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冰冷無比的聲音在葉文霽的身後響起。
葉文霽出於本能。
「唰!」「嘿嘿,不管是誰!都要先下手為強,先收了再說!」這位葉某人當下毫不客氣的向著所有古卷一落而上,想要將古卷收走。
「把古卷留下!」一個黑色的大手向著在半空中的古卷抓來!
「鐺!」一枚玉葉片也同樣出現在半空中,與黑色的大手撞在一起,隨後藉著一撞之力,也同樣席捲向了那些古卷!
「老不死的,你也來湊什麼熱鬧!」一個瘦的皮包骨,渾身散發著冷氣的老者懸在半空中。
與他對手則是另一個老頭,一個普通而平凡的老者,看不出什麼特殊來。
「那些古卷本就是我聖地之物!」後來的平凡老者平靜似水。
「是個屁!都幾千年了,你們一直都破不了億萬年前的禁制與結界!現在這個古怪的小子破了結界,你才出來說這些古卷是你們的,你要不要臉啊!」老者不管怎麼說,還是一幅冷氣森森的樣子,他說出的話就是對,也會讓人覺得寒冷無比。
「呵呵,這是出自我聖窟之內之物,當然是屬於我聖地之物了!」平凡的老者淡笑著。
別看兩個人在說話,可是手底下卻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
黑色的大手已經與玉葉片,「乒乒乓乓!」的對轟了多次。
黑色的大手,翻天覆地,帶動著一個個黑色的雷電直直的劈落而下,每一個黑色的雷電似一把巨大的砍刀一樣,滑過天地,直直的劈下!
那枚玉葉片則是吞吐著玉色的神華,看似輕描淡寫的般的迎向了那個大手,「轟」玉葉片先是與黑色的雷電撞在一起,將黑色的雷電之光全部震碎,又與黑色有大手撞在一起。
「轟隆隆!」天地如同炸了一般,周圍散發著了要爆炸了一樣的氣浪,氣浪呈黑色螺紋形直衝蒼穹!如同兩片大海垂直上天,逆向而上!
這種兩種能量的對撞,使空氣呈現兩種不同顏色氣浪相互糾纏著,緊密的如同一道道螺紋相互交替上升著!好像是兩條長長的巨尾龍,巨大的身體呈垂直狀,不斷的向高空中升去撕殺著!
而處在這兩能量之上的就是這兩個老者,兩人腳上好像踩著兩條長長的巨龍,巨龍的頭部向天衝去,而巨大的身子卻如一條長長的大刀,巨大尾巴更是帶著一條條閃亮的慧星之光!
「老不死的,沒想到多年不見,你的功力又精進了!」冷冽的老者還是渾身冷氣直冒。
「嘿嘿,彼此彼此,沒想到你即使不用萬年冰寒域絕技!也這麼歷害,看來,這個斬天手,是你新創的了!」
「你也不差了,這玉葉片到底還是讓你煉成了!」二人一問一答,到也像生死相對的敵人,很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在侃侃而談!
「僥倖而已!」玉葉片一陣,如一片微風中的落葉一樣,悄無聲息的向著黑衣老者飄去。玉葉片飄的很緩慢,輕輕的震動著,就在玉葉片飄著的過程中,葉文霽竟然看到了無數個玉葉片出現在玉葉片剛才飄過的路線。彷彿有無數個玉葉片在向著冷冽老者飄去!
「化身千萬!」
「啊!沒想到,你憑借這玉葉片靈寶,竟然能模仿出無聲軌跡圖!」冷面老者又似回到了原來那種冰冷狀態。一個玉葉片在空間移動,它所通過的全部路徑,每一點都會留下一個玉葉片的能量痕跡,而成為一條無聲的點的軌跡圖!
「萬年冰寒域!」葉文霽也見過冰鳳施展過冰寒神殿,但和這個萬年冰寒域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
萬年冰寒域說來更像一個超越現實的巨大空間世界!老者的萬年冰寒域一出,葉文霽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不能跳動了,心跳似被那冰寒之空間凍住了一樣。
這種戰鬥場面的現象,是葉文霽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他想將半空中的古卷收起來,可是感覺到,古卷似被什麼定住了一樣,絲毫不能動彈了。
瞬間,他突然有了一種不想再活下去的想法,眼中淚水滾落。
「我為什麼要活在這世上?我為什麼這麼痛苦?」。「我為什麼還要存在於這個世上?我活著是為了什麼?」「什麼才是我的依靠?我為什麼會像浮萍一樣四處飄蕩?」「老天,你為什麼容不下我一個人?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葉文霽似瘋狂了一般的大叫著,滿眼的淚水流動著。他的眼前出現了母親死前的那個讓他一生都不能忘記的畫面!母親蒼白有面容,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樣子!爺爺被傷的肢離破碎的身體,血肉模糊的面孔!
「啊!母親!爺爺!」。「活著是為什麼?誰能告訴我?」
那個白衣若雪的少女,眼中含著深切的愛,定定的看著他,血花飄凌,白衣染血,絕美的容顏上掛著萬分的不捨,就連那流血不止的紅唇上,還帶著愛的微笑,好像在說,她用自己的生命換得愛人的生命!
