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家訓Ⅰ:改變一生的智慧 第14章 「天才」成長記 (4)
    6月裡的一天,他又跟父親去打獵。他們來到小橡樹叢裡打鵪鶉。突然,寶貝兒又伏在地上做出撲咬的姿態,父親來不及打槍就叫了一聲:「抓住它!」猛地見寶貝兒的鼻子前面跳出一隻鵪鶉,飛走了。可是它飛得很奇怪,翻著跟頭,轉來轉去,又落在地上,像是受了傷或是翅膀壞了。寶貝兒拚命去追它,把它捕住了。如果鵪鶉好好地飛,寶貝兒就不會這樣去追它,也不可能把它追上。

    父親從寶貝兒嘴裡接過鵪鶉,把它肚子朝天放在掌心上。

    「怎麼回事?」羅斯賓問,「這只鵪鶉本來就是受傷的嗎?」

    「不,沒有,」父親說,「它根本就沒有傷。準是附近有它的一窩小鵪鶉,它為了把狗引開,才裝做受了傷的樣子……可是,它裝得過頭了,結果真的被寶貝兒逮住了。」

    羅斯賓連忙靠近鵪鶉看了看。它耷拉著小腦袋,一動不動,只用一隻褐色的小眼睛從旁邊看著他。它彷彿是在說:「為什麼我應該死呢?我是在盡我的責任,想把狗引開,保全我那些孩子的生命啊!」

    這時候羅斯賓多麼可憐它,多麼希望它能夠活下來啊。可是,它全身哆嗦,伸直了腿,閉上小眼睛死了。

    羅斯賓哭著問父親:「現在怎麼辦,還有誰來餵它的孩子?」「別擔心,」父親定睛看了看他說,「還有雄鵪鶉,孩子們的爸爸……不,等一等,你看,寶貝兒又想去撲咬什麼獵物了!那不正是鵪鶉的巢嗎?」

    真的,在距離寶貝兒的鼻子兩尺遠的草叢裡,緊緊地並排蹲著四隻小鵪鶉,全都伸長了脖子在不住地哆嗦著。

    「快把寶貝兒叫回來啊!」羅斯賓拚命地叫。

    謝謝父親,他很快把寶貝兒叫回來了……

    這一天,他們雖然讓鵪鶉的四個孩子保全了生命,但羅斯賓心裡還是很難過。於是,他就從父親手裡要來了這只死鵪鶉,給它在巢邊做了一個小小的鳥墳,埋葬了它。

    說來奇怪,從此羅斯賓再也不想有自己的獵槍了……

    珍貴的遺產

    本性和教育有某些方面相似:教育很可以改變一個人,但這樣做它就創造了一種第二本性。

    ——德謨克利特

    琳達永遠不會忘記1965年夏季,她的母親當時只有36歲,卻突然病故。當天下午,一位警官來到了她家,問爸爸是否同意獻出母親的主動脈瓣膜和角膜,這使她非常驚懼。他們想解剖母親的遺體,切取她的部分器官。想到這兒,琳達難過極了,哭著跑進了房間。

    那時,琳達才14歲。她愛媽媽,她不理解人們要媽媽的器官幹什麼。然而,最使她不能理解的是爸爸的回答,他對警官說:「我同意。」

    琳達對著父親大叫道:「我不許他們那樣幹,媽媽是完完整整地來到這個世上的,現在也應當讓她完完整整地離去。」

    父親用雙臂將她摟在懷裡,語重心長地對她說:「琳達,你要知道,一個人死後,所能奉獻的最寶貴的東西就是她的器官。我和你媽媽認為,如果我們死後所奉獻的器官能改善別人的生存狀況,那麼我們就沒有白死。我和你媽媽,早就決定了做器官捐獻者。」

    父親的話,對琳達的一生產生了極為重要的影響。

    後來,琳達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1980年,父親患了嚴重的肺氣腫,生活不便,於是搬來同她住在一起。這以後的6年裡,她和父親談論過許多有關生與死的話題。

    父親對琳達說,他想死後把他所有完好的內臟都捐獻出來,尤其是他的眼睛,他說:「一個人所能給予別人的莫過於光明。沒有什麼能比賜給一個孩子光明,讓他們也能像琳達的女兒望迪那樣畫馬更美好了。」

    望迪最喜歡畫馬,她的畫一次次獲獎。父親又說:「想一想,當那些盲人的父母看到孩子重見光明,並且像望迪一樣畫畫時,他們的父母該是多麼的自豪。再想想,如果你看到,在我死後我的眼睛能使一個失明的孩子重見光明,並且還能像望迪一樣畫畫,那你一定也會感到自豪的。」

