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笑話一出,
那電視台的先是笑成了一團,
把個尤姐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最後就告訴自己手下的人說:「以後出去找小姐,你們可不要說是電視台的。」
高高興興的吃完了飯,
大家就轉移到了舞廳。
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
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著發著閃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鵝絨的藍色帷幔,
一到這裡,就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
當音樂抑揚地疾緩不同地響起來時,
一群珠光寶氣的艷裝美女們,
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中,
開始被摟在一群紳士們的胳膊上,酣歌妙舞,香風瀰漫。
悠揚的舞曲在大廳中飄揚,優美的舞步、蓬鬆的裙擺在空中蕩漾。
空中瀰漫著淡淡餘香,一切儘是那麼的優雅、高貴……
在這裡,夏雨駿只看見臀部與胸口,
在混雜的胳膊中間擺動。
一對一對出汗的舞伴,
掃蕩他們強烈氣味的飛舞裙子。
在第一個曲字響起的時候,
夏雨駿出於禮貌邀請了尤主任,
她眼睛裡有一種使夏雨駿驚異而又傾倒的、嚴肅的、有時甚至憂愁的神情,
憑著她的舉動的靈活,
精神的飽滿,
以及她臉上那種時而在她的微笑裡,
時而在她的眼眸裡流露出來的蓬勃的生氣,
她看上去很像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實際上她已經不年輕了。
尤主任彎起她的左手,
她把它搭在夏雨駿的肩頭上,
她那雙穿著淡紅皮鞋的小腳開始敏捷地、輕飄地、有節奏地合著音樂的拍子在光滑的鑲花地板上移動。
當他們踏上舞曲的節奏的時候
夏雨駿適時的對她恭維說:「和您跳舞簡直是一種休,你跳的真好」。
尤主任愉快的笑了。
「真不錯——很輕快,多麼準確,到底是搞藝術的」
夏雨駿向她說他差不多對所有他跳過的舞伴都說過的同樣的話。
聽了他的稱讚她再一次笑了笑,
越過他的肩頭繼續環顧著舞廳。
她不像一個彷彿覺得舞廳裡的一切面孔溶成了仙境般的幻影的那樣初舞的少女;
她也不是一個舞得太多以致把舞廳裡的一切面孔都看熟了而且膩煩了的少女。
而她是在兩者之間,
她興奮,同時她也足夠沉著地去觀察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