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如同被潑了墨一般,在天空中暈染出如墨煙般的花紋,如同一段雲霞飄渺的迷霧,不停的在夜色中變幻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圖案來。這樣的月夜無疑讓人迷醉,彎彎的月兒也因為這段黑色雲霞的掠過,而變得朦朧如幻了。
天空三島在藍墨色的月夜中飄浮在天空中,因為有朦朧的月光,也使得這座著名的天空島多一分神秘的色彩。此時,在最大的主島最頂端的枷樓羅神鳥的對面有幾條人影靜靜的飄浮著。
這幾個身影正是葉文霽,若月,月煙,金顏,慧琳,羅月,毗濕奴和吉祥。
「文霽,有什麼發現嗎?」若月看著葉文霽對著枷樓羅神鳥像看了這麼久,絲毫沒有動靜,有些沉不住氣了,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文霽想回家的心情。文霽有太多的事還沒有做,這些的事前提必須是回到原來的世界才能做的。
文霽靜靜的面對著枷樓羅神鳥,雖然今晚的月光並不明亮,但以他們幾人的修為,距離又離枷樓羅神鳥像這麼近,他們更能清楚的看到神鳥像。其身肚臍以上如天王形,只有嘴如鷹喙,綠色,面呈忿怒形,露牙齒。肚臍以下是鷹的形象。頭戴尖頂寶冠,雙發披肩,身披瓔珞天衣,手戴環釧,通身金色。身後兩翅紅色,向外展開,其尾下垂,散開。
文霽的目光落在了枷樓羅神鳥的爪,上面有一條盤著碧綠的小蛇。
「以前怎麼沒看到有這條蛇呢?」文霽覺得有得搞不清,他記得上次看到時,好像沒有這條蛇的,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不過他也確實記不清了。
「不知道,雖然以前我有感覺,這個神鳥似乎和太陽古船有些聯繫,可是我卻沒什麼都沒有發現。」文霽搖頭,他雖然從昨天的那種迷茫狀態中脫離出來,但是做為一個正常的人,難免還是有些疑惑的,心境的蛻變說起來很容易,可是真正的做起來還是很難的,根本就不是像人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句話就了結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如果真的去做卻又是一另外一回事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難道一直站在這裡等嗎?」金顏有些急了,她到不是怕等,而是擔心沒有什麼結果,文霽會失望。她們都不想文霽的壓力太大。
若月看了一眼金顏,金顏不由的低下了頭。她知道若月的意思,再沒有說話。幾女都非常知趣的再也沒有人說話了,不想影響到文霽。
文霽靜立虛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枷樓羅,希望能感覺到一些不同的地方,可是他失望了,還是什麼都沒有,難道自己以前的感覺都不對嗎?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找到線索?
「仙女,這次你可以和我走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幾人的耳朵裡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了。雙目大圓如銅鈴呈怒目而視狀,鼻似有吞天之能,頭髮和鬍鬚均為紅色,如火焰般燃燒,耳帶金色的大環,垂落在肩上,上身只著一件綠色碎綾搭在兩肩上,下身為紅綠兩色戰裙,身有紅色,綠色的彩綾在飄蕩,站在那裡幾乎與山同高,身後似有一團團火焰在燃燒。
「仙女,你還記得我嗎?」面目兇惡的男人問向了若月,若月一見是他。嫣然一笑。
「記得,你是阿修羅慟」若月也不知為什麼,從心裡往不討厭這個面目兇惡的男人,相反,她覺得這個男人總是一付憂鬱的神情。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的憂鬱。
「真的嗎,你真的記得我嗎?」阿修羅慟向前一步,眼中閃著癡迷的光彩,神情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仙女真的和別人不一樣,不會厭惡他的長相,不會對他冷眼相向。
「是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若月一笑。
「為了找你」阿修羅慟銅鈴般的大眼裡全是一種深深情愫。
「找我,為什麼要找我?」若月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讓你跟我走,我們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開,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位一點委屈。」這個高大的男人說起這些話來,還是有些不自然,但他還是向若月大膽的吐露著心聲。
