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宇搶先動手,下手不留餘地,殘忍見血,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味道。
手中捏著小半截啤酒瓶,粘稠的鮮血點點滴在地上。原本雪白的襯衣上也濺落了不少血滴,暈開了極像一朵朵盛開的臘梅。
認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下這般毒手。這位萬哥的腦門算是被李文宇爆了,鮮血淋漓,緊接著爆發出了尖叫,伸手觸了觸頭皮,一陣鑽心的疼痛以及滿手的鮮血讓他幾乎癲狂!
自己竟然被一個屁大點的學生放了血?萬哥強忍著疼痛撲向李文宇。
身後的混混也反應了過來,瘋狂的撲了過來。
「。干死他們!」瘦弱的青年看著老大受傷,尖銳著嗓子吼道。
「陳松、陳池動手!」厚實的黑色眼鏡後面,李文宇雙目微微泛著血絲,看著撲過來的混混,手中的小半截啤酒瓶捏的更緊了。
「惜傾。躲到桌子下面。我保護你!」
「文宇。我」
「聽話。打架這種事情交給我們男人!」李文宇鬆開了黃惜傾的手,抬起一腳正中萬哥的胸膛!
「真JB蛋!」陳池怒罵一聲,兩三步跨上前。伸手就死死揪住了正巧被李文宇一腳踹的踉蹌萬哥,飛快的走到桌邊,揪著他的頭髮狠狠的對著桌面上砸去!
碗碟粉碎,陳池再次擰起痛苦不堪的萬哥,對著桌面最堅硬的桌角磕去!
「框檔!」
鮮血噴湧!
陳池學武十多年,身子矯捷異常,一手扭過萬哥的胳膊,返身一記跆拳道之中的掃腿抽翻了身後撲來的一個傢伙!
陳鬆手上的功夫雖然沒有陳池那般厲害,但一人硬扛兩三人沒問題!
身後的李江周敏曾梓林等一群男生擰著啤酒瓶也衝進了人群!
李文宇手握啤酒瓶,露出一小節鋒利的玻璃,第一個遇到的對頭就是那個瘦弱的青年!
「草泥馬!」瘦弱青年看著毫無顧及撲過來的李文宇,伸手撈過桌上的酒瓶狠狠砸來!
李文宇一改常態,平面鏡後面的眼睛不知道何時已經微微瞇起,伸出手臂硬扛這當頭一瓶,另一隻手之上的玻璃瓶猛然一揚!
「砰!」手臂上一痛,瘦弱青年手中的酒瓶砸在手臂上,酒瓶碎裂,玻璃碎片飛濺。
「啊∼」緊接著就響起了這場混戰之中第二聲慘叫!
瘦弱青年臉頰被劃出一條恐怖的傷口,尖銳玻璃片拉扯下了一塊皮肉,半邊臉頰鮮血淋漓!
李文宇手頭沒有絲毫的顫抖,兩步貼上前,抵著瘦弱青年,手中的玻璃碎片殘忍的扎向瘦弱青年的小腹。
手臂閃動,鋒利的玻璃幾進幾出。鮮血頓時染紅了瘦弱青年的襯衣。李文宇嘴角突然掛起了十八歲殺人之時特有的笑容,抬眼看著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青年,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玻璃片對著他脖間的動脈刺去!
「文宇!不要!」擰著如同一灘軟泥萬哥的陳池眼睛一掃卻看見了李文宇凶悍的手段以及動手要殺人的招式,心中顧不得震驚,扔下滿臉是血的萬哥,直接撲向李文宇。
李文宇這是要殺人!他想用玻璃碎片割裂這個傢伙的血管!
「噗!」原本被李文宇掐住喉嚨的瘦弱青年突然被一股大力強制性的從李文宇手中震飛出去,翻滾的砸進了人群。而,那要命的玻璃片自然沒有扎中青年動脈,但卻在他脖間刮出一道血痕!
「文宇!你瘋了?」陳池伸手踹飛了李文宇手中的玻璃瓶,吼道!
李文宇抬眼看了一眼震怒的陳池,轉身衝進了人群,揮拳狠擊!
眼睛,眼神!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
陳池看到了李文宇的眼神!沒有憤怒,沒有興奮,沒有恐懼,沒有痛苦。平靜平淡到了冷漠的地步!
這陳池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冰涼的寒意從尾椎骨擴散到了全身,雞皮疙瘩刺痛的讓整個人打了一個機靈!
李文宇衝進了人群,伸手扯過一名混混的後衣領,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狠狠往後扭,似乎想要一把扭斷這混混的脖子!
「。他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陳池見李文宇伸手就要人性命,怒罵一聲。「框檔!噗!」在陳池走神的數秒一把厚實的板凳砸在了他的背上,陳池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身後那個傢伙,撲上去就要阻止李文宇!
「文宇。你這是在幹什麼!鬆手!」眼看被李文宇扣住的混混就要斷氣,陳池在最後一秒搶先抓住了李文宇的手臂,「你要莽撞!死了人,我們都脫不了關係!」
李文宇這次看都沒看,直接鬆開了差點兒背過氣去的混混,「放心。我自有分寸!」說罷,再次鑽進了人群!
