比神石都要堅硬,木性靈氣在中間鼓動,表面上流光異彩不停的沖刷。
突然一陣勁風吹過,一張巨大的馬嘴伸了過來,蕭衍本能反應將極品神木收了起來,飛雲懷著期盼的目光看著他。蕭衍笑呵呵的說道:「嘿嘿,飛雲,這個可是老哥送我的,你要吃就吃那些吧,那邊有一片呢。」
飛雲彷彿知道蕭衍不會再拿出來,悻悻的走了回去繼續吃神木去了。蕭衍拿起那一把白色的毛髮打量了起來,琴弦般粗細,純白無暇,無比的柔軟光滑,而且十分堅韌,用神器都無法將它斬斷。
蕭衍打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飛雲的尾巴毛嗎?問道:「老哥,你把飛雲的尾巴毛給我幹什麼?這個東西有什麼用嗎?」馬神笑了笑,正要答話,欣然從一旁跳了出來,驚道:「極品的天馬神鬃!哥哥,這個可是好東西啊,快收起來吧。」
蕭衍知道這毛不凡,只是不知道到底能有什麼用,馬神解釋道:「你別小看飛雲啊,它可一身都是寶,這極品的天馬神鬃只有它的身上才有,隨便加以修煉就是一件攻守兼備,可剛可柔的神器啊,而且如果你有條件將它煉製成琴弦,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蕭衍想不到飛雲身上的一根毛就有這麼大的作用,他拿出一根,用嘴巴含住一頭,另一頭用手拿住,然後輕輕撥動了一下,「錚!」悠揚的聲音響起,聲音彷彿有某種穿透力,直衝天際,七彩的天空都被聲音的氣流暫時劃開,四周的混竹神木都集體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