    琳達把父親的話告訴了望迪,她顯得異常激動,緊緊地擁抱著她的外公。她只有14歲,和琳達當年首次接受捐贈器官教育時同齡。然而她們兩代人的思想境界卻是多麼的不同啊。

    1986年4月11日,父親去世了。她們遵照他的遺願把他的眼睛捐獻出來。3天後,望迪對琳達說:「媽媽,我為你感到驕傲,因為你幫助外公實現了他的心願。」

    琳達有些不理解地問:「這使你感到驕傲?」

    望迪說:「是的,媽媽。你能想像得出看不見萬物的滋味嗎?等我死後,我也要像外公那樣把眼睛捐獻出來。」

    從那時起,琳達開始真正懂得了,父親捐獻出的不僅僅是他的眼睛,還有女兒那大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驕傲。

    琳達緊緊地抱住了女兒,她思緒萬千。然而,琳達萬萬沒有想到,兩個星期後的一天,她竟然又一次在捐贈器官書上簽了字。望迪在路邊騎馬時,被一輛卡車奪去了生命。她簽了字,這時女兒稚氣而又認真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你能想像得出看不見萬物的滋味嗎?」

    望迪死後三個星期,琳達收到了一封俄勒岡州眼庫的來信:

    親愛的裡弗先生及夫人:

    報告你們一個好消息,移植手術非常成功。一位盲人又重見了光明。他們就是對你們的女兒活著的紀念,您的女兒在九泉之下也一定能分享到這份快樂。

    琳達想,今後在她生活的國家裡,如果那個接受過眼睛移植的人有了一個新的愛好,愛馬和畫馬的話,那就是女兒仍在不停地畫著。

    父親這樣教育我

    教育的真正目的在於培養出一個會不停地提出問題的人。

    ——克瑞頓

    小的時候,父親經常在週末帶著費曼去山上玩,在漫步叢林時給他講很多關於樹林裡動植物的新鮮事兒。也有別的孩子跟著他的父親去山上玩,當孩子們聚在一起時,一個小朋友問費曼:「你瞧見那隻鳥兒了嗎?你知道它是什麼鳥嗎?」

    費曼說:「我不知道它叫什麼。」

    他說:「那是只黑頸鶇呀!你爸爸怎麼什麼都沒教你呢?」

    其實情況正相反。

    「看見那隻鳥兒了嗎?」爸爸說,「那是只斯氏鳴禽。」(費曼猜想他其實不知道這鳥的學名。)他接著說,「意大利人把它叫做『查圖拉波替達』,葡萄牙人叫它『彭達皮達』,中國人叫它『春蘭鵜』,日本人叫它『卡塔諾·特克達』。現在,你只是知道了世界不同地區的人怎麼稱呼這隻鳥,可還是一點也不瞭解它。我們還是來仔細瞧瞧它在做什麼吧——那才是真正重要的!」(於是費曼很早就學會了「知道一個東西的名字」和「真正懂得一個東西」的區別。)

    他說:「瞧,那鳥兒是在啄它的羽毛。可它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大概是飛翔的時候弄亂了羽毛,要把羽毛梳理整齊。」費曼說。

    可結果發現,鳥兒們在結束飛行和過了一會兒之後啄的次數差不多。

    「因為有虱子。」他說,「虱子在吃羽毛上的蛋白質。虱子的腿上又分泌蠟,蠟又有蟥來吃,蟥吃了不消化,就拉出粘粘的像糖一樣的東西,於是細菌就在這上面生長。」

    「只要哪兒有食物,哪兒就會有某種生物以之為生。」現在,費曼知道鳥腿上未必有虱子,虱子腿上也未必有蟥。他的故事在細節上未必對,但是在原則上是正確的。

    又有一次,他摘了一片樹葉,他們注意到樹葉上有一個C形的壞死的地方。「這是一隻蠅,在這兒下了卵,卵變成了蛆,蛆以吃樹葉為生。它每吃一點就在後邊留下了壞死的組織。它邊吃邊長大,吃的也就越多,這條壞死的線也就越寬。直到蛆變成了蛹,又變成了蠅,從樹葉上飛走,它又會飛到另一片樹葉上去產卵。」

    同上面他所舉的例子一樣,他說的細節未必對——沒準兒那不是蠅而是甲殼蟲,但是他指出的那個概念則是生命現象中極有趣的一面:生殖繁衍是最終的目的。

    一天,費曼在玩馬車玩具,車卡裡有一個小球。他說:「爸,我觀察到一個現象。當我拉動馬車的時候,小球往後走;當馬車在走而我把它停住的時候,小球往前滾。這是為什麼?」

    「因為運動的物質總是趨於保持運動,靜止的東西總是趨於保持靜止,除非你去推它。這種趨勢就是慣性。但是,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是這樣。」

