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些個天天待在辦公室的白面書生們可怎麼吃得消哇!
雪止了,天空的雲兒被風吹得無影無蹤。
冷艷的太陽俯向大地,傾瀉著毫無熱感的光明。
冰雪覆蓋的地面又硬又滑,頑強地抵抗著鐵質器械對它們的碰撞。
也許是在沉悶的辦公室裡待的時間長了,來到這冰天雪地倒有一種格外的刺激,機關幹部們覺得血行加快,神經敏感,沉默了不一會兒,一隻隻話匣子就打開了:
「咱這地方啊,一到冬天就除雪,太遭罪了!」
「是啊,要是有一台除雪機就好了。」
「咱們省就有不少,除雪機自動除雪,油門一開,卡嚓卡嚓,又快又方便。」
「我們也應該買一台。」
「是啊,要是有那玩藝兒,就不遭這份洋罪了。」
鏟完了血,夏雨駿就到幾個縣辦工廠去參加年底的總結和表彰大會,
在儒家文化佔了主導地位的中國官場,講究繁文縟節,推崇形式主義成為至高無上的道德,
具體到了事務開展的層面,因為工作就是開會,是故各部門的會議總是很多。
名目也千奇百怪,什麼表彰會啊、總結會啊、調研會、人事決定會啊、黨建會啊、工作佈置會啊、交流會啊什麼的,教人數不過來。
上午跑了三個單位,那單位都是把時間算好的,
等他一去,就開會,看看開的差不多了,夏雨駿把先進個人的獎狀一發,
隨便說幾句虛話,他就撤了。
廠方肯定是不想讓他走,那是一個和縣長親密接觸的機會,自然就會拚命的挽留,
夏雨駿一個是沒時間,在一個看著這破破爛爛,毫無效益的廠,
那裡能舒暢的在這吃飯,一個上午什麼地方都沒留住他,
他是回來到政府伙食上自己隨便吃了一點。
到了下午,
夏雨駿就去了縣上兩個單位,
最後來到嶺南縣的利稅大戶酒廠,
下午來不是他一個領導,縣委這次是搶先做了安排,
怕他一個人把鏡頭搶完了,所以就派莫副書記和他一起去,
要講話,大家都說兩句,要拍新聞,宣傳部也是打過招呼,
夏雨駿上2分鐘,那莫副書記就要拍1.5分鐘,反正不能太少。
夏雨駿是一點不在乎的,如果不是因為鬥爭需要,
他才不喜歡上什麼電視,報子,那玩意上去以後就不方便了,
以後自己走在大街上,誰都認識,萬一想幹點什麼私活,多危險。
夏雨駿和莫靜霞坐的是政府的車,
在車上,夏雨駿就想到了前幾天縣委辦公室買車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