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一切都取決於教員和學生了。他們一起著手解決新出現的每一個問題。利用毯子的摩擦可以使麥克登上光滑的機翼。戴在頭上的一套通訊設備可以使他不必用手拿著無線電話筒。他們還把舵柄改成垂直移動,這樣可以使麥克不用腳而用右臂來操縱不易控制的尾舵。讓帕特森高興的是麥克的手指顯得越來越靈活,但他擔心他的氣力不夠,這樣在大風時起飛和著陸,就無法將駕駛桿拉回來。麥克倒想了個好主意,為什麼不做一個金屬鉤套在他的手腕上呢?這樣放、拉不就都自如了嗎?麥克自己在家做的頭一個樣品,生鐵把手腕都磨破了。後來他又用醫院的輕鋁板與一隻手套固定在一起,使用起來非常方便。
在進行了長時間的艱苦訓練和測試之後,放單飛的時刻終於到了,麥克用右手推上油門,鬆了手閘,調整一下方向便滑出跑道。幾分鐘之後他便飛上了藍天。
在1000英尺的高度,麥克感到一陣從未曾有過的激動,他開始浮想聯翩:這是我有生以來做過的最偉大的事情。
以後的幾個月裡,麥克在斯托達德醫生的幫助下,成為第一個通過儀表鑒定獲得民航機駕駛員執照的四肢麻痺患者。斯托達德醫生說:「是麥克的意志使他出類拔萃,他的成功確實太了不起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生命的冒險
對真理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我們可能會為自己的夢想放棄一切。
——蘇格拉底
亞瑟被推進手術室做腎臟切除手術的時候,心情不禁有些激動。亞瑟要切除自己的腎臟,不是因為他的腎臟壞了,而是因為它太好了,要用它換取一枚郵票。
亞瑟的父親是個老集郵家,將其一生都獻給了集郵。老集郵家沒有遺傳給他的兩個兒子——亞瑟和傑西收藏郵票的激情,兄弟倆從小就搞不懂,父親為什麼對那些陳舊得發黃的小紙片入迷。幾個月前,老父親死了,亞瑟和弟弟繼承了這筆郵票遺產。兄弟倆商量後,一致同意把這些郵票拿去賣掉。
在郵票拍賣店裡,老郵票商吃驚的眼神令兄弟倆驚詫:這些郵票值幾十萬美元,可以買幾棟樓房。老郵票商告訴他們,儘管這些郵票很值錢,但物品的價值不等於金錢。生命熱情的對象是無價之寶,可以讓熱情者傾家蕩產去獲取,一旦獲得,就是金不換的。他們把老父親的郵票賣掉,等於把老父親一生的激情賣掉了。老郵票商說他不能賣掉這些激情。
老郵票商的激情沒有讓兄弟倆感動,倒是被這些「價值幾十萬美元」的郵票弄得激動萬分。兄弟倆放棄了自己喜歡做的事,給收藏室安裝了警報器,窗戶裝上鐵欄,買來一條大狼狗,整天守護著這些郵票。這些他們原本沒有感覺的郵票,激起了兄弟倆的熱情,或者說郵票的價值,引發了他們的慾望。
老父親死之前一直在尋找一套意大利的藍、黃、紅三色飛船郵票,費了十幾年已經弄到了藍色和黃色的兩枚,但至死都沒有弄到紅色飛船。兄弟倆開始模仿起父親的集郵激情,四處搜尋那枚紅色的意大利飛船郵票。
兄弟倆打聽到有一位郵票商可以弄到紅色飛船郵票。但那郵票商說,有這枚郵票的人不賣,因為無價之寶從來不出售,只可以交換,比如用紅色飛船郵票換一枚自己更喜歡的郵票。那郵票商說自己剛好有那人想要的這張郵票,但這是他的無價之寶,沒有必要非換紅色飛船不可。不過,郵票商說他女兒的腎壞了,他愛女兒勝過愛那張郵票。如果亞瑟願意用自己的腎來換那張紅色飛船郵票,他就願意用自己的無價之寶去換紅色飛船。
要自己的腎,還是要郵票?亞瑟開始猶豫起來。弟弟傑西說,自己的腎不如亞瑟的好,郵票商要的不是他的腎,不然……言下之意,亞瑟還不夠激情。亞瑟聽了這話,鼓起激情躺到手術車上去了。
換腎手術被安排在一個寒冷的夜晚。弟弟守在手術室門外,好像手術刀也割開了自己的身體。手術很順利,兄弟倆拿著那枚紅色的郵票回家了。
沒人會帶你
人要是沒有學會自立,那麼將一無所能;如果過於自立,那也將一無所立。
——柯林斯
潛能激勵專家維特利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在開發潛能時,沒有人會帶你去釣魚。
