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解興奮的跑到了蕭衍的身邊,叫道:「大哥,這次可有意思了,嘎嘎!」釋波業也在一旁歎息道:「唉,世事無常,沒想到昔日的修真高手如今……」蕭衍面色凝重的揮手道:「大家將周圍都禁制起來,他們快要出來了。」
陽解以魔尊的見識認出了滲透出來的青黑色霧氣是魔頭散發出的氣勢,而且魔頭的修為已經渡過了魔劫,快要成為神魔了。釋波業是佛法高僧,對魔頭是再敏感不過了。蕭衍則是發現昔日修真界的高手,最後兩個居然成魔,心裡感覺到有一些哀傷和悲痛。
靈慧和藍晶霜分兩邊將周圍都用仙法禁制了起來,青黑色的霧氣越來越多,佈滿了禁制內的空間,將空間內所有的生命體席捲一空。霧氣似乎有感覺和生命,慢慢凝聚起來,但是它發現無法突破外面的禁制,彷彿感覺到了危險,又集體退回了岩石中。陽解四處飛奔,叫道:「這兩個魔頭還真有點意思,不過他們也夠倒霉的,一出來就遇到我們,嘎嘎!」
巨型岩石的上空出現了變化,一道暗紅色從天邊急速擴展開來,漸漸變成一大片血紅色,隨之而來的是令人恐怖的黑暗。沉悶的氣氛籠罩著四面八方,連空氣都顯得非常壓抑。四周安靜下來,天空中翻滾變幻的血紅色緩慢地向岩石聚攏過來。陽解看見天空的變化,更加興奮起來,彷彿找回了昔日做魔尊的感覺,怪叫道:「這兩個魔頭修為不差,出世居然有魔兆幫助,修為不錯啊。」釋波業雙手合攏,沉音說道:「昔日修真界的兩大高手,入魔以後修為能低嗎?」藍晶霜在一旁冷冷說道:「魔嗎?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了。」
從岩石裡隱隱傳來兩種古怪的聲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聽得人難受之極。陽解叫道:「這是攝魂魔音!嘎嘎!我喜歡,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魔音。」隨即將雙手按在胸前,喉嚨部分不停的抽動,一曲更難聽的聲音響起,而且聲音比岩石裡傳來的大了幾倍不止,整個天空頓時充滿了鬼哭神號。
以陽解現在的修為所喊出的魔音極具殺傷力,釋波業與靈慧的修為都不是很高,各自運功抵禦前來。攝魂魔音在撞上陽解所發出的魔音後,就像老鼠遇見貓一樣,立馬停了下來,不敢吱聲。靈慧鬆了一口氣,在一旁嬌笑道:「還是陽解厲害,一下將魔頭都嚇住了。」陽解得意的說道:「這兩個小魔算什麼,嫂子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蕭衍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兄弟的品性是永遠也改不過來了。
釋波業最開初看見同時有兩個厲害的魔頭,心裡還有一些顧忌,他並不十分清楚蕭衍的實力到底有多高,當看見陽解尖叫顯露出的實力以後,驚歎道:「前輩功力深厚到了如此地步,晚輩佩服、佩服!」陽解嘴巴都快翹上天了,得意的說道:「這算什麼小禿子,等會兒讓你見識一下更厲害的。」
正當陽解得意的時候,巨大的奇形岩石又出現了變化,岩石帶動整個地面都顫動起來,石頭上面突然出現了無數的小洞,小洞裡滲透出血紅的迷霧,迷霧在仙法禁制的阻擋下慢慢凝聚到了在一起,兩個張牙舞爪的血紅色大頭在空中飛舞,周圍四處流散著各種魔頭,看起來十分的邪惡和血腥。血紅的迷霧慢慢凝結成了兩個人形。
陽解來到蕭衍身旁,說道:「大哥,魔頭就要現行了,這是修魔功法中最邪惡的血魔煉,就算是神魔也要小心應付,這種血魔迷霧不但能同化生命體,也可以吞噬魔頭,在黑魔界血魔系的神魔是十分少見的,不過這種修魔方式也十分殘酷和血腥。」蕭衍問道:「血魔煉?我沒有聽說過,他和其他修魔方式有什麼異同嗎?」
陽解拿手指指點點的說道:「與其他的修魔方法當然有所不同,血魔修煉者的邪惡和血腥就來自於血魔種初結開始,血魔種形成以後,就必須要鮮血來飼養和供奉它,如果沒有來自外界來的血液供應,血魔種就會吸收修煉者自身的血。」靈慧聽到這麼可怕的修煉方式,驚訝的摀住了自己的小嘴,釋波業連呼佛號,善哉,善哉。
蕭衍沒有想到昔日的兩大修真高手不但步入魔道,而且還修入了魔道中最邪惡的血魔,心裡悲痛莫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血魔迷霧凝結成了兩個實體人,也許這兩個實體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一個全身血紅,整個身體都顯得皺皺巴巴,一條條血紅的紋路佈滿了全身,五官已經完全模糊,只露出一隻橫著的眼睛。另一個看起來更讓人覺得噁心,身體呈血管狀,整個人形幾乎都是由血管編織而成的,時而還滲透出鮮紅的血液。