    這是深入的理解,他並不只是給費曼一個名詞。父親用許多這樣的實例來進行興趣盎然的討論,沒有任何壓力,這使費曼對所有的科學領域著迷,費曼只是碰巧在物理學中建樹多一些罷了。

    致好心家長的信

    心平氣和的、認真的和實事求是的指導,才是家庭教導技術應有的外在表現,而不應當是專橫、憤怒、叫喊、央告、懇求。

    ——馬卡連柯

    英國的諾曼·文森特·皮爾曾寫過一篇文章《致好心家長的信》,文中強調了在青年人初次踏入社會時,追求獨立的重要性,內容頗值得借鑒:

    「親愛的弗雷德:

    你在信中央求我辦的事當然並不麻煩。你的兒子約翰不大喜歡目前的工作,你認為他幹別的活會更順心一些。你知道一家大公司的總經理是我的朋友,問我是否能給他通個電話,為你的孩子美言幾句。

    我對此的最初反應也許正是你所期待的。為什麼不是呢?這是非常自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欣然從命!我拿起話筒。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腦際。千事萬事,我卻想起一隻貓。呆呆的,我放下了電話。

    上周星期五,我看到了街道上的一個場面。人們放下手裡的活,津津有味地往窗外觀望。從對面的房子裡,主婦的一隻波斯貓跑了出來,爬上幾層樓高的壁架。貓沿著壁架一直走到盡頭,它在那兒被嚇呆了。它既不能向前走,又不想退回來,只是坐在那兒,漂亮可愛又孤立無援哀憐地叫著。主人又是乞求,又是哄騙,又是發誓。後來,她叫來了消防隊。消防隊員架上梯子,總算把貓抱了下來。

    弗雷德,這就是我看過你的信後想起來的事情。我也想到了約翰。我還清楚地記得當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住在我家對面;後來他跟我的孩子一起長大,最後大學畢了業。

    我還記得每當他要做出決定或想實現一個計劃時,你總是免不了插手。還記得他打算造木屋那件事嗎?你認為太危險,叫他不要干;當他考慮從大學退出一年,自己在社會上闖一闖的時候,你覺得那樣做不明智,於是他也就作罷了;還有那個幾乎與他成婚的女孩,你認為他還太年輕也最終放棄了。現在他幹的工作是你幫他找的,對不對?

    你求我幫一幫約翰,那好,我想我只有對你講一講這些話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別再干涉你兒子的生活了。讓他長大,做個男子漢,而不是一個6英尺高、被無形的圍裙帶拴住的依賴者。你知道為什麼那只波斯貓在壁架上被嚇癱了嗎?因為它一直被關在屋裡被庇護起來,以致遇到連最普通的貓也能應付的情況時,竟束手無策了。

    這個世紀到處都是像約翰這樣的孩子:舉止文雅、脾氣和順,心地善良,但同時也躊躇猶豫、舉棋不定以及膽小軟弱。我在布道中見過這樣的人。他有時迷惑不解,憤恨不滿;有時又麻木不仁,冷漠懶散。是誰把他們弄成這個樣子的呢?是父母,是充滿愛心、情真意切、小心謹慎的父母,是那些以十分無知地指導和保護孩子為開始,最終卻由於過分庇護而扼殺了他們的父母。

    我常聽人們抱怨說,我們這個社會越來越難找到領袖了,即那些富有創造性、精力充沛、信心十足和勇敢無畏的男子和女子。也許我們不想得到這些,因為受到過分庇護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發展這些品質。如果每一個困難都為他們解決了,他們為什麼要發展呢?」

    永遠和你在一起

    對孩子來說,父母的慈善的價值在於它比任何別的情感都更加可靠和值得信賴。

    ——羅素

    「媽媽」,從女兒莫拉異乎尋常的顫動的聲音中,阿曼達立即知道:這不是每週例行的來自學院的平安電話。「媽媽,我們宿舍的一位朋友想自殺,她要吞毒藥丸。我們迫使她扔了毒藥,陪她坐了一整夜。媽媽,她從前就自殺過。」「你的朋友得到了醫生的照顧嗎?」阿曼達問道。她極力用平和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沒有,現在還好。另外,她也不想讓我們張揚這件事」。

    「你們這些年輕人還不能自己處理這類問題。」阿曼達告誡道,「你的朋友需要專職人員的幫助;把發生的事情報告你們的宿舍指導員,她知道該怎麼辦。」對於一個18歲的姑娘,這是多麼重的擔子啊。

    「我感到害怕,媽媽,你想像不出我是多麼害怕。」「其實,莫拉,我也害怕,為你朋友,也為你。」

    「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握著她的手,傾聽她的訴說。」此時,阿曼達想,如果自己能握著莫拉的手,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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