維特利有幸在年少時,便學會了自立自強,他父親那時身在國外。當他9歲時,在聖地亞哥家附近,有一個陸軍炮兵團,駐紮的士兵和他成了好友,以消磨無聊的閒暇時間。他們會送維特利一些軍中紀念品,像陸軍偽裝鋼盔、槍帶及軍用水壺;維特利則以糖果、雜誌,或邀請他們來家中吃便飯,作為回贈。
維特利永難忘懷那一天,他回憶道:
「那天我的一位士兵朋友說:『星期天上午5點,我帶你到船上釣魚。』我雀躍不已,高興地回答:『哇哈!我好想去。我甚至從未靠近過一艘船,我總是夢想有一天我能在船上釣魚。噢,太感謝你了!我要告訴我媽媽,下星期六請你過來吃晚飯。』」
「週六晚上我興奮地和衣上床,為了確保不會遲到,還穿著網球鞋。我在床上無法入眠,幻想著海中的石斑魚和梭魚,在天花板上游來游去。清晨3點,我爬出臥房窗口,備好漁具箱,另外帶著備用的魚鉤及魚線,將釣竿上的軸上好油。帶了兩份花生醬和果醬三明治。4點整,我就準備出發了。釣竿、漁具箱、午餐及滿腔熱情,一切就緒——坐在我家門外的路邊,摸黑等待著我的士兵朋友出現。」
「但他失約了。」
「那可能是我一生中,學會自立自強的關鍵時刻。」
「我沒有因此對人的真誠產生懷疑或者自憐自哀,也沒有爬回床上生悶氣或者懊惱不已,更沒有向母親、兄弟姐妹及朋友訴苦,說那傢伙沒來,失約了。相反,我跑到附近汽車戲院空地上的售貨攤,花光我幫人除草所賺的錢,買了那艘船上我曾經在那兒看過、補綴過的單人橡膠救生艇。中午時分,我才將橡皮艇吹滿氣,我把它頂在頭上,裡頭放著釣魚的用具,活像個原始狩獵人。我搖著漿,滑入水中,假裝我將啟動一艘豪華大油輪,航向海洋。我釣到一些魚,享受了我的三明治,用軍用水壺喝了些果汁,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日子之一。那真是生命中的一大高潮。」
維特利經常回憶那天的光景,沉思所學到的經驗,即使是在9歲那樣稚嫩的年紀,他也學到了寶貴的一課:「首先學到的是,只要魚兒上鉤,世上便沒有任何值得煩心的事了。而那天下午,魚兒的確上鉤了!其次,士兵朋友使我意識到光有好的意圖並不夠。士兵朋友要帶我去,也想著要帶我去,但他並未赴約;然而對我而言,那天去釣魚,是我最大的希望,於是我立即著手設定計劃,並使願望成真。」
有價值的生命
一個人最大的破產是絕望,最大的資產是希望。
——佚名
紐特·阿克塞波青年時代渴望學習語言,學習歷史,渴望閱讀各種名家作品,好使自己更加聰慧。當他剛從歐洲來到美國北達柯他州定居的那陣子,他白天在一家磨坊幹活,晚上就讀書。但沒過多久,他結識了一個名叫列娜·威斯裡的姑娘,並和她結了婚。此後他必須把精力用在應付一個農場日常的各種開銷上,還必須養兒育女。多年以來,他早就沒有時間學習了。
終於有這麼一天,他不再欠任何人的債務,他的農場土地肥美、六畜興旺。但這時他已經63歲了,彷彿不久就要跨進墳墓了,他感到沒有人再需要他,自己非常的孤獨。
女兒女婿請求他搬去和他們同住。但紐特·阿克塞波拒絕了。「不,」他回答說,「你們應該學會過獨立的生活。你們搬到我的農場來住吧。農場歸你們管理,你們每年付給我400美元的租金。但我不和你們住在一起。我上山去住,我在山上能望見你們。」
他給自己在山上修造了一間小屋。自己做飯,自己料理生活。閒暇時去公立圖書館借許多書回來看。他感到他從來也沒有生活得這麼自在過。
起初,紐特·阿克塞波仍改不掉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清晨5點起床,打掃房間,中午12點準時吃飯,太陽落山時一准就寢。但他很快發現他那些事情完全可以隨自己的心情,想什麼時間做都可以。實際上,他那些事即使不干也沒有什麼關係。於是他一反過去的老習慣,早上他常常在床上躺到七八點鐘。吃完飯,他往往要「忘記」打掃房間或清洗碗碟。他後來開始在夜間外出做長距離的散步,這才是他真正告別過去,向著新的、更加自由的生活邁出的最為徹底的一步。