咳咳咳在閻王殿轉悠一圈回來的混混跪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一時間根本緩不過氣來。
有分寸?
陳池看著這個差點掛掉的混混和那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是血的瘦弱青年,心底一寒!
這小子是魔鬼!
在這種情況下,陳池並沒有主意到,李文宇說話的聲音變的異常冷淡,和平時和氣說話的語氣完全的不同!
李文宇似乎恢復到了十八歲前的凶悍。手段凶殘狠辣,幾乎一招見血。
刁鑽的一腳踹在一名混混的小腹上,雙手飛快的拉扯過他的手臂,強制性的拉回他要飛出去的身體,另一隻手按住對方的腦袋,提起自己的膝蓋,兩者實在的來了一個親密的撞擊!
僅僅是這一下,一名混混鼻樑骨碎裂,鮮血橫流,猛烈的撞擊之下估計也是輕微腦震盪,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李文宇下手之狠,陳池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聯想起在醫院裡見到過的馬天明等人全身包裹紗布的情景,才知道,原來當時李文宇對馬天明那群人還真是手下留情了!
出手見血,招招狠辣,手段乾脆,淋漓有效,動作迅猛,力量十足遇見人就是放倒昏死過去的下場!
陳池一直緊跟著李文宇,生怕他手下一個不小心玩出了人命,那大家今晚可就見鬼去了!
包間裡的東西砸的個稀巴爛,劇烈的撞擊聲吵鬧聲總算引起了人的注意!原本要給陳池等人上菜的服務員推門的時候發現門從裡面鎖住了,裡面打鬧之聲異常明顯,當時立馬跑下樓去找老闆。
中年微微發福老闆難看的跑上來,站在門口傾聽了十幾秒,臉色刷的一下蒼白!
連忙吩咐服務員快些下去報警,又找來備用鑰匙打開這個包間大門!
當老闆進入包間的時候已經是幾分鐘之後了。
包間內一片狼籍,桌子掀翻在地,到處都是玻璃碎片渣子,倒在血泊之中的有八九人之多!
其中原本在這個包間之中吃宵夜的學生們各個掛綵,坐在地上靠著牆,衣裳上都是斑駁的血跡。更有幾人手臂上劃出了幾條口子,霍霍流著鮮血。
「叫救護車!」老闆臉色難看異常,今天晚上的生意異常火爆,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情,心情可謂是掉到了谷底,扭頭對著身後看熱鬧的服務員吼道。
「我滴乖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剛不是好吃的好好的嗎?一會不見,竟然成這個樣子了!」老闆欲哭無淚,連忙察看地上動彈不得的幾人,發現還有呼吸沒有掛掉,心裡才鬆了口氣。
東西砸壞了可以買新的,但是,如果出了人命,好不容易打起來的名譽會毀於一旦,甚至可能因此破產。
試問。誰願意在死過人的餐廳吃飯?,「嘶∼」陳松微微抽了口涼氣,手臂上的傷口牽扯的倒是疼的很。
「忍著!」李恃瑤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幫著陳松擦拭著傷口,眼睛微微發紅。
「可是真的很疼的!」陳松苦笑。
「虧你還是一個大男人!」李恃瑤伸手飛快的拭去眼角的淚水,罵道。
坐在陳松一側的陳池,身上沒有大的傷口,主要都是一些擦傷,不過,貼著皮肉,也是透涼的生疼。抬眼看著愁眉苦臉的老闆,陳池心裡倒是一樂,「老闆。這些東西我們會賠償的。」
「我的爺爺們喲!人沒大事就好。」
李文宇疲倦的靠在牆角,身上的白色襯衣儘是斑斑血跡,臉上也濺落的是鮮血。
手臂、手掌以及胸口有著大小不一的傷口,絲絲滲著鮮血。
「文宇。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絕對不會在給你拖後腿!」
「別哭。」李文宇看著身側靠著自己坐著的黃惜傾,伸手擦去眼眶裡的淚水,「我這不是沒事嗎?」
「還說沒事!」黃惜傾抓住李文宇的手掌,看著手掌上被玻璃片劃出的傷口,以及手臂上還在流血的長口子,拿自己的衣服一個勁的擦拭,或者死死按住傷口,漸漸眼中又浮現出了大片的淚花,成滴成滴的簌簌往下落!
李文宇陳池陳松三人抵擋住了大多數的攻擊和傷害,其他人雖然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總體來說並無大礙。比地上倒著的十多人好上了太多。
那十幾個混混萬哥和那個瘦弱青年最慘,被李文宇折騰的差點掛掉,瘦弱青年癱軟在地上,人半暈半醒,只覺得全身上下疼痛不已。而那名萬哥從一開始被陳池磕暈,到現在都還有醒過來。
其餘的十多人情況各有不同,不過,總結在一起還是以一個慘字來形容。
陳池拿眼偷偷瞧著不遠處的李文宇。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文宇竟然凶殘狠毒到了那種地步,說打就打,狠辣至極,和他文雅的外表和氣平和的脾氣完全不相符。
今天才算是徹底的看清李文宇另外瘋狂的一面!
幾分鐘之後,醫生警察同時邁入了這個包間。
原本準備去酒吧酒店的,今天晚上估計大家要麼是在醫院過夜要麼是在警察局過夜了。