「無怨無悔!」
「若月!」
「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他仰天長叫,聲音充滿著無盡的悲涼!
天地同哀!
日月同悲!
無盡淒涼的冷風帶著絲絲的冷意飄蕩在天地間!
「為什麼我要逆天而行?」
「為什麼我要和命運相爭?」
「為什麼我要和天抗衡?」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每天都在不停的掙扎?」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是誰在縱我的命運?」
「為什麼我會這麼沒有安全感?根本不知活著的意義?」
「是誰讓我活的這麼痛苦?啊!我不想活著了,好痛苦!」
他抱著頭在痛苦中苦苦的掙扎!
「瘋子!」
「魔鬼!」
「哈哈!天不是天!地不是地!」
「哈哈!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那我到底是誰?」
一聲聲狂吼,如同一個個炸雷在響起,轟隆隆在整個聖窟內不停的響動著,震得聖窟嗡嗡直響。葉文霽發狂了,雙手不停的揮動著,一個個九天玄神天劫雷,被他發瘋似的一個個揮了出去,也不管這裡有什麼存在,他只知道要發洩心裡的憤悶,如果不是在這個聖窟裡,恐怕這裡的一切都會被他這個瘋子全部都毀去。葉文霽狂性大發,根本不計後果,除了揮出九天玄神天劫雷,千手聖印也被他漫無目的揮出,他現在心中就像有無名的大火在熊熊燃燒著,大火不僅燒了他的心,也燒了他的神識。他需要發洩,他需要毀滅一切來驅除心底的恐懼。
「是的,我害怕!我害怕的要死!」
「對!我想要以無盡的毀滅來掩蓋我心中的恐懼!」
「呵呵,是天又如何!天再大,天再強!我若成了死人!還有什麼可害怕!」
「不過在我死前,我竟然這樣恨!恨天!恨地!恨人!恨我!恨你!」
「我恨!我恨!好恨呢!恨不得毀了這個世界!哈哈,對對!我怎麼忘記了只要毀了一切!什麼將都不在存在!那麼恨也就消失了!哈哈!這是一個多麼絕妙的主意!」
現在的葉文霽看上去就像一個魔鬼一樣,渾身散發著暴虐的殺戮之氣!他不僅瘋了,而且還魔化了,血煞之氣又一次衝進了他的雙眼!他的身上竟然同時出現了幾種完全不同的氣息。有魔化,有瘋狂,有血煞,有毀滅,有抗爭,他的身上幾乎出現了,所有人類的負面情緒。他竟然又一次出現了入魔的現象!
「哈哈,明明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卻偏偏要和命抗衡?」老者冷冽的聲音在聖窟中迴盪著。「是,我是一直在和命抗衡!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努力了,就能擺脫這樣的命運!沒想到到頭來,我還是不能和命爭!母親慘死,爺被殺!愛人離我遠去!這麼多年過去了,到頭來,我才發現一切都是圖勞的!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活著只能增加痛苦,此外,別的什麼都沒有得到!」
葉文霽一聲聲怒吼著。眼中嗜血的光芒,已經要凝結為一把實質化的血色小劍。
「即然如此!那就全都毀滅吧!」
「世界寂滅!」隨著他這一聲如同在地獄裡傳出來最陰森的話語。
兩把血色的小劍,一晃而出,小劍非常的小,只有人的手指粗細。
他早因發狂與魔化,將老者所發出的萬年冰寒域的域之力化解了。
他前不久在前面的聖窟裡就曾魔化過一次,被紫月煙和芷晴不計後果相救,佛之聖光將身上封住,此時,竟然因為萬年冰寒域觸發了他心底裡最深的心結,誘發了他又一次發狂。
其實在每個人的內心中,都有一個最深的心結,也有人稱為心魔!
他一直都在過著這種殺人與被殺的日子,每天為了生存,為了和所謂的命運抗衡,不停的努力著,堅持著,修煉著,這樣大的壓力,失去親人,愛人的痛苦,將這種壓力更加的擴大了。
他的要求並不高,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身邊的愛人,可是一切都是這樣的難!為了活著,他不得不努力,不得不苦苦的掙扎!
有時痛苦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成為一次爆發的風暴!
血色的小劍秒殺的速度就到了冷冽老者面前。
「啊!怎麼這麼快!」老者大驚,想躲已經不可能了。
「破!」一把巨大的冰劍瞬間就出現在他手中,冰劍寒光閃閃,發出一種至寒至陰的冷氣。隨著這把冰劍的出現的,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凍住了一樣。
「死!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唯有死亡!」
葉文霽血眸中有的只是嗜血的光芒,他形同一個血獄魔神一般,身上所發出的黑色魔氣與血煞之氣,轉眼就形成了一個光罩將他罩在當中,不僅如此,黑色的魔氣與血煞之氣,竟然形成了兩層的防護系統,一黑一血,泛著陰森恐怖的寒芒,將老者所發出的至寒到陰之氣,全部絞殺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