兩個魔頭都仰天長吸一口氣,其中一個用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老徐,想不到我們居然能重見天日,不過我們的功力馬上就可以飛昇黑魔界了,不出來一樣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桀桀!」另一個魔頭的肚子裡發出聲音道:「佛宗的禁制怎麼會忽然解開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你看見那邊的四個人了嗎?好像有我們的佛宗朋友在。」
蕭衍看見兩人的樣子揚聲道:「不知兩位前輩高姓大名,是那兩個門派的高手?」靈慧見到兩個魔頭後感到十分噁心,在一旁對蕭衍說道:「衍哥,書上記載昔日修真界的十大修真高手中,去掉現有的,僅剩的兩位高手應該是徐翰文與丁凌秋。」
徐翰文,太玄星泰愚山明煙莊主,其自創仙域迷蹤無上法訣與浩凝海聽濤閣主丁凌秋的驚濤裂石九重天合稱無間絕相,據說已得虛實真諦,擁有激昂斬妖,怒而誅魔的大神通,渡劫與大乘期間,曾七次接戰悍妖強魔,全勝而還。
當年佛道一役,二人合施無間絕相大神通,正面硬拚佛宗三大長老,重傷其二,陣斬一人,可惜最後還是棋差一著,被佛宗大梵天羅漢陣封印地底,不料千年過後,二人竟積怨戾成魔,當真是天道無常。
全身血紅紋路的魔頭仰天大笑,說道:「哈哈!想不到時至今日,還有人能記得老夫的名字,老丁,看來我們雄風依舊在啊。」丁凌秋不知從什麼地方伸出了一隻長長的舌頭輕舔著身上滲透出鮮血,陰陰笑道:「桀桀!我只看到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釋波業遺憾地了搖頭,高呼佛號道:「兩位前輩已入魔道,這樣的結果也和我們佛宗有關係,希望你們能大徹大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徐翰文憤怒地叫囂道:「小禿驢,你給我閉嘴,我們兩個有今天也是拜你們佛宗所賜,現在新愁舊恨一起算。」釋波業面無表情,心似古井,緩緩說道:「怨怨相報何時了,如果兩位前輩要追究佛宗的責任,就讓晚輩一人來承擔吧。」
徐翰文大笑道:「小禿驢,你們佛宗經常搞這種把戲,叫了一群高手來和我們兩個人談責任,我們就算能勝過你也不可能勝得過這幾位仙人,如果佛宗真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贏了我們兩人,我們二人以後就對佛宗心服口服,不再有懷恨之心。」原來早在蕭衍解開佛宗禁制的時候,魔頭們就已經察覺到了外面的情況,他們發現外邊的禁制竟然是仙術所佈置的,心裡赫然,兩人商量了一陣才出來看看情況。他們實體凝聚而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陽解一行人的不同,心裡暗暗犯嘀咕,兩人發現這四人中就佛宗的和尚修為最低,至少他們能夠感應到,準備先從釋波業入手突圍出去,只要能避開這些人出去吞噬修真者就可以迅速飛昇到神魔境界了。
陽解早就閒不住了,嘎嘎大叫道:「小子,算你還有點能耐,知道輕重進退,嘎嘎!」丁凌秋驚異的指著陽解道:「你……你就是剛才放……放天魔音的人?」陽解用手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不錯就是我。」丁凌秋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結結巴巴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仙人怎麼可能會發天魔音,那可是黑魔界魔尊才擁有的手段。」
陽解得意的飄來飄去,故做神秘的沒有回答。釋波業轉頭對蕭衍拜道:「大長老,請允許弟子了結這段佛宗的恩怨,請您解開禁制,您們也不要插手。」蕭衍感到十分為難,魔頭是絕不能留在這一界的,就算不能消滅也必須禁制他們送去黑魔界,而且自己身為佛宗的大長老,佛宗的事情不能不管。釋波業看出了蕭衍的難處,合什道:「有業果必有業因,這件事當年由我們佛宗而起,而且處理上確實欠妥,大長老就准許弟子這一次吧。」
蕭衍沉呤了一陣,說道:「可以,但是魔頭絕對不能存在於這一界,無論勝負與否,我都會禁制他們。而且爭鬥必須單打獨鬥。」徐翰文全身抖動著,陰笑道:「前輩要禁制我們沒關係,只要我們能與佛宗一分高下就足夠了。」蕭衍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只要有自己在場沒人能跑得掉,陽解傳音道:「大哥,這兩個魔頭想跑,爭鬥是借口,肯定是嘴饞了。」蕭衍揮手表示無妨,陽解笑呵呵的盤腿坐在空中,時刻準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