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沒有太多的理想和期望,
他是完全可以回到這裡,
找一個無所事事的部門,
過上那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看半天的官僚生活,
但他不會,因為他是夏雨駿,
他生下來似乎注定就是要戰鬥和拚搏的那種人,
就像是一隻鬥雞,
你讓它天天過平淡的生活,讓它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然後等著被殺掉,醃製,最後端上餐桌,這應該是鬥雞的一個最大的悲哀了。
離別的時候,
夏雨駿和鄭琪慧都是免不了萬般的柔情纏綿,
離別總是難免會讓人傷心,
特別是兩個相愛人的離別。
嶺南縣的天氣開始轉暖,
早春的微風激盪起開心的歡笑,
這是一個充滿朝氣的季節,
所有的未來都在這裡萌芽,
春風柔柔地吹化了冰雪,吹散了薄霧,
春天的歌聲也穿過疊障的塵世,唱綠了石縫中的小草、江邊的樹林和庭院的青苔,
一切的一切,讓夏雨駿都充滿了希望。
回來了,
夏雨駿又回來了,
他又回到了那個他可以指點江山,發號施令的地方,
手背後面,隨便的訓兩句話,
看到別人謙恭的假笑,
聽著人家違心的奉承,
這樣的感覺是很奇妙的,一天即便是累個半死,但心理上卻有極大的滿足。
他背起手來,
到政府的辦公樓各部門轉了一圈,
讓大家看看他已經過完年回來了,
也看看有沒有還在家過年沒來上班的,
還好,(除了沒來的)其他人都來了,
都在辦公室坐著,諞著過年的趣聞,比著自己過年的奢華,
就是沒人好好的,定下心來的上班。
也難怪,
正月十五以前,
基本是沒什麼事情的,大家就算是想做點什麼,也實在是找不到可做的事情,
所有的工地還沒開工,
民工是要過完十五,等著春運最緊張的時候才出山的。
各個部門也是,
能拖一拖的事情,都想緩一緩,
只有一個人很急,
那就是白書記,
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過年的時候,少不得又有很多人去他家裡探路,拜年,討好和送禮,
這讓他就像是欠了他們大伙很多情一樣,
不還上實在是寢食難安啊。
夜長夢多,
他希望趕快把人事調整搞定,
過不了多長時間,兩會又要召開,
那時候自己的事情更多了,不能在拖了,現在沒有其他事情,應該恰恰就是一個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