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競賽台或運動場上,保持良好風度的基本要件就是那種由來已久的氣質——「運動精神」。培養運動精神的場所有三:第一,最容易也是最好的訓練所,就是托兒所;第二,自小學到大學;第三,成人的競爭性比賽場合。
或者較任何其他條件更能標明真正運動精神的那項特質該是不動任何肝火,這並不是說動怒之後加以抑制,而是將脾氣安穩地鎖住及留在家裡。總之如果你參加運動時沒有良好的風度及脾氣,乾脆就別去。詛咒你的過失或霉運、辯解、抱怨以及對不公平抗議,除了給你添麻煩之外一無用處。不論輸贏,反正事已如此!生氣甩下球桿或球拍就是丟掉以後不受罰便無法重握它們的機會。絕對不表現不高興的神情是運動精神的第一條規則。這並不是說你絕不能以表情或手勢顯示你的得意或懊惱。斯多噶學派(Stoicism即禁慾主義)的禁慾哲學通常只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一位並非十全十美的運動員,不論他是否具有用其他方式不能控制的人格特性,不論他是否是運動場上的毛頭小伙子或生手,依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反應,也都曉得禁慾主義是「安全」的法則。
完美的運動員能夠態度自若地應付各種情況。他顯出懊惱,他也顯出洋洋得意,但這都只是一剎那間的事,而他隨時也都面帶笑容。由於他有「人性」,觀眾們經常都視他為寵兒。他的臉上經常浮現微笑,愉快地露齒而笑,以致於滿面生光,因為運氣稍差或表演拙劣而皺起眉頭,愁眉苦臉。除非微笑成為勝利的示威姿態或自鳴得意,一個遊戲的人沒有任何理由不時常露出笑容。當他贏了,他對於他的滿意也顯得「淡然」,或者說更恰當的字眼是「稍現即逝」。如果他輸了,他也坦然接受這個事實——他的表情仍是「稍現即逝」。而且遊戲結束,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他為什麼會贏或輸,以及他的感受或表現都不必談論。
如果可能的話,參加競賽的選手贏得希望是完全合情合理的,甚至是得當的。一個人時常注意到,當觀眾向選手喝采時,他的表現幾乎比他知道要表現得好——香檳酒也沒有那麼大的作用。在另一方面,若觀眾默默無語並且向他的對手喝采,便真正是他的挫折,好像是在他背上加上過多的重量一般——這是每位選手至少有時必須硬著頭皮擔負的重擔。
第二條規則是要經常讓你的對手佔點懷疑的便宜。再沒有什麼此你運動員的地位更為重要的事,雖然在這種時候失去爭論中的一些分數看起來可能非常重要。絕對不要和裁判爭辯。如果在網球場上他判一個界內球出界,就是球出界了。你不必轉身對觀眾掛著一副裁判待你不夠公平的表情。
一個沒有運動員精神的選手,他較小的缺點之一是在比賽之前練習以瞭解他的能耐。在各種缺陷暴露之前,沒有必要非指出在這種程序中的不公平不可;然而我們經常會聽到一個對其技能完全感到滿意的人說:「我不是個了不起的選手。」或是「我知道我會打得不好,我的手臂受傷了!」他的本意不一定是不誠實的——雖然在許多情況下,我們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但這時常是種要炫耀的衝動,想在表現出色時贏得觀眾意外的讚許;另一方面輸了時可以保留面子。一位選手唯一可能宣稱自己技術很差的時候,是他自己真正不行的時候,否則他將成為一場不屬於他那一級比賽中受指責的對象。
最後諄諄告誡的一件事,就是在輸了一場比賽後,輸家「不要」抱怨身體不適。這是許多婦女在運動精神表現方面的一點真正瑕疵。「我的側面肌肉(或是膝頭,或是背部)感到那樣的疼痛,以致於我真的不曉得怎麼樣完成比賽的!」由於經常聽到這些話,所以有人要忍住誘惑,否則便會嘲弄每位輸了的女選手而說「當然,我敢說你痛得連球都看不見!」
有些人似乎相信一個人被列舉為出色的運動員是因為他揮金如土。為了他們著想起見,一定要對他們說清楚下面的道理:那便是他們把「運動員」——在任何比賽中公平競爭的人——和「喜歡拈花惹草的人」,一位習性實在無法予以恭維的人,混為一談了。一位選手其所擁有的優秀運動員的名譽是用錢買不到的東西。贈送幾打網球或高爾夫球,或是捐贈巨大的銀杯,或是捐贈百萬元,都不能使最富有的人在運動員精神上添加一絲一毫的光彩。
可是遵守-些簡單的規則就很有把握可以獲得運動員精神。把你的精神放在運動上,而不要放在你的感受上。如果贏了,別立刻把自己想像成蒼穹上的一顆閃亮的星。一個自滿的勝利者甚至比差勁的失敗者還要令人厭惡。但當你輸了時,別繃著臉,別找托辭,或者別喋喋不休的解釋。假如你受了傷,不論是心理上的或身體上的,別忙著照料你的傷口。站起來毫不在乎地、勇敢地、安然地準備下一次的比賽,這才是參加比賽——同時也是享受生活唯一成功的方式。
愉快的和不愉快的打牌者
