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駿也許在這短暫的時刻,就有了這樣一種想法。
到年低了,最近,最近老是有人來找他,一些鄉長,廠長,經理,老闆,和想要晉陞的幹部,給他不斷的送來了過節費,禮品。
真正說來,夏雨駿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心神易動的人,
相反他的確可以稱作一個相當務實的實幹家。
這也非常容易理解,從政的人嘛,
特別是像他身處的這個位置,
職業就要求他具有處理具體事務的習性和能力。
這又和性格決定人生、決定命運的定論暗合。
試想,讓一個每天耽於夢幻、沉湎聲色的藝術家來做官,
他整天只去吟自己的詩、作自己的畫,彈自己的琴、
下自己的棋,哪裡還有什麼時間來處理那麼多看來簡單無效實則事關程序和規制的官樣文章,
不搞好這些,又怎麼能適應「人民公僕」的角色呢?
須知,這個世界,什麼都看似簡單的事物裡,
總蘊藏著不簡單的內容的呢!
當領導,
最為關鍵的一項就是駕馭和鉗制人們的行為,
所謂管理者,把人們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當是職責中蘊涵著的最首要也深層意思。
所以這樣比較而言,做藝術家,是很私人的事情;而當官,卻是很公眾的角色。
平心而論,夏雨駿一直努力做好每一件事的,
他既不抬高也不走低的實事求是地客觀評價自己,
也認為自從就任縣長這個職務以來,
自己也可以算是兢兢業業、殫精竭慮的,
自己有這個精力,
也有這個熱情為嶺南縣辦好每一件事情。
只是一宗,官做到地縣行政首長這個位置,
什麼事情都可以憑著自己的興趣和愛好說了算的,
這麼一來,難免別人來求辦事的多,
而別人來求自己辦事,總要表示表示不是?
所以他自己清楚地知道,不要說他這樣小幹部,
就是低到沒有品級的諸如管個稅的稅務所長、
收個費的工商所長這些下層末吏,都不可能做到什麼的「兩袖清風」的。
說實話,中國乃是講究人情和禮尚往來的國度嘛,
你不承認和服從這樣的國情不行,
如果還需要轉回去看看和比較的話,距離我們最近的明朝和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