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以後我倆就去了火車站買了火車票,他回了他的茅山,我就直接買了到重慶的票,也沒有回成都了,是五點鐘的火車,現在才一點鐘,我就給眼鏡打了個電話。
「喂,知道我是誰不?」我故意壓低聲音衝著眼鏡說道,我號碼都換很多個了,所以眼鏡絕對不會知道我這個號碼,沒想到眼鏡很淡定的說:「巫九麼,有事嗎?」
「忙麼?我想過來找你玩兩天。」我衝著眼鏡問道,也不知道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眼鏡回答也很乾脆:「忙,上班忙,碼字忙。」
「你不說你要職寫麼?為啥還要上班?」我突然想到好像眼鏡書成績不錯啊,他那時候也說可以職寫的,但是為啥去上班了呢?
「你以為職業寫手很好當麼?很累的,每天生物鐘顛倒,然後半個月不出門,頭髮也經常六七天不洗,簡直是屌絲中的王者,最主要的是身體也的確受不了了,一天比一天差了,所以我就上班了,工資還不錯,雖然每天累是累點,但是很充實,你呢?幹啥工作呢?」眼鏡又衝著我問。
「我啊?無業遊民呢,不然你有時間教我寫小說也不錯啊,我也混口飯吃。」我突然感覺我這麼多的故事要是寫成小說不說流芳百世,但是應該還是很精彩的。眼鏡說:「寫小說很複雜的,一入此門深似海啊。」說著眼鏡就感歎了起來。
我也不扯淡了就說:「你小子,我估計後天就能到重慶,你小子給我來火車站接我昂,還有凱子那傢伙,我也讓他來重慶,我們幾個一起好好玩玩,而且我還有一些事情問你。」
「要問我事情?什麼事?」
「電話裡也說不清,很複雜的,到時候見面了我告訴你吧,說不定你又能有靈感寫小說了,行了,先不說了,掛了昂。」我笑了一下就掛斷了電話,黎世高看著我說:「你以前的同學吧,真羨慕你還能上學呢。」
「怎麼?你是文盲?」我笑呵呵的看著黎世高問道,黎世高點了點頭說:「不是文盲,字都認識,但是沒享受過讀書的樂趣,那時候天天就跟著師傅在茅山學藝了,要想我年輕的時候絕對是茅山各大師姐師妹的YY對象,那時候的我也不喜歡說話,很冷酷的。」
我沒回答黎世高的話,只是很鄙視的看著他說:「冷酷?帥?你認為哪樣和你能扯上聯繫?」
「說真的呢,哎,那時候也就是真的活的太憋屈了,那時候就以為當了掌門就好了,後來當了掌門更累了,後來來哈爾濱我就爆發了,躲了起來,偷看別人洗澡,打望什麼的,就是那時候遇到你和崔作非的,那時候就感覺你倆好玩,就跟著你們一起玩了,哎,你小子有時間要來茅山找我玩,在茅山悶得要死,一個和我說話的都沒有。」
「我估摸著你要是想找人說話,那茅山的人能搶著和你說吧?」
黎世高一聽我的話就一臉認真的看著我,然後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說:「我說的是談心。」
我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黎世高也沒有說法,我倆就這麼悶著,三點鐘的時候黎世高離開了,他是回茅山,也不和我一起,所以先走了,於是我自己一個人就呆在這又苦逼的熬了兩個小時,等過火車的哥們都能清楚一個人等火車的苦逼感覺,平時感覺兩個小時,等火車就感覺跟平時玩的四個小時差不多,真不是一般的難熬,於是我就無聊的東張西望起來了。
這候車廳肯定是不及春運的時候,不過今天的人也蠻多的,還有一些賣報紙的人一一穿過,還有一個扒手左顧右盼的,不過這個扒手挺不專業的,一看也算剛入行,一雙眼睛一個勁的盯別人包,而且盯住一個了還就不移開了,很多老資格的扒手都是會裝成隨意的走過去,然後順手牽羊,這個扒手就比較奇葩了,雙眼盯著別人的錢包走過去,就差流哈喇子了,傻子才看不出他是扒手。
我搖了搖頭,也沒有更多注意,這也就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我並不討厭這些小偷,只是生活所迫罷了,想起了劉雨迪讓我多行善事的事情,我就從錢包裡拿了一千塊錢,走到這個小偷面前說:「哥們,別偷偷摸摸的了,來,這是一千塊,自己拿著吃點好吃的,然後找份好一點的工作不比這強麼。」
「不行,我不能收,我得偷到才行,你把錢放心包裡,然後讓我拿出來才行。」這個小偷竟然拒絕了,我一下就好奇了起來說:「怎麼哥們,你偷東西還講究啊。」
「不,這是職業操守。」這個小偷搖了搖頭說道,我一聽頓時就熱淚滿面,麻痺的,要是那些貪官有著小偷一般也就夠了,夠爺們,我又拿出來一千塊,一共兩千放到了右邊的口袋裡說:「來哥們,拿把。」
這個小偷還真就歡天喜地的拿了出來,拿了出來就說:「謝謝你啊,好人。」
頓時周圍的人也都看向我們了,大概也是被這個有職業操守的小偷感動了吧,一個個的也都拿出十塊二十塊的遞給小偷,但是小偷還是堅持不要,必須要他們把錢放在口袋裡自己拿,所有人都感覺好玩,本來在火車站都很無聊,於是也許發生了史上最奇葩的事情,也許史上最強悍的小偷就這樣誕生了,無數的人都排隊把錢放在口袋裡讓這個小偷拿,,錢也不多,這些人也就圖個樂子,我看著這個小偷快樂的笑容頓時感覺當雷鋒真他大爺的爽,也第一感覺原來小偷也可以成為一個光明正大的職業。
突然時間就到了五點了,火車也到了,我就背著背包也轉身離開了,不過身後卻傳來了那個小偷的聲音:「好人,你叫什麼名字啊?」
「別叫我好人,也別問我名字,真的要叫的話,就叫我紅領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