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性的秘密:徐兆壽性文化隨筆 第54章 球文化之一 ——球男人
    寫下這個題目,顯然會嚇壞正人君子。別,我是想談談文化,關於足球的文化。

    不知你看今天的新浪博客了沒有,《樂》中文博客貼了一組讓中國人噴血的照片:意大利橄欖球隊員全裸出鏡。題目是:男色時代來臨。

    這哪裡是體育比賽,分明是情色誘惑。尤其是第二張,那個球員的性感動作簡直是挑逗和色情了。濃黑的胸毛、裸露的陰毛和若隱若現的陽物,使人驚悚(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我再次感到,體育已經從力的角逐進入了情色的野蠻誘惑。

    小時候我也想過一個智慧的問題(但有人說它是愚蠢的):為何十幾個人爭著搶一個球?一兩個小時下來,汗若雨淋,體力耗盡,結果一個球都沒進。真沒勁!這是我不看足球的原因之一。那時也不愛象棋。那東西太耗時間。不如我到夕陽下漫步,寫下憂傷的詞句。

    後來終於知道,它是一場游戲,像發明撲克的人一樣,想出了這麼一個好玩的形式。大學時,很多人為中國隊痛苦,流淚,我暗笑,不就是個游戲嗎?我也踢過唯一的一場球,爽。原來是力量的游戲,並非智慧。前年搬到科教城,鄰居是蘭天公寓的數千名大學生。半夜裡,突然聽到地震。坐起來一聽,原來是學生們在山呼(仿佛在練獅子吼),順勢砸著桌子。躺下仔細分辨,男聲和女聲幾乎各一半。時代不同了。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要壓過男人了。頓悟,足球也可以虛擬。比如,我知道很多女生從來不踢足球,可她們比踢球的男人更興奮。

    我不知道是什麼在吸引他們。

    再後來搞點心理學,鑽到人的私蔽的心底下看過,人的很多活動並非智力或道德在左右,而是人的非理性的生物性因素在誘導。同意弗洛伊德的一些觀點。男人喜歡足球不僅僅是在一個男性為中心的文化社會裡滿足其英雄的願望,還因為男人們身體中飛濺的荷爾蒙在鼓搗。戰爭就是那些荷爾蒙過剩心理變態的人的欲望的宣洩。

    “在沒有英雄的年代裡,我只想做一個人。”正如榮格所說,遙遠的英雄的史詩並不因為沒有戰爭而消失,而是仍然在人類的血液裡交響。男人無論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想做一次英雄。男人仍然需要宣洩。

    和平時代的足球就成了戰爭。而這戰爭,它的看客中除了向往成為英雄的人之外,越來越多的成了女人。從六七十年代歐美的“性革命”開始,足球這樣一項力的事業也毫不猶豫地向著性革命方向挺進了。其實,除了性,足球天生就是男人揮發荷爾蒙的第二種方式。混沌的純粹、野蠻的優美、失敗的勝利,以及持續的緊張、快感、痛苦,使它成為一種理性與非理性混凝在一起的娛樂。

    人們似乎越來越需要這樣的娛樂。不是別的什麼,是壓抑,是理性的無力張揚,是非理性的變態反應。所以金斯伯格《嚎叫》的時候,你最好也跟著吼;崔健說,《讓我在雪地上撒點野》時,你最好也露出那野蠻。球,是男人的專利。

    尤其是在德國的慕尼黑,這個暴力、種族、巫術、哲學、信仰混為一談的地方,理性與非理性有一場可看的狂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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