在他一生之中,白天總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累了一天之後,天一黑就得睡覺。現在可不同了,白天過完,夜晚他可以出去散步,他發現了黑夜的奧秘。他看到了月光下廣闊的原野,他聽到了風中搖曳著草和樹發出的聲音,有時他會在一座小山頭上停下,張開雙臂,站在那兒欣賞腳下那一片沉睡的土地。
他這種行徑當然瞞不過鎮上的人。人們認定這個老頭的神經出了毛病,有人說他已經成了瘋子。他也知道別人是怎樣看他的,從人們向他提出問題時所說的那些話,以及人們看他做事時的那種眼神就不難瞭解到。他對於那些人看待他的態度感到十分氣惱,因此也就更少和人們交往,他用來讀書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
紐特·阿克塞波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中,有一本現代小說。小說的主人公是一名耶魯大學的學生。小說敘述他怎樣在學業和體育方面取得成就,還有一些章節描述了這個學生豐富多彩的社交生活。
紐特·阿克塞波現在64歲。一天凌晨3點鐘,他讀完了這本小說的最後一頁。這時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去上大學。他一輩子愛學習,現在他有的是時間,為什麼不上大學?
為了參加大學的入學考試,他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看書上了。他讀了很多書,有幾門學科他已有相當大的把握了。但拉丁文和數學還有點困難。他發憤學習,後來,終於確信自己做好了入學考試的準備。於是他購置了幾件衣物,買了一張東去康涅狄格州紐海芬的火車票,直奔耶魯大學參加入學考試。
他的考試成績雖然不算很高,但及格了,被耶魯大學錄取了。他住進學生宿舍。同屋的人名叫雷·格裡布,曾當過教師。雷的學習目的是得一個學位,以便再回去教書時可能掙更高一點的工資。雷在學生飯堂打工、掙錢交學費,雷不喜歡和人討論問題,不喜歡聽音樂。紐特·阿克塞波感到很驚訝,他原以為所有的大學生都和他一樣喜歡談論學問。
進大學還不到兩星期,紐特·阿克塞波發現自己很難和其他同學融在一起。其他的學生笑話他,不僅僅因為他年齡大(白髮蒼蒼的他坐在台下,聽一個年齡比他兒子還小的教師在台上講課,那情景實在有些古怪),還因為他來上學的目的與眾不同。那些學生選修的科目都是為了更有利於以後找工作掙錢,而他和大家都不一樣,他對有助於掙錢的科目不感興趣。他是為了學習而學習的。他的目的是要瞭解人們怎樣生活,瞭解人們心裡想些什麼,弄清楚生活的目的,使自己的餘生過得更有價值。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夢想實現了。
心中的球洞
雖是節奏繁忙、無目的地追求!但更可怕的,卻是放棄追求的時刻。
——布寧
詹姆斯·納斯美瑟少校夢想著自己的高爾夫球技突飛猛進——他發明了一種獨特的方式以達到目標。在此之前,他和一般在週末才練上幾桿的人的水平差不多,水平在中下游之間。而他也有7年時間沒碰過球桿、沒踏上過球場了。
無疑,這7年間納斯美瑟少校一定用了令人驚歎的先進技術來增進他的球技——這個技術人人都可以傚法。事實上,在他復出後第一次踏上高爾夫球場,就打出了叫人驚訝的74桿!比自己以前打的平均桿數還低20桿,而他已7年未上場!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不僅如此,他的身體狀況也比7年前好。
納斯美瑟少校的秘密何在?
納斯美瑟少校這7年是在德國戰俘營中度過的。7年間,他被關在一個只有4尺半高、5尺長的籠子裡。
絕大部分的時間他都被囚禁著,看不到任何人,沒有人和他說話,也沒有任何體能活動。前幾個月他什麼也沒做,只祈求著趕快脫身。後來他瞭解他必須找到某種方式,使之佔據心靈,不然他會發瘋或死掉,於是他學習建立「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