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我就去發傳單了,大街小巷的,見人就發,見牆就貼,整得哈爾濱這個美麗的城市,牛皮癬數量明顯的直線上升了,並且其中沒少被城管大隊追殺,還好我是練過的,才能次次的勉強躲過一劫。
就這樣瘋狂的整了兩天才終於把崔作非印的一大箱子傳單給發完了,我突然發覺我發傳單的功夫還真的是挺一流的,有閒暇的時間,完全可以去做兼職,絕對能大賺一把,不過這些都只是空想,那天我把我的這個想法告訴了崔作非。
他就語重心長的告訴我:「小九啊,你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想法可不對的哈,發傳單能有啥前途,做人要有夢想才是,一個人沒有了夢想不是和一條鹹魚沒有什麼區別了嗎?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忽悠人買佛像吧,這才是出路啊。」
我發誓,如果沒有最後一句話,他說的那些能直接搬到語文課本裡用。
其實吧,我怎麼越想越感覺發傳單還比在福澤堂好呢?好比如發傳單最起碼也是個正規的工作,錢都是自己勞動掙來的,問心無愧。而在福澤堂工作,說好聽點就是信奉宗教信仰,說難聽點就是亂搞封建迷信,騙人錢財等多項罪名。
不過說是這樣說,真的讓我去發傳單,那也是打死都不會去的,相比起來我寧願做一個亂搞封建迷信的人,最起碼自己的日子過得瀟灑一點就好了,現在的世道也就是這樣。
其實我發這個傳單之前是根本沒有想過會有人根據傳單來的,後來發傳單的時候就改變了觀點,感覺要是吳老二看到了,興許會來,可是湊巧的是還真就讓我們撞見了這麼一個吳老二。
那天也就是我發完傳單的當天下午,我和崔作非,易欣星在福澤堂擺了個小桌子都地主呢,主要是崔作非在網上打膩味了,說想試一試實戰,就在我們三個打得正火熱的時候,突然門口就傳來了一陣的敲門聲,敲完門就走進來了,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屁孩,耳朵上帶著很大的一個耳釘什麼的,頭髮五顏六色的,一看就是小混混,而且還是一個猥瑣的小混混。
「小子,幹啥的呢?有事沒,沒事就出去。」崔作非瞇著眼睛看著那個猥瑣的小子吼道,倒不是崔作非看不起這些小混混,他給我說過,他有一段時間也是整得跟個混混一樣,所以沒有什麼瞧得起瞧不起一說,之所以態度不好是因為這小子一看就是窮學生,根本不可能有錢,要知道崔作非這傢伙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要是你沒錢,你就是市長,他也不一定能讓你在福澤堂呆多久,當然這是一個比喻,作為天朝的市長怎麼可能沒有錢呢,對不對。
那小子被崔作非這樣一吼沒有被嚇到,反而是露出一陣高興的樣子,並且拿出了一張腦殘的傳單,問道:「請問這裡是不是福澤堂?」
「門口那麼大的招牌沒看到啊?」崔作非敲起了個二郎腿,並且點了根煙抽了一口說道。
「那您就是福澤堂的扛把子,崔老大了吧,我的偶像啊。」那個猥瑣的小子衝上來鄭重的和崔作非握了一下手,看得我和易欣星一愣一愣的,這是哪跟哪啊,不會是崔作非請了個演員來玩我和易欣星吧。
「沒想到我的名字已經被這麼多的年輕人知道了,哎,真是不好意思。」崔作非也是臉紅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的恢復了過來,反而是裝出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滿崔大哥,這次來我是遇到了點情況,看到你們傳單上不是寫著可以解決特殊事件嗎,我這次遇到的事情希望各位能幫幫我。」那個猥瑣的小子小聲的對我們說道。
「什麼事情?把詳細過程給我說說。」崔作非問道。
「是這樣的,事情的起因還得從我們學校說起走,那天真是烏雲密佈啊,我從一條平時都在走的羊腸小道回家,突然!」那個猥瑣的小子在這裡頓了頓。
我聽著就不爽了,就問到:「突然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嘿嘿,是不是突然就遇到了特殊情況了啊?」崔作非倒是老油條,猜測起了這小子的意思,繼續問道:「說說,遇到了什麼樣的東西。」
「我正回家呢,突然袁彬帶著七八個人就衝了出來。」那個小子說道。
「額……」我和崔作非以及易欣星一愣,原本還以為會衝出什麼惡鬼呢,聽起來像是人名啊。
「出來逮著我就揍,不就是混得好點麼,王八蛋。這次來就是希望崔老大帶人幫我揍他一頓。」那小子說道。
「我暈了,小子你以為是古惑仔呢,你叫啥名字啊?」我衝著這個小子問道,我估摸著這個小子應該是看古惑仔看得著魔了。
「小弟叫王澤偉,我知道道上的規矩,出事了也不會透露幾位的,而且價錢方面也好說的。」王澤偉猥瑣的說道。
我聽著實在是受不了了,古惑仔真他娘的害人,把祖國未來的鮮花禍害成這樣了,我指著門口說道:「自己走吧,我們不接這樣的生意。」
王澤偉一聽我這樣說只能歎了口氣轉身衝著門口走了過去,並且一邊走一邊說道:「哎,還準備把全部積蓄拿出來請人打那幾個傢伙一頓呢,看來得找其他人了。」
我一聽頓時感覺不對了,應為王澤偉貌似提到了他的全部積蓄了,我轉頭一看,果然,崔作非看著王澤偉的眼神就跟,發情的公牛看那些母牛的眼神差不多了,就差流口水了。
「小兄弟,等一等,誰說我們不接的,我接下了,你說說你有多少積蓄。」崔作非站起來衝著王澤偉說道。
王澤偉卻是轉身歎了口氣說道:「總感覺你們三個不太可靠啊。」
「你看看我這個紋身,實打實的,放心,不就是揍人麼,只要價錢到位了就可以了。」崔作非瞇著眼睛說道。
我聽著崔作非的話就想上前揍他,常天慶給他的印記竟然被他說成了紋身。
「崔哥,這不合適吧,我們可都是陰陽先生啊。」我在崔作非耳邊低聲的說道,我可不想二十幾歲了,還衝進中學裡面,打一個中學生,那也太勝之不武了。
「錢到位就合適了。」崔作非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別說話。
「我出一萬塊,就揍一個人就可以了,不知道夠不夠。」王澤偉想了想就從挎包上掏出一萬說道。
「夠,絕對是夠了,嘿嘿小兄弟放心,明天我就帶著哥幾個去辦了他。」崔作非笑瞇瞇的說道,說著就伸手接過了一萬塊。
「成,我離他們班很近的,他叫袁彬,這是照片,是哈爾濱重點一中,高三五班的學生,希望你們有點職業道德哈。」那個小子說完丟下一張照片就轉身走掉了。
我看著坐在一旁正數錢的崔作非說道:「老崔,這真是不太好吧。」還真不是我矯情,你這樣想想,你高中的時候,衝進小學揍人,這樣想想的話你也就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了。
「有錢就好,明天跟著哥去揍那個袁彬,然後請你們吃飯。」說完就抱著錢走進臥室數錢了,看著崔作非一天無憂無慮的,陰陽先生帶人去砍架,估計他還是頭一人吧,他已經跟濟公差不多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