「對不起,我已經成親,我的愛人是他。」若月一指文霽。
「什麼,為什麼你也和別的女人一樣嫌棄我長的醜,你為什麼要喜歡一個小白臉,小白臉都是靠不住的,你知道嗎?」阿修羅慟痛苦而嘶啞的聲音在夜空裡,聽上去有著深深的絕望。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喜歡的人是他,我也從來沒有想傷害過你,如果是我以前的行為帶給你這樣的痛苦,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忘記以前的一切。」若月歎息一聲,有些事,她是不可能給眼前這個男人任何一點機會的。這一生注定他們無緣,希望他能明白。
「我相信他,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快點走吧」若月看著這個男人痛苦的模樣有些愧疚,雖然她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也從來沒有和這個高大的男人有過什麼交集,但她就是不願意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樣子。
「不,我要和他決鬥,如果他輸了,他就不配擁有你這樣的仙女,如果他贏了,我會祝福你。」阿修羅慟突然向著葉文霽衝去。
直接一個沖天拳,向葉文霽的頭顱打去。一個碩大的拳頭轟襲而來,而葉文霽則舉起一隻手掌,向著迎面而來拳頭,虛空一格,另一隻手掌則也揮拳同樣砸向了阿修羅慟的頭部。
「小白臉,竟然敢和我比拳頭,你是找死。」說完,阿修羅慟的那個碩大的拳頭在虛空中一抖。身後出現了九百九十九條手臂,每一條手臂上都轟出一至霸至絕的一拳。這正是阿修羅族天賦神能,隨著他的拳頭出擊,他的身體也迅速暴漲而起,尢如一個頭頂天腳踏地的巨人一樣。九百九十九個巨大的拳頭個個都如同小山一般,文霽的身體後退著。他現在所有的神技都忘記了,只是以雙手搭在一起,一手五指扭成不知名的形狀,另一隻手簡單的向著那九百九十九個大拳頭一劈,虛影一閃,文霽同樣也連著劈出了九百九十九拳,廢掉了所有的功法,他所施展都是一種很簡單的招式,但無疑都是很有效果的就攔住了阿修羅慟的拳頭,並以銳不可當之勢,將自己的進攻也打了出去。
「你,你,好拳法」阿修羅慟和葉文霽交過手,沒想到這樣的拳頭葉文霽使出來,和他的完全不同,但效果卻出奇的好。
一道道冽風在空中刮過,一道道拳影,好像將這片天空都絞碎了一般,兩道身影在虛空中不停的交錯著,阿修羅慟化月為斬天彎月神刀,九百九十九隻手,每手上都有一把斬天彎月神刀,刀如月,月如刀,以月刀弒神,天地為我獨尊,我為天地之主。每一把斬天彎月神刀一出,鬼神都會戰慄,而葉文霽應對很簡單,或出手如巨天神刀,或轟出毀天滅地的一拳,或並指如劍,劍氣橫掃虛空,一招一式都透著一種明悟,一種難以言表的神韻意境,這是他新悟出的神韻意境二十四篇。以拳,掌為主,以精神意境為輸,將意,與韻,神與境全部融合在一起,形成自己的一派神風,當然,他現在只是初步有了一些雛形,還沒有完美起來。
這神韻意境二十四篇,需要強大的神識來支撐。化繁為簡,化道為意,化有形為無形,化天地為自身,這是他突破瓶頸的一種覺悟。
「我怎麼看他和以前不一樣了。」月煙喃喃自語著。
「為什麼他的招式和以前不同了,明明看似很簡單,明明只是出了一招,就將敵人克制的死死的,這到底是什麼功夫啊?」慧琳也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若月也在思索著。
「文霽,他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功夫,每一招每一式看似信手捏來,可是裡面蘊藏看不見的意境,明明只是極為簡單的一拳,卻將將所有的歲月蒼桑都打了出來,他是怎麼做到的?」毗濕奴也是目瞪口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招式,也從來沒想過天下還會有這樣的功夫。不可否認這樣的招式,每一式都是平平淡淡的打出,卻又是平平淡淡將對方攻擊化為無形。
葉文霽立在虛空中與阿修羅慟大戰著,他每踏出一步,都是輕鬆自若,好似在天空中觀看風景一樣。
阿修羅慟腳踏黑色的魔烈焰之火,阿修羅慟仰天長嘯,嘯聲衝上九霄。將天宇都要震碎了一樣。他展開九百九十九條手臂,每個手臂各施神技,九百九十九條手臂如同魔輪一樣在他身後轉動,所過之處,虛空皆裂,再無完整。
「狂梟毀滅絕」。阿修羅慟又一聲怒吼,黑色的風暴如同龍捲風一樣卷天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