橋牌大概是最流行的「混合組隊」的紙牌遊戲,但同樣的規則適用於打百分、抓紅心、撲克——混合式或全部男士——和任何其他的牌戲。
不用說沒有人喜歡差勁的夥伴,甚至差勁的對手。在一場「組隊」比賽中,理想的夥伴絕不批評,甚至於也不注意你的失誤,即使你毫無必要的亮出他的王牌;相反的,他看得出你的策略,也高興見到你的妙著,不論你是贏還是輸,他都認為你有功勞,即使你已經打得出乎意料的好,而輸牌卻是因為他出錯了牌。拙劣的打牌者也會僅憑你的轍贏而定褒貶,反過來對你的正確判斷表示欣賞便是一服補劑,你可能會打得比你所諳熟的還要好。
在牌桌上很快地就能看出一個人的牌品,虛飾的紳士風度在輸贏之間昭然若揭。牌戲進行下去,他就忘了在人前的掩飾,如果贏了,他就變得橫強霸道或自認是技術高超;如果轍了,他就不斷抱怨手上拿的牌,並嘲弄他人的運氣。
惱人的裝模作樣
裝模作樣的姿態像瘟疫一樣,你應當避免。如果要說還有比驗屍更糟的事,那就是一個打牌者不斷重複著某些使人著急的習慣,常見的是打牌時敲打桌子,或一下拿在手上,或一下又擺在桌上;均令人感覺不適。
另外一些小毛病就是用手指敲打桌面,把東西弄得卡答響、吹口哨,哼小調、按摩臉部、用牌搔下巴、或拿著一張牌將手停在半空中,表現出一副「我就知道你要打那一張牌,我的牌已準備好了!」的得意神情,所有這些做作都是令人不愉快的,時間久了甚至令人難以忍受。
許多牌打得好的人,由於他們有些愚蠢和令人厭煩的習慣而很少受人歡迎。除非你在教人打牌,否則千萬別在任何人失誤時放馬後炮。
好的輸家
一個好的輸家有個一成不變的戒規,即絕不賭錢,因為一賭就不能放手打了。較多差勁的輸家多半是因為忽略了這個原則,不用說人家對這種人的態度就像對網球比賽時的雨天一樣。誠然,有些人即便是輸了也還是愉快如常鎮定自若。有少數人卻深受賭徒本能的影響認為手氣好壞的轉變是一種生活上的調劑。不過一般人都會因為重大的輸贏而同樣地感到尷尬,最好的解決辦法只在可承受範圍內下賭注。
思想周到的女主人
有一點是每個女主人要替她的客人設想的,那就是防止客人被逼著去參加令其困窘的賭博。讓客人事先有一個拒絕她邀請入局的機會,是很重要的,對於男性尤其是重要。一位女性通常可以這麼說,「很抱歉,我從來不玩那麼大輸羸的牌。」可是一位男士通常感覺到他若拒艷別人無異是表示他自己經濟情況不佳——這是一個好的女主人不應當使他陷入的一種尷尬情況。譬如到她家來的人是常在一起打牌的朋友,那就不必說什麼,但如有陌生人被邀來和其他人賭錢,女主人在邀請他們時就該說:「史密斯、布朗和羅賓森他們三家人要來,他們全卻是打一分錢的,這樣行不行?」被邀請的那個人可以說:「抱歉,我是不賭錢的。」或者說,「我只打一厘。」或是「他們打得太大,等你下次邀人打小牌時再找我吧。」
合約橋牌
技術平平的打牌者們最怕的一局是碰到過度自信的對手(他通常此他們高明)手一攤,而且說一句「剩下的幾圈牌都是我的了!」這種人雖然打得好些,但這一盤打完很可能剩下的牌不全是他的。其他的人曉得自己牌藝不好,雖然覺得自己的權利被人奪走了,他們也還是不可能拿出辦法來對抗這一招。
而較令人難以忍受的牌友是那些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信心,及總是在夥伴叫牌之後叫停的那些神經兮兮的人。譬如說,假如他有六張很好的方塊,由於他的夥伴叫了紅心,他就不提自己的方塊,他心裡想,「她的紅心一定比我的方塊好,如果我要打的話,我大概會壞了她的事。」
一個同樣嚴重的缺點——也是更為普遍的缺點——就是把牌叫得過高。在打牌時,你是自己打,因而可隨你高興而慎重些或隨便些;但在合約橋牌中,你的夥伴卻得跟著你受罪。因此你有義務把牌打得好一點——盡力而為——這樣賣力當然你不會把牌叫得比平常高。
如果你的手氣不佳,對你手上不好的牌表示懊惱或埋怨是一點也沒有用的。當你的夥伴知道你是個「手氣背」(原文為Poisonvine毒籐)他的心裡一樣也不舒服,同時你別期望你的對手們會表示同情。你必須學習如何在手氣一直不好的情況下保持十分沉著,談笑如常,絕對不要因為自己打得不好而作任何的解說。當你判斷錯誤時,最好說:「非常抱歉,夥計!」就讀事情那樣過去算啦!
經常把你的注意力放在牌上。當你把手上的牌全放在桌上而由你夥伴主打時,你對他也有些義務,所以不要在房中四處逛蕩或是窺視對手的牌。假如你不曉得你的義務是什麼,熟讀橋牌規則且將之銘記心中——而且要一讀再讀。不懂得規則就不可能參加任何的比賽或遊戲。
如果你的夥伴讓你打不成一副牌,千萬可別惱火,同時在你的夥伴主打時可別洩他的氣,他也和你-一樣為贏這一盤而焦慮,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許多人事實上似乎把他的夥伴看成第三個對手。
各種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